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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别说了,老生他走了。”
“走了?他能走去哪?他都多老了,你不会拦着他吗?”
这话陈志远是对着刘里说的,刘里现在也是筑基期了,以老生那衰退的身体,刘里想拦没道理拦不下来的。
“志远,别对刘里发火了,老生他老了,已经走了。”
坐在一边的陈父见到陈志远说话的语气有些冲,忍不住开了口。
这次陈志远算是听懂了,老生的这个“走了”,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意思,而不是单纯地指离开这个家。
不过陈志远还是有些难以理解,这么大一件事,为什么就没人来知会一下他?不说别的,就说青水镇和南山城之间的路程也就那几天而已,来个人通知一下怎么了?
“为什么没人来告诉我这件事?是我回不来了吗还是什么?”
陈志远觉得心里堵的慌,这个家是怎么了?老生对自己而言是有多重要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连老生去世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一下自己,难道自己已经不配存在这个家了吗?
“是老生说不要告诉你的,也是我答应下来的,要怪你就怪我吧。”
最终还是陈父开口把话接了下来,陈父知道,老生在陈志远的心里还是挺重要的,但是这毕竟是老生弥留之际的要求,陈父也只好应下,也是他拖住了刘里不让刘里去通知陈志远的。
“葬在哪?刘里,你带我去。”
陈志远红着眼,不过还是压下了感情的波动,转头对着刘里说道。
“嗯。”
刘里闻言,起身便朝着屋外走去,陈志远紧随其后也走了出去。
陈父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碗筷放下,静静地做在凳子上,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两人一路沉默无话,刘里在前,陈志远在后,一直走到了青水镇旁边不远的一处山林里,在山林的深处,一个个小小的坟包静静地立在那里,显然这里埋葬着不少的人。
刘里径直越过前面的那些坟包,来到了靠后面的一个比较新的坟包面前,安静地站在它的面前。
“这就是老生的墓了吗?”
陈志远看着这个和其它坟包并无区别的小坟包,若不是前面还立了个牌,上面写着“张其超之墓”,这是陈志远第一次知道老生的名字,不过现在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了,人都已经走了,名字还能有什么用处?
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瓶酒和一个杯子,陈志远默默地倒满了一杯,然后双手端着杯子在老生的墓前连鞠了三个躬,再慢慢地把杯子里的酒撒在了墓碑前的土地上。
“他走之前有没有和你交代什么?”
面对这老生的坟墓,陈志远面无表情地对刘里问道。
“有,他告诉了我一些和你有关的事,也和我说了现在的情况,师傅,要不就算了吧,我们都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根本没可能斗得过阴山这个庞然大物……”
“啪!”
刘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志远回身一个巴掌打在了脸上打断了。
“闭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想想你父母,想想刘气,想想包子,想想他们是怎么死的,你自己活着不为他们做点什么心里就不愧疚吗?!”
陈志远心里的怒火不打一处来,阴山的人杀了刘强四人,这对刘里而言本该是不共戴天之仇,在这其中自己反而才是那个外人才对,现在刘里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师傅,我们只是筑基而已!筑基!他们不仅有金丹,还有数不清的凝脉,我们拿什么和人家斗?”
“啪!”
陈志远又是一个巴掌打在了刘里的脸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显示出了陈志远的怒火。
“想想他们的在天之灵,你哪来的脸面说这种话?这到底是你的仇还是我的仇?你现在是筑基,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现在阴山的人是强,他们能一直强下去吗?用用你的脑子,别活的和个白眼狼一样!”
“师傅,死人是不能复活的了,那是我的家人,我当然想要报仇,但是师傅你考虑过后果吗?我们不是孑然一身的人,你还有你的父母,你还和御灵门的人有牵连,你想过后果吗?你要把这一切都搭上去吗?”
被连扇两巴掌,刘里的眼睛也红了起来,陈志远的话是在赤裸裸地揭开他的伤疤,但是刘里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突破到金丹都不知道,难道要为了复仇把现在这一切都给搭上去?
刘里的话让陈志远沉默了下来,他确实是被仇恨冲昏了脑,没有考虑到复仇之后的事,但是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刘强包子他们就这样白死了?
胸膛剧烈地起伏,陈志远深深地做了几次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同时脑子里也在剧烈的思考。
不,不行,没有一个人的命是不值钱的,也没有一个人会白死,刘里可以放下,但是自己不可以,阴山当初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自己一定会加倍的奉还回去。
脑子一转,陈志远突然想到,阴山的人并没有认识陈志远这一个人,唯一知道自己的魂语已经没了,现在他们都只知道一个叫袁志成的一个炼器师而已,就算是欧阳禹水,也只是知道自己是家在这附近的人而已。
唯一的漏洞便是在御灵门这边,但是自己也特地交代过了自己在南山门是用的“袁志成”这个名字,当初两边合作的时候也没出什么问题,那现在是不是说明,在南山门眼里,“袁志成”和“陈志远”依然是两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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