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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近川脚下动弹不得,嘴上却丝毫不软。
张木流嗯了一声,隔着老远甩了一巴掌,那南近川便倒在地上,周遭尘土飞扬。
赵长生站在毛驴旁边,暗道一声:“我的娘呀!”
张木流猛然跺脚,方圆几十丈地面皆有细细裂纹,一个矮小胖脸中年人便由打地下蹿出。张木流面前的胡洒洒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万元抱住她,嘴里念叨别怕别怕。
那中年人看了看胡洒洒,又看了看不知死活的南近川,然后满脸笑意的对着张木流。
“这位道友,可与我九丈山有什么恩怨纠葛?若是有我便在此道一声不是,若是没有!”
土宝道人眯着眼看着张木流,然后慢慢说:“今日你便有万般道理,也要给我个交代,如若不然,那我便只能与道友寻个说法儿了!!”
“哦?按土道人所言,我就此离去便能省一身麻烦喽?”
张木流做询问状,看了看眼前的胡洒洒,胡洒洒也看着他。虽然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可圆溜溜的大眼睛似乎在说——我相信你!
不远处和青驴站在一起的赵长生斜着头问道:“前辈这么招小女孩喜欢吗?”
青驴磨了磨牙,没说话,心里想着,还真是。有个小魔女谁都降不住,就是粘着张木流,一起床就要挂在张木流身上。确实张木流也很喜欢她,刚刚学会走路,自己拿着给自己盛奶的小葫芦,举起来跟游侠喝酒似的,洒脱极了。
张木流对着胡洒洒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看着这分明是一只土元精的道人。一边朝其走去,一边扭动手腕,站定以后还蹦了蹦。
“太久没打架了,土元兄能不能手下留情?”张木流笑着对那土宝道人说。
那土宝道人听到张木流直呼其真身,心里咯噔一下子,明明自己已经褪去了妖性,为何此人如此轻易就能看出来,然后再仔细瞧了半天,的确只是个金丹啊!不管了,便是个元婴又如何?天下元婴之上皆不知去向,以我土遁术,打不过跑就是了。于是他也笑了起来:
“那便与道友过两招?”
说罢便一手掐决,嘴里念念有道,在其周围浮起碎石,紧接着便化作一把把石矛向张木流刺来。张木流左脚轻轻点地,只一瞬间就便到这土元精身前,只是抬手一巴掌,那妖便撞烂了百丈外的山峰。
张木流暴起瞬间到土元精身边,拽起那人头发便左右摔不停。那位土宝道人,似乎只剩下哀嚎。
远处依旧护着胡洒洒的赵长生则是暗自擦了把汗,心想这他妈是打架?这他妈是打儿子!太白山的那位蛇精要是看到这个景儿?估计会后悔自己是条火蟒。
土宝道人被摔了几下后硬生生从张木流手里挣脱,本来束起的乌发便和那割了一茬儿又漏下几根儿的麦子似的。
张木流对着土宝道人摇了摇头:“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啊!”
说罢猛然跃起百丈悬在半空,抖了抖袖子左手平肩抬起,青驴侧面挂着的长匣轰然裂开,一杆乌黑长枪破空而去,转了一个圈被张木流握在手中。张木流左手持枪,周身淡淡火焰燃烧,以枪尖指着那灰头土脸的土宝道人,咧嘴笑了起来。
“再藏拙,就真的死了啊!”
土宝道人也是笑了起来,以灵力抖去衣衫上的灰尘,掐了一个印决,其方圆数丈被暗黄色的灵气包围,然后抬头看向张木流说了一句:
“后生可畏啊!”
说罢那句话,土宝道人先是化出千余柄石矛朝张木流飞去,其自身也变成一个长宽十余丈的土元,也是朝着张木流飞去。
胡洒洒好不容易稳住的心神又颤抖起来,她知道化身原形的土宝道人有多可怕。只是转头看向赵长生时,发现那个傻里傻气的少年居然盘腿坐在青驴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一碟牛肉坐在地上吃着,看着半空中的张木流与土元精,嚼的有滋有味。
看到那些石矛朝自己刺来,张木流只是随手挥动长枪,便毁去那土宝道人的石矛大半。只是那巨大的土元精已经到眼前,张木流叹了一口气,心说无聊。脚下凭空一圈涟漪,人已经绕过石矛在土元精身后。土元精见势不妙,一个转身猛然间向下窜去,只不过刚刚转身就迎来一杆巨大的黑色长枪,一头握在张木流手中。土元精已经坠在下方石壁上,起先嘴里还念叨着,后来就变成了嚎叫。
“前辈不要杀我,我可以做前辈的坐骑,金丹期的坐骑啊!总比你一天骑个毛驴威风啊!”
张木流差点笑了出来,面向青驴刚刚想打趣几句,便见那青色毛驴周身泛起青色火焰。张木流懊悔不已!
“青爷,别冲动啊!咱不跟这小虫儿计较,你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青色毛驴猛然间身型暴涨,化作一头与土元精差不多大小的青色麒麟,周身青焰缭绕,瞬间便到那片石壁,一声怒吼,将土元精震的翻身掉了下来,又暴起以前蹄踩在土元精背上,土元精便再无进气。
张木流唉声叹气的走到青焰麒麟旁边,没好气道:
“你给我变回来!本来可以卖个好价钱的,这么大的土元,这是老药啊!”
然后看向赵长生。
赵长生拨浪鼓似的摇头,一脸无辜,还端着一碟牛肉。好似在对张木流说:
“这……你叫我看着它?好家伙这一蹄子下来,埋我都不用刨坑了,拿脚在地上蹭两下,给我扔进去撒一把土就行啊!。”
张木流好似给人泼墨写了一脸的懊悔,蹲在那只已经只有巴掌大小的土元旁边,抓着头发——钱啊!都是钱啊!转头看向青色毛驴,那毛驴只是以前蹄拨弄着土元:“谁知道他这么不经打!”
张木流生无可恋——关键是你别给我弄碎啊!
此地距长安已经不过七十里而已,但凡有些脚力的人,再如何慢,一天也走的到,何况胡洒洒与张木流一行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不是骑驴就是驾马的。此刻将将日昳,一行人已经远远看到了长安城,到底是一国之都,能与长安城并论的大城极少。
张木流斜躺在青驴背上,赵长生也终于摆脱了挑担的命运,不知何时寻了一匹马,紧跟在胡洒洒所乘马车之后。胡洒洒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掀开帘子,左一句木流哥哥右一句木流哥哥的,张木流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小姑娘看着那个连胡子都懒得刮的青年,翻了个白眼又撅了撅嘴巴,好像打算再不与其言语,可过不了片刻又撩起帘子对着张木流说一些无头无尾的话。最后实在是没法子了,悄咪咪走到张木流旁边,脸上掩不住的古灵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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