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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回魂（第2页）

这一日，是尾月十六。

一晃眼儿，又要过年了，吼叫的冬风卷着大雪，包围了冀州。晋军将领王軍、元祐，与燕有望三方兵马会合于武邑县。烽火连营的日子数月多余，胜利合师的晋军拉回了青州酒，杀了猪宰了羊，要在这晚犒劳将士。

南晏军队，似是「兵败如山倒」，大军已退至东昌府。

天下哗然，都说南晏朝廷将近覆灭了。

过了冀州，待德州一破，东昌府也将抵不住。到时候，南晏在北边的防地便被完全打乱，燕有望也将与燕绵泽呈南北对立之势，各占半壁江山……

一把锋利的刀子，悬在了燕绵泽的头顶上。

飞雪连天的南晏地皮上，晋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武邑县的火光还没有灭火，全城正在戒严。

入驻的晋军，穿梭在关门闭户的大街小巷里，敲锣打鼓的喊着话，安抚老庶民。战时的混乱之局，已持续太久，老庶民意有惧意，有钱的人早已卷了金饰南逃，没钱的人不得已留下来，却吓得不敢开门，纷纷避走……

太平繁华，俱化凄凉。

整个城市，死普通清静。

谢铭月头戴风雪帽，身披墨色大氅，骑在高头大即刻，与燕有望随风猎猎的大氅相映一处，眸中带着比吼叫的风雪还要冷冽的气息。

「燕有望，今儿夜晚的庆功宴，我可以饮酒吗？」望向燕有望之时，她眸中闪着的盈盈秋水，褪去了战斗的淡漠，又添了柔情。

燕有望注释着她，「好。」

谢铭月看着狼藉的城镇，笑问：「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燕有望点点头，与她四目对视。

从三个月的战打得有多艰苦，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南军能玩出有当代理念的「游击战」来，是谢铭月始料未及的。当然，他们更不晓得那是出自陈大牛之口。一个又一个的险境，一场又一场的生死对决，他们好不等闲捱到了本日的胜利，着实太需要用饮酒之乐来缓和内心的不适。

胜利了，总算胜利了。

马蹄声「嘚嘚」穿过城市……

他们抵达营地时，营门口的泥地上，还残留着一摊摊显目的鲜血。抛弃的战车，染血的盔特，破坏的战旗，也一个个七颠八倒地搁在路边上，没有来得及摒挡，到处都带着一种战后的萧索之态。

「……看来同事们都累了，不想干活。」

谢铭月作弄着，侧头看向燕有望。

燕有望没有回覆，赤红的眼珠半阖着。

如许子的他，谢铭月突地有些不忍细看。寒风飘动，燕雪凄迷，在这一片苍茫的地皮上，倒下的不但仅是尸体，流出的也不但仅是鲜血，饮泣的更不但仅惟有无助与无望。

燕有望，这个被众人称之会「不败战神」的须眉，看着破裂的山河和饱受烽烟的城镇，现在的眸底，并没有半分戾气。

战斗因他而起，这是燕有望的心结。

谢铭月伸手过去，抚了抚他极冷的战袍，目光刚强地看着他冷硬的嘴脸，一字一顿道，「燕有望，我们是特士，战斗不是惟有流血和捐躯，另有翌日的更好，更美……」

她安抚燕有望，他却握紧她的手，淡淡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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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似是更冷了，你明儿记得再添件衣裳。」

她眷注着城镇的变化，他却只眷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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