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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汴梁风云 2（第1页）

此时的韩碣虽然心中担心李师师的安危，但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也出不去，只能拿着酒壶在后花园中随便晃悠，心里却在回忆着与李师师相处的时刻。此时已是深秋，整个后花园只有几株桂花在开着，看起来萧条至极，也正合了自己此时心境，想到自己一句话不但害的尚儿那边难做，更差点害死自己的红颜知己，不禁悲从中来拿起酒壶狂饮了几口。

“外面天冷，太子还是回屋休息吧。”远处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对着太子说道。

“沐卿怎么有空来这里了？”太子冷冷的说道。

这妇人就是韩碣的正妻，大越的太子妃，也是李真的女儿。正是因为这层关系，韩碣才格外害怕由李真来审问李师师。由自己老丈人来审问，估计李师师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听父亲说太子以死相逼救下了李师师....?”太子妃平静的看着韩碣，眼神里没有一点的愤怒。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也不想负了师师。”韩碣带着一丝羞愧说道。二人成婚将近二十载，却一直没有建立起夫妻间应有的感情，太子也说不出来到底是谁的错。只是对于此事，韩碣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对方。毕竟身为太子，却为了一个烟花女子去舍弃生命，说出去确实让太子妃很难做人。

“太子对不对得起我不要紧，但是为何不多想想恒儿？他已经八岁……”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韩碣突然大怒道。

“太子是不敢面对吗？”李沐卿带着一丝嘲讽看着韩碣。

“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提了。对于恒儿和你我心存愧疚，他日我会想办法补偿。”

“太子准备怎么补偿？继位之后让恒儿做太子？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难道太子心中就没有一点点的悔恨？对于皇上，对于聂家父子，对于所有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六族子弟，太子就没有一点点的羞愧吗？”

韩碣听到此言呆愣在当场，心里此时已乱作一团。感觉此时自己全身无力，缓缓地的做到地上，眼神呆滞的望着天空。

“为何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只是个无用之人。当日害死从武，回京后又几次气的父皇卧病再床，现在又差点坏了从文父子的计划。我只是个无用之人…….为何要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韩碣望着天空低声的呢喃道，眼角划过泪痕。

李沐卿失望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太子，刚回京时的韩碣不是这个样子，那时虽然夫妻二人的感情就不合，但韩碣当时意气风发。再看此时哪里有一点点太子的样子。

“韩碣，是什么样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在京都的十年，是什么让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一点都没想过吗？刚回京时你还能因为裁军之事怒斥满朝文武，此时的你呢？你知道大越悄悄的裁过几次军吗？你每日只想着李师师，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吧。”见太子只是呆坐在地上没有一丝反应，李沐卿失望的摇了摇头，示意婢女扶太子回屋，自己则转头走了。

李沐卿来到前厅，父亲李真已经在厅中等候许久。见父亲期待的眼神，李沐卿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太子还是老样子？”李真还带着些许期望问道。

“嗯，女儿也没有办法。太子与女儿感情一直不合，估计劝不了太子。要不父亲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李真苦笑着摇了摇头：“还能有什么办法？皇上也是病急乱投医，本来我抓了李师师，太子就对我心怀怨言。让你去劝太子，只能适得其反啊。”

“要不让聂王爷回来试试？他与太子关系亲近，由他来劝估计太子会听。”

“嗯，皇上应该会让从文回来一趟，正好也问问那边的情况，毕竟书信中会遗漏很多细节。”

“若是太子一直这样，皇上…….会换储君吗？”李沐卿担心的看着父亲。

李真听言，脸色严肃的看着女儿说道：“不管皇上会不会换储君，你都不得有别的想法，我六姓本来就被世家压制的厉害，若是六族之内还生异心，就是自寻死路。若是恒儿因此得了皇位，也不过是一个傀儡，汉献帝的下场就是他日恒儿的下场。你可记住？”

“女儿记住了。”李沐卿点头答道。

“哎，其余几位殿下也不比太子好到那里去。换不换也没有什么意义。”见女儿答应，李真放下心来。随后又说道：“四殿下整日沉迷方术，从不从门，到现在还无子嗣。四殿下和七殿下就更厉害了，整个把军营当成家了，生下几个公主后就不再回家，只在军营待着。太子还算好一点，除了这个李师师也没有别的女子，算不得沉迷女色，虽然不喜政务，但不喝醉时权衡利弊的能力还是有的，到时候有从文和尚儿支持，应该能让朝政安稳到恒儿继位。”

“尚儿？婉儿的孩子？”李沐卿有些疑惑的问父亲。她从未见过聂尚，只是听说过。

聂尚住过一次太子府，不过那时候她回了江南。然后韩恒出生，她又一直在修养身体。而聂尚则在司天监学习，没过两年就跟荀越出门游历了。

“嗯，这孩子跟婉儿一样，身怀怀经纬之才，只是还太年青，做事不够老练，但加以时日磨炼，我六族又会多出一个像从文一样能文能武之人。这次燕京的计划就是他想出来的，若是成功可解决我大越百年之患。”

“那蔡京和李纲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吗？”对于内帑调银去燕京一事，李沐卿听父亲说过一点，虽然不是太详细但也大概知道整个计划。

“这就是尚儿厉害的地方，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看着，但是他们都猜不到我们的目的。若不是当日钱文一点点的解释，为父都不会支持这个计划。李纲应该已经派人去燕京看过了，但又能看出什么。”

李真知道整个聂尚计划的细节，也不相信能达到皇上想要的目的，但是钱文却异常支持。当日钱文仔细的为皇帝分析了利弊，有春闱的支持，就算只卖房子也能获利极多，最低也能让忠武军多养一万骑兵。而春闱多选些商人子弟为官，也是皇上早就定下的事，只是与此次计划相合，所以皇帝毫不犹豫的拿出整个六族的私房钱给聂尚，让他操作。当然皇上的信心更多的来自于聂尚的母亲，有其母亲的例子在前，皇帝觉得聂尚也不会太差。

离开太子府，李真直接去了皇宫，面见天启帝。

“太子怎么样了？”此时天启帝显得老态龙钟，一点也看不出当日亲征灭辽时的威严。

李真知道皇帝前几天被太子气的卧床不起，整个皇宫都吓得乱了套。但又不好隐瞒，只得实话实说。

“哎，我也能猜到，只是多少有些奢望罢了。那个李师师呢？”

“关在司天监大牢，并没有伤害她。”李真低声说道，生怕天启帝听到这个消息发怒。

天启天低头想了想说：“还留她着干什么？蔡京找来迷惑太子的人，还留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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