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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广阔天地走一遭（第3页）

两人失了锐气，转身前往供销社，路上叶山河说我们这样提着东西给人看着不好吧，李红军说是个问题，但是两人一时也找不到好办法。

无奈只能继续提着。

到了供销社，问到校长妻子家里，客厅摆了一桌麻将，校长倒没参战，坐在老婆身边，两人进去自我介绍，校长脸上露出为难表情，两人都敏感到这表情应该不是考虑打不打校服，而是接不接待两位不速之客。

李红军机敏地说前不久县教委刚开了会，专门阐述了他们这个校服厂的意义，他们求是服装厂是挂靠教委的集体企业，直接点了教委主任的名字，又说县委县政府都很重视，比如县委白书记专门做了指示，校长这才拉了一条长凳过来，请两人坐。

叶山河看这架式，不敢直接就把礼品送上，挨了李红军坐下，好生佩服李厂长的反应和吹嘘，不然看那架式，校长准备直接敷衍两句就要送他们出门。

虽然坐下了，校长没有给他们倒水，这是一个信号，表示他不重视他们，不欢迎他们，不想跟他们多谈，甚至懒得表示起码的礼貌。

叶山河不知道李红军分析出这点没有，但是经营厂长毫无疑问感到了校长的排斥，有些紧张，这影响了他的发挥，他简单地介绍了校服厂的情况，就找不到话说，而且那一番套话也说得干巴结巴，毫无感染力和说服力，叶山河都听得着急。

校长呵呵一笑，说那个会他开了的，情况他知道，不过校服呢，是一个新东西，他得跟其他几位校领导商量一下，还要看看全县其它学校的情况再做决定，至少，目前不做考虑。

话说到这个地步，两人只好起身告辞，叶山河把布袋提起，刚要说话，校长抢先双手摇摆，一边摇头，一边用眼示意正在打麻将的那些人。

叶山河懂他的意思，看他意思坚决，只好提在自己手中，点头告辞。

出了门，叶山河问现在怎么办，李红军说去小学。

叶山河说，我看那个校长说的倒是实话。

李红军点头说，正是因为实话，表明他用不着欺骗他们，也正说明现在绝大部分学校都差不多是这个心理：一，学校没有考虑过打校服，所以没有考虑过这笔资金；二，怕先打校服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所以都想观望一下。

两人问了去小学的路，一边走，一边说，心里都蒙上一丝阴影。

到了小学校长家里，倒对他们很是客气，一听他们来意，就满脸苦笑，说这个东西，先不说打不打，该不该打，他们的确没钱，学校的财政全被教办拿着，他这校长买点办公用品也要找教办申请。

李红军和叶山河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情况，不知道该接着去找什么教办，还是知难而退。

校长看他们吃惊，好心劝他们去找中学，说中学学生又多，财政大权又是自主。

两人不好意思说他们已经找了中学，而且碰了壁。

闲扯一会，怏怏告辞。

校长笑着把他们的酒和糖果收下，还热情地留他们吃午饭。

两个人在街上炒了两个菜扎实埋了肚子，打起精神向下一站前进。

下午两点，才有车到元山，到达时已快四点，李红军先去找他的同学，到财政所一问，在派出所里打牌，找到派出所，同学见面，倒是惊喜，可是等到李红军要他跟他立刻去办事，同学不情愿地从牌桌上起来，剩下三个牌友也非常不满。

三个人出了派出所，李红军说了情况，请同学带他去找元山中学的校长，同学吓了一跳，说学校跟他们财政所正在扯皮，因为镇上修房子占了学校的土地，校长天天找他们财政所要钱，他们镇财政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哪有那么一大笔钱补偿学校，他躲都躲不赢，不能自投罗网。

李红军不依不饶，好说歹说，拉着同学一起前往学校。

到了校长家，校长一看同学，很是吃惊，等到同学介绍李红军和叶山河，校长也不说话，给三个泡茶，茶泡好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打校服是一件好事，改善学校形象，提升师生凝聚力，做为一校之长，他完全赞同和支持。

而且，校服厂是教委同意并支持办起来的，他更应该无条件支持。

但是，校长话音一转，现在学校这个情况，大家都清楚，这是计划外开支，哪怕是让学生家长出大头，他们学校多少也应该补贴一点，他也不敢要求镇财政支援，只希望镇财政所把土地占用补偿款及时到位。

同学脸色尴尬，呵呵顾左右言它，扯了一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纠缠那个土地补偿款，同学和校长各执已见，据理力争，倒把正主儿李厂长叶厂长冷落一边看戏。

看看时间差不多，李红军说要不大家一起找个地方吃个便饭，继续讨论。

校长首先赞成说好，又说今晚由他请客，同学将校长的军，说有种不要用公款，校长说公款私款都是人民币，人民造的，人民使用，李红军说哪可能让校长破费，他请。

叶山河觉得该把李红军同学刚才那句话用来做为经营厂长的座右铭。

晚上吃饭，校长叫了分管后勤的副校长，自然不是因为校服业务而是为了对付同学，同学不甘示弱，叫了派出所长助阵，一顿酒喝到九点，自然说的都是酒的故事，一句也没提他们校服厂。

李红军抢着结了帐，同学和校长他们还要到派出所挑灯夜战，李红军说明天要去石山，早点休息，告了别，走得远后，李红军说，妈的又去了将近三百。

叶山河想这三百中有自己一百，又想李红军倒不是不敢跟他们麻将，而是坐上去输了不情愿，赢了又不好。

两人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房间连电视都没有，在老板的厨房洗漱后，两人回到房间相对发楞。

这种小镇，他们都很熟悉，晚上除了赌博，什么娱乐都没有，李红军从满是灰尘的桌上拿起一张旧报纸瞟了一眼，无趣地丢下，站在屋中怔了半晌，说睡觉。

两人上床，拉熄电灯，哪里睡得着。

叶山河回忆这两天的经历，看来一个学校都落不了实，倘若不带情感冷静分析，至少目前，这些学校都不会考虑打校服。

又回忆他见过的几个校长，白校长是个厉害人物，太极推手使得如封似闭，不仅避而不谈校服，反过来把王洪明套住，要他帮忙弄钱，不知道是不是受他哥哥影响；元山校长的套路也是一样；李家的校长根本就不想理睬他们；数来还是元山校长是对他们最好的，泡了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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