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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鹤生前应当是富贵人家,他对物质需求很高,且不论他房中的其他摆件和家具,单说这一张床。
薛茗也只有在刷短视频的时候见过这种床,昂贵得夸张。
这种床被称作拔步床,是体型非常大的一种床,结构十分完整,躺在里面时有一种被完全囚住的错觉。床架粗壮,上面雕满了仙鹤与云纹,里面两层阶梯往上才是床榻。古人都喜欢将床榻做得很窄,以此聚气,所以薛茗的手能轻而易举地扒在床边。
这床架如此坚固,薛茗先前还想这样的床睡起来应该没有那些咯咯吱吱的声响,但事实证明只要是榫卯结构的木制家具,摇晃起来的时候,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拔步床的外层架子挂了黑白交织的烟色纱帐,全部放下来后能将里面的景象遮个七七八八,内置了放烛台的地方,微小的火苗点着,将里面亲昵交叠的影子投映在纱帐上,时不时会有一些微小的动静传出。
薛茗感觉非常热,像是被闷在了火炉里一样,身上出了大量的汗,像刚跑完一千米,吭哧吭哧地喘着气。
她在玉鹤说夹紧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然后壮着胆子挣扎了一下,嘴里喊着等下等下,结果就被玉鹤无情地掀翻,紧接着后背被一只手按住,整个人趴在柔软的被子上动弹不得。
薛茗最开始时心里满是惧怕,挣扎得厉害,多次尝试从床上坐起来,但玉鹤的钳制能力也非常强,仅用一只手就将她的双腕固定在一起,分明是手指,梏在她的腕间却像是铁链锁死了一样,越扭动就困得越紧,薛茗只好尽量放轻松。
宽大的外袍在动作间变得松松垮垮,挂在双臂处,光洁的脊背被他的手掌触碰时,传来的凉意让她整个人战栗不止。
玉鹤的身体太凉了,或许所有鬼都是这样,这股凉意总是让薛茗不适应,每次碰到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起汗毛,这样的温度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身边有一只鬼。
而且这个死鬼对薛茗的裹胸意见非常大,一爪子下去像是要扯烂。这种时代也没有内衣,薛茗马上大喊,“别啊!我只有这么一件内衣了,你别碰它——”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冰凉的手捂住,所有声音闷在唇齿间,只剩下呜呜声响。
玉鹤觉得她太能吵了,像受惊的动物,他的手指落在什么地方,都会让她身体发出明显的颤抖,反应极其生涩。她本能地挣扎,叫喊,更让玉鹤生出了顽劣的兴趣,掌下这具年轻匀称的身体散发着香甜的芬芳,任何细枝末节的动静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俯低身子朝薛茗贴近,胸膛压下去,清楚地感受到她在发抖,虽然很微弱,但他能感受到,并且很喜欢。
就像是猛兽猎得了弱小的猎物,但并不着急杀死,而是看着猎物在自己掌下瑟瑟发抖,这样的满足心理虽然病态,但是在让人享受。
“你方才点头了,是不是?”玉鹤的声音耳畔响起,像低低的呢喃。
薛茗扭着脑袋看他,虽然嘴被捂住了发不出声音,但眼睛好像会说话,一些求饶的,害怕的情绪藏在眸子里,希望玉鹤能够感受到。
她的确是在聂小倩和玉鹤之中选择了玉鹤,想让他给自己治疗肩膀上的伤,所以才点头答应。
一来是薛茗本就没有完全信任聂小倩,她是致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二则是玉鹤虽然看起来话少并且神神叨叨的,但至少是真的救过她的命,渡阳气这桩交易让薛茗在庙中安然渡过了三个夜晚。
只是这样的事对薛茗来说终究太陌生,她从未跟男人靠得这样进,更何况玉鹤的侵略性太强,毫无间隙地压下来时,几乎将她身体严密地笼罩住,让她喘不过气,心口一阵阵窒息,心脏更是疯狂地跳动。
玉鹤的神色依旧很淡,垂眸与她对视了片刻,随后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将头低下去,又开始啃咬她的唇。
皎月当空,夜幕之下荷花摇曳的池塘依旧清静安宁,偶尔夜风过境,掀起一阵花浪,荷叶相互拍打,发出窸窸窣窣的微响。
屋内门窗紧闭,微弱的灯火供以照明,室内所有东西都染上暧昧的光芒,纱帐层层叠叠,遮了满室春光,拔步床正轻轻晃动,节奏的吱呀声响个不停。
薛茗的力气消耗得很快,挣扎累了之后玉鹤就松开了她的手,无力地搭在床边。薛茗被冰凉笼罩住,但身体仍旧迸发着强烈的热意,汗珠在她的额角和鼻尖冒出,根本擦不完,她全部的力气都用来呼吸,无暇顾及其他。更要命的是她的双腿经过剧烈的奔跑和一整天的行走后,稍稍用力一蹬就会抽筋,疼得她呜哇乱叫。
等一切都结束后,薛茗双眸失神地趴在床上,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她衣袍仍旧披在身上,却被揉得皱成一团,浑身都是热汗,感觉很像是跟人凶猛地打了一架,而她是被揍得很惨的那个。
玉鹤起身下榻,似乎在屋中走动。薛茗却在发泄过后被很重的疲倦纠缠住,困意袭上眼皮,努力了两下也没能睁开。
薛茗觉得是阳气被死色鬼吸了太多太多,导致她现在累到意识模糊,最后翻了个身毫无征兆地睡去。
她实在太累了,好像从穿越到这里开始,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比熬夜加班一周都要累,倒头就想睡个三天三夜。
这一觉睡得很沉,薛茗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的双腿对她破口大骂,将她骂得狗血淋头,拎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何不好好珍惜腿,用它过度劳累也就罢了,还拿它做一些奇怪的事。
薛茗羞愧难当,闷声不吭地挨骂,最后眼睛一睁,醒来时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似乎是睡饱了才醒,她的精神很足,立即坐起来,此时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过。之前那件不合身的黑袍在床榻上的时候就被撕烂了,现在身上穿的是雪白的衣衫,仍旧大了许多,但只有肩膀处松垮,长长的衣袖挽起来后,也勉强能穿。
她觉得自己被清洗过,浑身上下都十分干爽,皮肤并没有出汗之后的黏腻感觉,但她解开衣襟后检查一番,发现里衣和裹胸依旧是她自己穿戴时的样子,不知道这股被清洗后的感觉从何而来。
而且她注意到自己的左肩上不知道用什么红色的东西画了一个图案,原本的爪痕竟然淡了很多,也不再冒黑气儿,隐隐有愈合的趋势,想来是玉鹤守了诺,给她肩膀上的伤口处理了。
不过那只死色鬼倒还算有点良知,把她的衣服撕烂之后给她换了件新的,不至于让她衣不蔽体地躺在这硬板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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