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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说半句话,他大手间力道就加重一分。
很快便让云舒透不过半分气。
他能清晰看到云舒逐渐煞白的脸色,涨红起来的脖子,但他就是不打算松手,觉得这都是云舒应该承受的。
“咳咳……”云舒用力掰他的手,断断续续说道:“我知道是谁……要的雪参……爷……把她叫来……一问便知……”
“最好是实话!”裴悦用力松开手。
云舒本就受了伤,站不住脚,他用力这般大,直接没稳住,趔趄了几下后,终归还是摔倒在地,闷哼了两声。
脚踝上的伤口被撕扯的阵阵生疼。
“装什么?滚起来!”裴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神薄凉无情。
刘府医本来专心致志救人,听到动静,扭头看了眼,大惊失色道:“将军,夫人之前受了伤,伤口几乎伤到血管,您可不能这样,会加重她伤势的!”
“加重伤势?”裴悦无情一笑,缓缓俯下身去,看着她:“你扪心自问,这点伤,能跟霜儿承受的痛苦相比么?能跟我丧失孩子的痛心程度相提并论么?”
云舒紧咬着牙:“错的人又不是我!你拿我撒什么气?来要雪参的是她身边的奶娘,这个人你贴身侍卫也见过,今日她过来不但要了雪参,还拿了一百两银子,她既是以你的名义来拿雪参,你自然该问她是何居心才对!”
云舒说的认真,看不出半分虚假。
饶是如此,裴悦也不信她,厉喝道:“阿赫,你进来!”
很快,黑衣侍卫便进来了:“主子。”
“夫人说,今日是侧夫人身边的人去了主院,不但要了银钱,还以我的名义,拿了一支雪参?此事你是否知情?”
阿赫愣了下:“有这回事吗?”
云舒扶着墙勉强起身,强忍着痛意皱眉道:“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阿赫仍旧坚持道:“属下的确不知,属下只知道她要拿钱买补品,至于雪参,属下并未听到,也并未见到过,她出府后,也没有提及过,买了补品便回来了。”
云舒心里一声咯噔,看他这语气,不像有假。
裴悦现在冷静下来了,倒是没有再急着给云舒定罪,又挥手道:“把侧夫人的乳娘叫来!”
“是!”
阿赫抱拳领命,退了下去。
正好刘府医给白月霜处理完了,整理好东西,擦着头上的汗,稍微输了口气,“将军,小的帮侧夫人处理好了。”
“孩子……”裴悦欲言又止。
刘府医将一块紧紧裹着的布递过去,满脸愧疚:“小的能力有限,这雪参是极寒的大补之物,对孕妇而言,就像是加大剂量的堕胎药,实在是保不住啊。”
裴悦颤抖的接过手,打开襁褓看了眼,里边包裹着一个已经成型浑身是血的小人儿。
他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猛烈的疼。
“侧夫人怎么样?”反应过来,裴悦又沙哑着声音问道。
“回将军,侧夫人这次比较危险,虽然抢救过来了,可失血过多,可能往后身体会比较差,三年内,最好不要再怀身孕,否则可能会有难产或血崩之灾。”
三年……
裴悦细数,今年的自己,已经二十五,三年后,更接近而立之年,若是膝下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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