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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冰将诸多事情串在一起,只觉千头万绪,许多事情百思不得其解,自然难以成眠,辗转反侧。听着路长风鼻息沉沉,算是放下一桩心事,静静躺着。
忽然想起,胡蜜姬还被关在门外,支愣着侧耳偷听,骆冰笑了笑,赶忙起身,想必她苦等良久,必定一肚子怨气,只是想到先前那些种种缘故,骆冰心中又有些不安。
还未走到门口,骆冰忽听到了胡蜜姬轻轻的喘息声,心道:“并没有其他人为何如此喘息,却是如此为何?”
心下奇怪,停了脚步,侧耳而听。骆冰斜眼看去,果然胡蜜姬已不躺在门口,知道来了敌人,便在门后默不作声的坐着。
万籁俱寂,除了虫鸣萩萩,也并未有其他声音。
骆冰的耳旁除了胡蜜姬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路长风睡梦中缓缓的鼻息声,甚至还有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但无论他怎么听去,竟都听不见第四人的声音,不由心下道:“莫非并没有什么敌人?胡蜜姬只是旁边小解,并没有其他,是我最近疑心病犯了!”
骆冰心中一片焦虑,百思却又不得其解,这边趴在地上以静制静没有动静之际,不料一个略显苍老而又低沉锐利的男子声音却压抑着气息轻轻的说道:“路长风和骆冰虽被你纷扰,以骆冰和路长风之能力只怕也是演戏给你看,你再拖延在这里也是无用,还不去如看看情况,尽早脱身离开是非之地?”
胡蜜姬想来武功不大高明,比起这低沉而又略显苍老的人要差的多,并没有出声可能是以唇语或者哑语在和人交流,以免暴露。
骆冰热血上涌心头骤然一紧,心跳加剧浑身一震,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可任他再怎么听,再也听不见男子的半点声息,反倒是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砰、砰、砰……隔着自己的衣服骆冰都觉的一颗心似乎要跳了出来,伏在门口紧紧压抑着自己,不再用鼻子呼吸,嘴巴半张尽量不在出声,分毫不敢动弹,紧张的一身汗水将破烂的衣衫打潮,地面木板抖渐渐印出了个人形。
如此在极度紧张却又压抑不能的情况下过了良久,耳畔中那低沉而又锐利的男子声音道:“我自己去看看。”
极轻的脚步声自四丈外传来,开始几步骆冰聚集浑身功力也未听见,渐渐靠近骆冰方听到微弱的脚步声音。
骆冰浑身一震,此人武功当世之下怕是要说第二无人敢认第一了。
当下屏息纳气不在呼吸,真气渐渐贯穿于四肢八脉之中,手上的劲气早已聚集。知道这是击杀那人的唯一绝佳机会,谁能想到我早已知晓其中的情况,只要一开门竟有一剑突的刺来,纵有大罗神仙也难逃无意的一剑?
却不料肩还未动,极轻的脚步声已然到了三尺远,骆冰心下顿时起了第一次恐惧,奈何刀头上舔血的日子过得太多,恐惧之心尚未散去,心底杀机却已到了眉前。
骆冰未料到那人来得如此之快,拔剑自然是来不及了,出鞘的声音也是太大,心中念头即起那就无暇多想,左手扶助自己右肩,右手畿指如抓,直拍过去。武当派镇派绝学,骆冰苦心修炼的“小天星”掌法所有功力均化为一掌,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加上攻敌不备,当世能接下这招的,寥寥无几。
门一轻轻被推开,左脚刚一迈入,骆冰如同水中受惊的鱼儿一般,又似绷紧的弩箭出弦,右掌在前“嗤”的一声射到。
岂料那人武功反应均为天下一流,应变之神速尚在武功之上,掌锋堪堪已然挨着对方的衣服之际,对方前胸突然吸气一陷这一掌堪堪击到却又未击到,右手向上一台格起骆冰手臂,化解去掌力的同时,右掌轻轻一送,掌锋带到在骆冰胸口重重印了一掌。
骆冰只觉头晕眼花,眼前一黑嗓子眼发甜,胸口一阵窒息传来,身不由己直飞出去,深思恍惚晕眼朦胧间,看见那人身材修长,面上带着一个面具,想起传闻,暗叫道:“天魔!“是夜帝寒冰掌”!”便已重重摔落在地,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许久,浑身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骆冰晕沉沉的醒来,张口“哇”的一声吐了口淤血,耀眼的阳光刺的双眼剧痛,低头看看吐在自己破烂衣角上的鲜血却是黑色,一口淤血吐出神明顿时清醒很多。
喘了几口大气,闭着眼又调匀了呼吸,虽挨了一掌竟无大碍,丹田里也不见有什么不妥。
忽然想起自己身处荒山野岭中,昨晚又挨了天魔一掌人事不知,不知道路长风死了没有,要是死了给他埋到这青山倒也不错,胡蜜姬杀了祭给他了,不枉我兄弟一场。
要是没死,他还能抵抗天魔?天魔武功之高,现下当真是只有我和路长风联手方可有抵抗之力,这人一身武功真是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
不知道我师傅能否一战,看这出手和反应速度也就只有当年的大侠铁摩勒和红线女侠能一战了。
想到天魔更想到那不知道死活的绿林至尊夜魔,顿时一身大汗淋漓,身体顿时轻了许多,一纵身慌忙跳起,见自己竟然安然无恙,一时不知原因:“天魔分明是要杀我和路长风,为何又手下留情,留我条命?”
快步回到青瓦房,一尘不染一切都像来的时候那样,干干净净的也无打斗痕迹。骆冰一时竟然手足无措,原地转了几圈,竟然越走越是心慌了起来:“路长风难道是被天魔抓走了?可天魔为何不抓我?路长风是心甘情愿走的?那他又怎会不和我打个招呼?”
“胡蜜姬这个女人这么多诡计是为了什么?路长风真的知道胡蜜姬的计谋吗?”这一阵不辞而别,从此人海茫茫,如何再寻路长风?
路长风此刻正坐在没有棚顶的马车,车子停在一处平坦的路面,仲春暖洋洋的阳光照在马车上,一切甚是惬意,路长风的眼睛微闭,斜卧在靠辕上,气色虽然不错,似乎心情异常凝重。
胡蜜姬却是脸别到一边去,带着啜泣低低道:“你别怪骆冰,他也是一时糊涂才想对我乱来……你不要因为我损伤了公门之义、兄弟之情。”
路长风想起骆冰的笑脸,忍不住有几分温馨之感,他一生中,从未有朋友像骆冰这般狂放不羁,但又极重情义。
昨晚骆冰突然不辞而别甚是突然,到底是什么原因并不得而知,胡蜜姬的故意演绎他当然明白。
当胡蜜姬破烂的衣衫和有伤痕的皮肤时时,胡蜜姬仿佛从路长风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温暖,只有那很深很割裂的痛苦,这一点胡蜜姬很满意。
天魔当然也很满意,江湖年轻一辈好手,难有达到路长风和骆冰的高度,这二人思想之深邃,眼界之开阔抖绝非欧阳清能比,得此二人一统武林才是稳稳的。
欧阳清骨子里还是太贪,胆子也不大,才华虽有难堪大事。
路长风渐觉四肢百骸无一不舒畅,精力充沛似有使不完的劲,缓缓拿起长剑走下马车来。
左手斜斜捏个剑诀,平推而出,右手举“剑”立个门户,一声清啸,飞身纵起,刷刷刷刷,剑走霓裳,光闪如虹,依着红线女侠所教的招数,击、削、点、刺,一剑一剑的慢慢练了起来,每一式的领悟更是增进不少,先前想不通的手法现在也终于慢慢能明白过来。
那日“崆峒后人”古河派梅常珠只用一柄铁剑以一敌五,招数并不精妙重在基础扎实,一套古河派“三清剑法”使得变幻无方,出神入化。
堪堪用了不过五十招左右,即令东方白、北齐、南夏、西门丁五岳里四大高手疲于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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