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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风呼呼地吹动着树梢,云层密布,似有一场大雨将要落下。
恒广王跪着,却久久没有听见皇帝的声音,他心下越发沉重。
徐国公与他并排跪下,神色已经是格外难看。
孙明远之事来得太快,也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准备,更诡异的是,温月声不知为何,竟是能够掌握这么多的证据。
他停顿许久,终是抬眼看向了官员里的一人。
至如今这般局面,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了。
为今之计,只有有人跳出来,认了这个罪名,承认是自己与孙明远勾结,方才能够打消皇帝的心中疑虑。
徐国公辅佐恒广王多年,手中自也有些人脉。
不同的是,他手边的人,是真正能够为了他们甘愿赴死的。
是以,在他递出了眼神的瞬间,对方便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轻点了点头。
徐国公见得,沉声道:“回禀皇上,王爷自入朝以来,日日殚精竭虑,只望着能与皇上分忧。”
“似这般结党营私,贪墨受贿的事,绝无可能是王爷所做!”
皇帝讥笑:“按你这么说,这认罪书和卷宗,都是冤枉了他?”
声音说不出的冷沉。
徐国公心中一咯噔,当下顾不得其他,只高声道:“会出现这般情况,必然是底下的人利用了王爷名讳,私下与之往来!”
“那孙明远一心想要寻求一个庇护,且来往的几次之中,见得王爷性格和煦,便以为攀附上了王爷!”
“可这件事情,王爷从始至终都被蒙骗在了鼓中,有王府下人可以作证!”
徐国公说罢,扫了眼恒广王。
恒广王反应过来,高声道:“父皇,儿臣有错!”
“儿臣错在了误信他人,让底下的人借了儿臣的名号,去与那孙明远往来,叫孙明远那般恶人,自以为头上有人,方才胡作非为,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此为儿臣失职,请父皇责罚!”
晏陵站在了官员之中,神色冷淡。
皇室之人素来如此,若犯下了大错,难以弥补,那推出来顶罪的,便一定是底下的人。
皇室中人,皆是无辜之人,怎会与些恶名相牵连在了一起?
在徐国公和恒广王开口之后,朝中也陆陆续续有人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臣以为,不该如此轻率地就给恒广王定了罪,而应当仔细查验之后,再行论处。”
“臣附议!”
“皇子与朝臣结党营私,以权谋利,自来都是重罪。此事还涉及到了众多官员,更应当彻查。”
“确实是该查。”皇帝冷声道:“依照他所言,随意一个他身边的人,就能够给孙明远这般大的权力,庇护孙明远这么多年。”
“这朝堂之上,岂不是早就已经是他一人说了算了!?”
那些站出来的官员,万没有想到皇帝会有此言,一时间皆慌了神,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只纷纷跪在了殿中,高呼道:“臣等不敢。”
皇帝神色阴沉,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们。
那恒广王的神色到底是绷不住了,当下高声道:“儿臣有错,还请父皇恕罪!”
“儿臣御下不严,给了这些人太多的权力,才会让他们犯下了这等恶事。”恒广王说话时,声音已经隐隐带了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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