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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呢?谁呢?是谁在那时候也走了?时安夏混乱极了,想得脑子快要炸裂。
她推断,让她忘记岑鸢的祝由术也是在那几日前完成的。是以那一段记忆尤其模糊,否则以她的记性,万不该忘记这么大的事。
时安夏还在努力回想着,只感觉气血直往上涌。
是北茴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夫人,夫人又吐血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少主呢?怎的少主还不回来?申大夫!申大夫……申大人,您快来看看我们夫人是怎么了?天啊,夫人又吐血了!”
唐楚君的声音也在耳边游走,“女儿!女儿你应母亲一声呐?夏儿……”
申大夫的声音带着怒气在她耳边吼,“思虑过重!思虑过重!你不要再想事情了!再想事情你心脉会断的,会断的!你人会死的!”
外头兵荒马乱,时安夏也知再这么下去非常危险。
可她又怎么停得下来?似乎马上就要有答案了。
这个答案分明应该清晰,却莫名模糊起来。
是什么在顽固抵抗?是恐惧啊,怕知道了无法面对。
越想拨开迷雾,却越往后退缩。
时安夏不再挣扎,放任自己在黑暗中沉沦。
她慢慢静下心来想,自己当年是怎么去吊唁王承佑等人的?
吊唁那日,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与谁接触了?谁与她说了什么?
似乎是吴夫人说,“太后,您也要节哀,保重身子。”
节哀!节哀!
她似乎十分伤心,心力交瘁……猛一口血又吐出来,可同时,她骤然心口一松。
时安夏想起来了。
大伯父!
大伯父时成逸死了,死在王承佑等人死的前一天。
丧事是堂弟时云舟和堂妹时安雪联手操办。
时安夏亲自去参加丧仪时,时云舟告知她,大伯父患心疾已久,又感染了风寒。
时安雪说,“父亲病来如山倒,去得很快,没什么痛苦。唯独心里放不下太后,不能继续为太后效忠,不能继续为北翼效命,他感到十分遗憾。他说,他辜负了太后对他的信任。”
时安夏当时没听懂“他辜负了太后对他的信任”是什么意思,只以为那就是个场面话。
可现在听懂了。原来,他说的“辜负”是真的辜负。
怪不得堂弟堂妹说话时不敢看她,因为他们都知道大伯父的真正死因。
唯独她这个太后不知道。她那时,忘记了岑鸢这个人,忘记了关于岑鸢的一切。
时安夏的心掉进了黑暗的深渊,一沉到底。
大伯父竟然也参与了暗害岑鸢的计划。岑鸢!对不起!北翼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
我让你等,让你等,一直让你等!可你等到的,不是我嫁你为妻,而是来自北翼的暗箭!
我忙着,像陀螺一样旋转得停不下来。我忙天忙地忙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却独独忘了最需要我的人,是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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