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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出剑。”
一句话吼的上下众人起哄不停,那个吃螃蟹的最是声音大。
张木流无奈道:“那我便出一剑,接好了。”
说着便抬手摘下游方,随意往前劈砍一剑。帕若神色凝重,心说这看着无声无息的剑,最阴险毒辣。
未闻帕若有什么言语,那总算吃完螃蟹的青年大叫一声便跌落山脚,半空中还叫骂不停。
“姓张的你个坑货!等你丘大爷跻身分神后再来找你打!”
那个吃螃蟹的家伙,是刚到瞻部洲没几天的丘玄聪。
帕若皱眉道不停,又姓张了?
方才那稀松平常的一剑,自己绝对接不住的。可打不过也得打,家门都报出去了,临阵脱逃可不是她帕若的性子。
正要出手呢,她只见那白衣青年猛地喷出一口血水,单手拄剑看向自己,笑着说:“帕若姑娘,方才那个烦人家伙打走了,你可以出手了。”
帕若皱眉道:“真有重伤在身?那我怎能欺负你。”
张木流淡淡道:“那就相约骆越,咱们斗上一场?”
女子点点头,过了没一眨眼的时间她就后悔了。因为那个不要脸的白衣青年胡乱抹了一把嘴角鲜血,摘下酒壶就往嘴里灌酒,全然没有先前那病恹恹的样子。
张木流拉起妖苓继续登山,转头看了看骑着天马的兵卒,笑着喊道:“师兄!掏钱。”
姜末航走出铺子,笑着说了声得嘞!甩了五枚柏币过去。
刘工在一旁看的眼皮狂跳,他可都打听清楚了。哪怕一行人的船票加起来,都还没有一枚柏币呢,师傅打了一架就丢了五枚?看来即便以后自己本事大了,也不能在这搬山渡打架,输赢倒是无所谓,这罚钱罚的心肝儿疼。
那艘去往胜神洲的渡船暂时还开不了,满座三百人,起码得有多一半儿才会开船,可听姜末航说,如今买船票的只有百人而已。
那渡船也是不错,允许修士提前上船,在船上休息。毕竟这山城里的客栈,要价极贵,来回一趟两洲之地都花不了那么些。而张木流一行人不存在这个问题的,谁叫有个有钱的师兄呢?
事实上姜末航家境不错的,姜氏从来就是大户人家,而这位一洲剑子,更是大户人家中的大户人家。瞻部洲两家人最赚钱,一家姓姜,一家姓黄。
黄致君家里,做的是小生意,的的确确的小生意,卖的尽是些品秩极差的符箓丹药,甚至世俗间的柴米油盐生意,他家都有做。可架不住人家数量多啊,一座瞻部洲,但凡沾了寻常符箓丹药的铺子,都是他家开的,没有之一,逼的有些粗通画符炼丹之人,只能去路边儿摆摊儿了。
而姜末航家,则是很高端了。家中生意几乎没有主要的,样样都能挣钱。卖酒,卖书,更甚者有些风尘巷子,都是他们家开的。还有世俗王朝里的官宦子弟,有一大半都是在姜氏开的类似于书院的地方,学些兵法什么的。
这不,就要带着几人直接去那最高处最费钱的客栈了。
帕若在后面跟着,气得牙痒痒,却是无可奈何。人家走人家的,她有能有什么办法?更何况看架势,这伙儿人憋着去那顶端客栈呢,自己却只能去渡船休息,真是气人。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心说不气不气,我堂堂道门弟子,怎能被这登徒子影响?还儋州刑氏,说出来以为很长脸吗?就不知道一个胜神洲最南部的破小岛,都臭名远扬到了胜神洲北部去了吗?
前头走的两个白衣青年,一个背剑一个挎剑。姜末航嘴就一直没闲着,说什么到了胜神洲,一定得护着他点儿,上次在匡庐要不是跑得快,腿都得给人打断。
张木流则一直点头,说的那道恐怖气息,死的不能再死的老家伙不太可能发出,埋在匡庐山中的老人,只留了最后一丝神念,后来给了小丫头莫淼淼。那个小丫头现在可能还不知道,那缕钻进她脑门儿里的金光,究竟有多大威能。
张木流忽然传音问道:“师兄,你们姜氏,是不是有个阵法造诣极高的老前辈,很早便脱离了姜氏?”
姜末航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按辈分儿,他是我师祖。也不晓得为什么,跟家主大吵了一架后便不见了。你见过他?”
张木流点了点头,传音道:“答应过他,到了炼虚境界就去找他。”
白衣挎剑的男子没有多问,一是师弟不太想说出来,二是知道了也没什么用。纵使自己挂着一洲剑子的名头儿,在家中,也无非才是个无足轻重的后辈,说话半点儿没用。
这位剑子大人猛然转身,对着帕若笑道:“帕若妹妹,不如我给你也定间房子?你跟我师弟也算不打不相识,更何况都是老乡,就当我替师弟赔礼道歉?”
女子充耳未闻,什么狗屁剑子,名头儿大的震天响,原来也是个登徒子,果然是师兄师弟。仗着境界高就调戏我?等我境界高了,打得你们两个找不着北!
半天不见动静儿,姜末航讪讪一笑,转头对着张木流道:“师弟啊!你看这位女冠,长得可真是不差,活脱脱一副西域风情。”
张木流笑道:“我有一柄飞剑,传信去茏暮山要不了多久,渡船至少还要三天才开,你就不怕媏栀姐姐来砍死你?”
姜末航唉声叹气,跟媏栀那个老姑娘?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事儿嘛!
足足到了傍晚才走到山巅,走过了那“不应有酒”,到了第二层茶楼。张木流对那茶馆儿半点儿没兴趣,只是看了那招牌,没来由想起了张羽。这茶楼的招牌,与那“吃不饱,香”,竟然有些大道契合。因为这茶楼,门口高悬的四个大字,居然是“茶最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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