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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九原（第2页）

呼衍吉庆答道：“除却王庭有二十余万人，匈奴部落大大小小共有二十余个，多则五六万人，少则数千人，几百人的也有。”

李延年点头，兵士把呼衍吉庆一行带出去。

蒙恬招裨将马元初、步兵都尉朱郁、车兵都尉郭甫及骑兵都尉杨真商议后面行军之事。鉴于骑兵机动性强、速度快，且杀伤力远优于匈奴骑兵，匈奴人的居处又迁移不定，蒙恬决定杨真率领骑兵沿黄河南岸水草丰茂处对剩余的匈奴人进行最后的扫灭，步兵和车兵向九原进发。

朱郁回到营帐中，校尉辛离道：“这下打仗的荣光全让骑兵抢去了，便宜了那个杨某！我们步兵如此辛苦，胜果不如他们。将军以前打仗时多么器重我们，现在，唉”

朱郁道：“这次与匈奴交战，骑兵确实优异。听说那个马鞍和马蹬还是杨都尉想出来改进的。杨都尉以前跟随蒙小将军，与将军亲近。又成功出使匈奴，我们怨不得，气不平还是放在心里。”

“都尉好脾气。以前我们跟着将军攻楚灭赵时，那个杨真还不知在哪里呢，转眼间得以升天，不只是我气不平。”辛离道，“这么辛苦出来打仗哪个不是为了能吃香的喝辣的，兄弟们如果得不到封赏，还这么辛苦干嘛。”

“那依校尉说，该怎么办？”

辛离已过而立之年，不愿服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愤愤不平之后，却也无解：“以前骑兵只是跟在我们步兵身边协助，现在倒好，成了步兵协助他们。”

像辛离这样的心思朱郁也有，从最受重视的步兵都尉一下子冷落，以前无足轻重的骑兵却如日中天。但不平归不平，朱郁从一个小兵摸爬滚打升到这个位置，相当于步兵师的师长，眼光还是有的，辛离的话发发牢骚也就罢了，只能愿技不如人。

有人愿打仗，有人则想回家。李双在步兵营里呆了这么久，原先当将军的幻想早已破灭，已经深切认识到自己不是打仗的料。要不是仆人甲孬子以死相搏，李双早已死在匈奴骑兵的马蹄之下。还好仆人乙虽然受了伤，但活了下来。伍长王二狗总共杀死了两个匈奴人，但身上也中了数箭。苟活下来的王二狗很是满意，因为据此他可以被封为公士，虽是最低的爵位，但以后不用发愁吃喝了。即使王二狗死了，他母亲也会因此受益。而名叫旺财的小兵却没这么幸运，死在了匈奴人的刀箭中。朝夕相处的战友转眼而逝，李双这京城有名的贵公子接受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洗礼。

第二日，两万兵士押赴匈奴左贤王、木那塔、呼衍吉庆和其他贵族，还有数万匈奴俘虏及一些财物回转。杨真率领骑兵沿黄河向西而去，蒙恬则率大军向九原进发。

在去九原的路上，碰到数千匈奴人，秦军不费吹灰之力，把其消灭干净。行了十来日，终于来到九原城。原先听说城郭，许多人心里存了很多憧憬。来到跟前才发现，九原城除了外围石头和泥沙筑成的破败的城墙，里面几乎空无一人，只听到猫头鹰凄惨的叫声。冒顿早在撤退时一把火烧了城，把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的烧毁。除了少数穷苦之人，城内所有人早跑得干干净净。于是秦军有了新的任务，重新建造九原城。

转眼到了寒冬，草原上的风无比劲冽地吹过，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这日李双正在与一群人争赌，忽然听到蒙恬的传唤。

“肯定是公主和丞相不放心公子。”仆人乙喜宝道。

李双不置可否。

来到蒙恬居住的刚建好的简易的房屋前，这也是蒙恬的办公场所。李双看了看身上破旧的已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心里笑了笑，这种衣服以前就是孬子也不屑于穿的。

“李公子，气色不错。”蒙恬一派长者的温和，“听说公子杀了两个人，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那两人是孬子和喜宝帮我杀的。”李双有着贵公子的傲气。

“哦？孬子和喜宝是谁？”

“李家的两个陪我的仆人。”李双有些羞惭，“他们怕我死了。”

蒙恬哈哈大笑：“身边能有以身相护的人，李公子魅力不小。我已修书告知丞相公子之事，丞相很欣慰。”

“将军找我何事？”李双知道蒙恬可不会找自己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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