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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第1页）

白暮雨耐心解释道，“这鉄镜司，取意古诗‘曾将铁镜照神鬼，霹雳搜寻火满潭’。顾名思义，便是专破各色妖鬼害人案子的组织。

可笑这人世间，坑害世间人的鬼怪，从来都不是什么真鬼怪，只是些打着妖魔鬼怪噱头的世间恶人罢了。

可碍于朝廷的忌讳，又不能将这些案子的真相公之于众。便成立了这个鉄镜司，专一秘密解决各种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

不过鉄镜司虽然隶属于皇城司，却不能将这层关系公诸于世。就如同鉄镜司破案的手段，都是不能被端到台面上公然讨论的事物。除了当今天子与三名皇城使，这世间再无别人知晓它的存在。

不过因也为这样，鉄镜司也会少受很多钳制。比如可以招募各路奇人异士为我所用，一同破案捉贼。

事实上，这一个月不仅京城，照宋各地都接连发生了各种诡异人命案，周皇城使便将我调入鉄镜司，专一侦破此类案子。”

烟凝拈起几粒瓜子仁，慢悠悠的吃着，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这个事，怎么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事呢。所谓鉄镜司，说的好听是皇城司的秘密的组织。可若把话说白了，不就是皇城司的临时工嘛。好处自有人家正式工去领，万一出了事，黑锅都是你们这些临时工的。”

白暮雨眉梢微动，“娘子，这临时工又是何物？”

烟凝微微一笑，“正式工就是有官职的官员，临时工嘛，就是那些不入流的微末小吏，除了一些餐食补贴，连月俸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又问了句，“可是白暮雨，你曾经是皇城司史上最年轻的指挥使，更是照宋官场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说是深受皇帝信赖，备受官场瞩目，就这样被夺了所有荣耀，成了见不得人的鉄镜司猎犬，你当真愿意？当真不气？”

白暮雨低头笑了下，抬手拿起一颗栗子，慢慢的为烟凝剥了起来，“暮雨自然也有一颗建功立业的心，只是在皇城司这些日子，忽然认清了一件事。

那便是为国为民，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要能做些实事，不论是皇城司还是鉄镜司，于暮雨来说并无差别。甚至可以从此远离很多官场上的龌龊，暮雨心里，还会轻松很多。”

烟凝无奈的叹了口气，越接近白暮雨，就越觉得他实在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古代文忠武勇的人物。

只是在感情上，他也依然是个如此典型的古代人物。

孝悌恭谦，对母亲绝对恭顺，哪怕多不舍得自己的婚姻，在以死相逼的母亲面前，也不会争取更多。

想到这里，烟凝的指尖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微微刺痛。

她攥了下手，转而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才幽幽的呼出一口气，“好吧，你自己都能接受，别人也说不了你什么。”

白暮雨眼见烟凝改了口风，生怕自己错过时机，沉声说道，“娘子，半日堪破狐妖案的人，并非是暮雨，而是娘子你。这一点，我已禀知周皇城。

暮雨又以身价性命向周皇城担保，若有娘子相助，鉄镜司定然会事半功倍，顺利破解这段时间内涌现出的所有鬼怪奇门案。周皇城已经同意暮雨来寻娘子帮忙。”

烟凝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盯着白暮雨，“不论是鉄镜司还是神鬼气门案，都是你们皇城司自己的差使。

与我、与我们正阳宫无半点关系。我们正阳宫人，又为何听凭你们皇城司的差遣，帮助你们破案？如果你今夜前来，只是想要招募我们进鉄镜司，指派我们助皇城司破案，那便请回吧，我们没兴趣。”

白暮雨生怕烟凝此时就将他赶走，顿时急得脸都红了，“娘子误会了！暮雨绝无此意。暮雨此番前来，绝非要指派娘子什么，更没有收娘子进鉄镜司的意思。

暮雨前来，只是来寻求帮忙的。娘子不仅是奇门中人，更是正阳宫掌门大弟子。不论何等复杂的奇门诡案，娘子都能一眼堪破其中关键。

当然，皇城司绝不会叫娘子白帮忙，娘子想要什么，暮雨能做主的，都会为娘子寻来。暮雨做不了主的，也会转告皇城司，为娘子竭力争取。

除此之外，为表诚意，皇城司还准备了几份礼物。其一，皇城使已知晓娘子下山清理门户的师门使命，为助娘子早日寻到所有叛徒，皇城司与官府掌握的任何奇门案件消息，娘子都可以随意调用。

其二，暮雨或是鉄镜司内任何一名亲事官，都可听娘子调遣。不论是抓贼还是破案，暮雨与鉄镜司都唯娘子是从！”

面对白暮雨苦苦哀求般的说辞，烟凝的目光却慢慢沉肃了起来，听到这里，更是毫不犹豫的回道：“我拒绝。”

白暮雨目色微霎，脸色也越发惨白，顿了一下，才勉强恢复了心情，抬头前望，微笑着说道，“娘子可是对皇城司的承诺还不够满意？”

烟凝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地嗤笑，“条件其实不错，能拿到官方第一手的资料，对我寻找正阳宫叛徒来说，实在是件好事。”

“那娘子这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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