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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弑劫 第十三节 断就断吧（第1页）

来人是一女子，边上跟着四个丫鬟，穿着一缕比较华贵的长衣，仙气十足。对，那人便是玉玲。

我没想到她今日会来此。毕竟明日我便要去那天宫，可她此刻来此，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淡定一笑，有些勉强，又好像有些惊诧。“你来了？可有事？”

“正公子，不，应该叫你声青灵上神。不如我们去院中聊聊如何？”她这几声，叫得我倒是颇有些生疏感。不过还是那话，既然选择了自己该选择的，我也无话可说，你也不用多说，事非且看来说。

“那你随我来吧！”说着，我转身便向那院中走去，也没理会其他。玉玲叫着了那四个婢女，吩咐她们在外头等候便可。

风尘习惯性地荡在树上，玉玲的到来他看在眼里。他知道玉玲已经变了，当然我也清楚。此刻风尘也懒得去理那些琐事，反正也没碍到他什么，只管喝他的酒。想多了也是烦，闲个清静有何不好？徒增烦恼，那是脑子被门夹了。

早露还未干却，林中被这初阳的照耀，已是光屡丝丝。映衬着这般的寂静。我站在树前，却多少还是有些无力的挫败感。只是今非昔比，如今想这么多也是无用，倒不如把脑子里，那些恩恩怨怨倒个干净。

“说吧！我听着，反正，这地方，也没别人，不会见一点点的光。风尘也早已设了禁止。”我没有面对着玉玲，只是站着以背影对着她，想着，我其实还是不怎么希望看到那张说不出，道不明多少愁情的脸。

“难道，如今，你连看我一眼的想法都没了吗？”玉玲有些失落的问了我这样一个，让我感觉很是好笑的问题。我虽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觉得，既然要断，那就索性断个干净，断个彻底，断个那速度。

“这话，估计已经不只一次地在你心中想过了吧！至少从千年前就已是这样，你又是何苦呢？”

“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你不理解。可这是我斟酌很久才做出的决定。就如你过去说了多少次一样，你问我，我是否值得为你如此付出的那样。我的确因为你这话，好好地去想了很久。也因此我现在选择了今天的这个路。”

玉玲一直想解释她为什么此刻选择这样走下去。奈何，我虽知道她的想法，可这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继续纠缠？还是各奔东西？如今这解释有何意义？况且她的理解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叹了声，微微缓了缓这内心的烦躁，淡定道：“如果你只是来说明你选择的问题，那我觉得，你大可以不用说这么多。或者说，你也可以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一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二来，别人也没这个权力去烦。你说是不是？”

可能我这人的脾气就是这样，不管对于什么样的事，我都觉得，没必要去朝谁去大吼，方能够表达出我内心的苦。我一向都是喜欢淡定。有时候，我发现这种淡定似乎又着实冷得可怕。

玉玲被我这似冰刃一样的话，给刺得内心有点隐隐地凝痛。我听她很久没答话，便转过身来。见她泪眼红框，这心多少我还是有些软的。只是很多时候，很多事，心是软的，但这行却不能软了分毫。

玉玲见我转身望着她，她多少内心有些愤懑，“你可愿看我一眼了。一万年，我等了你一万年，你从没这么认真地看过我一眼。可这个时候，这一眼，你让我如何去承受？我明白，你恨我太过执迷于那权力。我也明白，你不理解，我为什么都等了一万年，却还是没有坚持住。其实，你又何尝考虑过我的感受？每每都是让我随着你的感觉走下去。对，你猜的很对，我累了。我不希望我这样的付出，倒头来只能是空欢喜一场。你明白一个人等了万年，却等来的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你不明白……”

玉玲坐在石凳上，泪水不止地滴落。那万年的苦，就如同洪水猛兽般在我眼前不停地宣泄。可……

“嗯！你的这些苦，我见到，大家都见到。所以你不用太过累。你可以放下了，现在可以做真正属于自己的你。谢谢你过去如此这般对我，我已明白你的心。只可惜，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多少有些无可奈何，当很多东西被这凡尘的贪嗔痴所蒙蔽的时候，很多东西，其实说多了也是无济于事。随缘吧！

我见她一人坐在哪里，似思量着我的话，我便最后一劝，也算是报答她这些年来的苦，算是两清：“昔往年，岁岁弄人，却似烟飞弥散，入凡尘，何处纷飞？别了就别了，这情便是要得，那也需悲欢离合，但若是这年月，多少其实都无所谓。丝丝缠意，化水如绵，入心，入意！且行，且听！”

玉玲见我说这意思，虽有点道理，却一时也不知其中深意。只得图个惦记。不过最后我还是跟她说了，我明日定要去天宫，跟她那事无关，只是我有别事，需当面讨个说法。这回玉玲倒没什么阻拦。只说，“你若觉得方便去便是。”

“我有何不方便，事事如实，若不如实，那才叫一个不便。”说完，我便下了山去街市寻红儿他们去了。

玉玲见我离开，心中还是念念不忘道：“我会让你明白，你的想法其实就是错的。”

大路通天，各走一边，奈何桥头一碗水，那也只是为了分个你我，却从不见路会走岔。

我到了街市，找寻了许久，见仙儿陪着母亲在嗑瓜子闲聊，红儿却一人忧心忡忡。遂问母亲，“她怎么了？”

“还不是那玉玲刚才去了山上不是？”母亲倒是没个什么脸面，张口就来气。仙儿只顾看这玉玲长地漂亮，倒没什么意见，随了母亲的想法。而红儿，我此刻却知道，她内心有多么矛盾和不解。

一来，这是她唯一的姐姐，二来，这也是她们俩人当初定下的夙愿。可惜现在物是人非，很多时候，那东西放着放着，不是没了，而且变了。

我走到红儿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没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你也不好去碍着别人，你姐姐她既然愿意，那何不趁人之美呢？这也是给她自由啊！”

“可姐姐根本就没想过你有多苦。她只是清楚你当年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也知你入混沌经历万年，可站她自己的角度，她却一直觉得，好像她的那些苦比之你的，苦了千倍万倍，却不知你这万年是如何过来的，她却从没认真思考过。”红儿心头一个劲的为我鸣不平。

红儿的话，突然让我觉得，这丫头比那玉玲了解我太多了，“你这话，倒很是了得，怎么如此知我意。”

“还不是你傻，我用了个追梦的术法，进了你的梦中，进了你的过去看了不知道多少。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明白如此多。你真当我是为了与你睡一起觉得好玩吗？”

红儿这话，倒是让我有些越发地多看她一眼。“这女子，如若玉玲没那女娲的身份，估计也不如她。想来，那风尘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这女儿竟然如此厉害。”

风尘此刻喝得酩酊大醉，一个失足，居然从树上掉了下来，好在树不高。“谁，谁在背后议论我的不是？”

母亲也因为红儿为我如此不平，那心中是多少个乐啊！四人茶楼一待，就是一天，期间还点了些小菜。说来这人间，惬意二字，真是难寻。怕也就我们这些做神仙的，才能真正体会那其中的道道。

回到“文龙前”已是近黄昏。父亲看着一大家子没人早回，便开始动手掌厨。要说那手艺，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试过。大家此刻却是动了些嘀咕。这当官的大元，如何能做得一手好菜呢？倒是坐一旁，一直微笑的母亲，却似心中很是坦然。淡定如前，丝毫没看出是要出丑的事发生。

“菜来了……”

作者风在尘说：将出一到两节的番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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