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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窥世界本相 第二章 神经质的一天（第1页）

“刚子，刚子！醒醒！”王凡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催促着依旧在睡梦中，眼角带笑嘴角带泪的刚子，一股莫名的嫌弃涌上王凡那本就有点纠结的脸庞“你丫的就是猪罡鬣转世重修，懒字排第一，好吃排第二，没脑子排第三。”说话间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俯身来到刚子面前，缓缓的抬起手臂，手掌迅疾而又不失优雅的落在了刚子的脸上“起床啦，让你丫的定个闹钟，你定哪儿去了！完了完了快迟到了快迟到了，又要扣工资了...”、

刚子猛一激灵，一下子睁开了眼“什么？迟到了？我昨天明明....我靠，我忘记定闹钟了！”说话间连忙起身，双手用力的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嘶，怎么回事，我右边脸怎么这么痛？”

“你丫的自己没轻没重你不知道？，你自己搓的力气太大了呗，赶紧穿衣服，要迟到了”王凡背对着刚子，收拾着自己的公文包，嘴角稍稍上扬，报仇了呢！

没错，王凡就是这样一个朴实无华的人，从来不记仇，有仇最多隔夜就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都是扯淡，十年记着一个仇，那多累啊。对于王凡来说，活着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人生在世最多不过百年光阴，何必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开心洒脱才是活着的第一要务。自己都不痛快了何必在乎那么多别人的感受。

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极度唯我主义的人，在朋友家人面前又是另一种状态，就像是精神分裂一样，让人摸不透，唯一能稍微理解他的也只有此时此刻正在慌慌张张穿衣服的刚子了，上衣纽扣还系错了位置，唉，这家伙。

“赶紧的，衬衣扣子系错了位置！哎呀，现在别弄了，赶紧把东西整理一下，把包给我，路上再系！”

就这样两个昨天刚刚说再也不会迟到的新时代杰出青年，又一次要迟到了。是的，又一次。

上海市的街道总是车水马龙，繁闹异常。上班高峰期这个时间段，四轮的羡慕二轮的，二轮的，二轮的其实也没有优越感，因为他们买不起车。好在王凡和刚子的出租屋离公司不远，也就三个公交站的距离。两人从公寓楼狂奔出来，此时刚子已经系好了那粒歪着的纽扣，两人压根不看即将停下恰好路过公司的那辆公交车，对着路口正在指挥交通的交警同志投以钦佩的目光又顺便鄙视了一下堵在道路上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司机们，呵，有车了不起，还不是走不动道儿。真实奇怪又了不起的优越感啊。

根据以往的经验，两人迅速从停滞的车流中穿插而过，因为“勤学苦练”，两人已经深刻掌握“凌波微步”这本江湖早已失传的武学秘籍。也多亏以往迟到赶路的丰富的经验，两人知道如何分配体力有效的最快的赶到公司。

“你们，今天，，，”停顿了好一会儿，看着紧张的喘着粗气的两人，查勤的同事才笑着说“没迟到呢，恭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不迟到已经成了可以恭喜的一件事了。或许这也是同事们对于两人唯一可以恭喜的事情了吧，真实心酸。

王凡正了正自己的衣服，捏了捏下摆，慢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工位，刚子的工位和他隔了一个人，一个年轻貌美的邻家女孩。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屑和警惕“你不行，这姑娘是我的！”

“慧阿，今天的衣服穿搭真不错呢，很符合你淡雅恬静的气质哦。”王凡迅速转换状态，打开电脑的同时笑吟吟的若无其事的和右边那个叫慧慧的小姑娘聊了起来。

“哪有，我今天就是随便穿着就出门了，没有怎么搭配。”

“所以说嘛，好看的女孩子啊穿什么都好看，你是那种好看的女孩里面更好看的那种，所以这种随意穿搭很轻松的就能驾驭啦”刚子整理着昨天的文件，不紧不慢的搭着话，只是王凡的眉毛不自觉的挑了挑。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刚子歪过头看着王凡，自觉俏皮的眨了下左眼。

“哎呀，人家，人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啦。”同事撒着娇害羞的说着，只是不断浮动上扬的嘴角说明了小姑娘愉悦的内心。

“大家静一静，都先放下手里的工作，听我说两句。”王凡不甘刚刚的交锋中落入下筹，正准备开口耳边就传来了经理讨厌的声音，真是够烦人的，每天都说说说，洗脑也不是这样洗的。王凡没有心思听经理说什么，眼睛看着经理，眼神已经飘忽的很远，很远，很远......

“好，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大家工作加油。”说完经理还自觉励志的捏住右拳在胸口位置比了比，眼神坚定且充满鼓励。

“啪啪啪啪....”一阵热烈的鼓掌声惊醒了神游天外的王凡，王凡木然的跟着拍起了手，而后就正式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工作都是单调乏味且重复冗沉的，刚来的时候还能够充满激情的去工作，时间一长，王凡就觉得太压抑自己的天性了。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自娱自乐一下，以前就曾和刚子商量过在公司搞一下恶作剧，结果公司同事工作太投入，吓到了不少人，甚至有两三个妹子因为惊吓损坏了电脑，破坏了几个重要的文件，虽然最后都找回来了，但着实费了好大的功夫。

想着想着，王凡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换一份工作了，可是，房租要还，某呗要还，最重要的是隔壁的邻家小妹不一定和我一起走啊。真是令人苦恼呢。最后还是决定，先干着吧，等找到合适的工作再说辞职的事儿。这个念头在这一年里，几乎每天都会在王凡的脑子里过一遍，俨然成为了一种工作中必须的事情，成为了一种常态机制。

好在公司制度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只要完成了工作目标或预定项目，就可以下班或休假，带薪休假的那种，这也是王凡最看重的地方，虽然他甚至不曾享受过一次因为工作完成而提前下班，但是就是觉得这个制度人性化，每天准点下班的时候都会和自己说，我今天就是花了太多时间和慧慧说话了，明天，明天我一定能提前下班，好好睡上一觉。就这样，日复一日。

刚子还是很重兄弟情谊的，每天都会很努力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基本上每天四点左右刚子就可以下班了，为了等王凡一起，刚子始终坚持帮同事慧慧一起处理没有完成的工作，一边亲切的指导同事慧慧一边等待着王凡一起下班。然后大义凛然的说“看在我等你一起下班的份上，请我吃个饭不过分吧，我想吃...”往往都是想吃的东西还没有说出口就能听到王凡低沉且充满怒气的“滚~”

说来也奇怪，这样一个相互竞争的“情敌”关系，在两人的世界观里，只要下班了就不复存在。同事慧慧已经坐上了接她的奔驰车上，开车的是她家的司机。无数次王凡和刚子在心里感叹，真实个朴实无华的好姑娘呢，家财万贯依然选择自己去工作，在最底层开始做起。好孩子，很优秀。

“明天见，刚子哥。明天见，凡，凡哥”

“明天见，慧慧”

“明天见，慧慧”

两人总是会挥手挥很久，直到看不见那辆奔驰车才会依依不舍的放下，互相看一眼，用鼻腔轻描淡写的发出一句“哼”后各自扭头。一分钟后两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说着属于他们的世界的话语。

“你说，我们现在这个世界真的是我们看到的这个样子吗？”被梦境困扰的王凡，此时皱着眉头，语气严肃的说着。刚子楞了一下，以往他们之间的聊天总是在轻松写意中度过的，王凡的语气让他有点不安。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我只知道我现在对于这个世界所有的感官是真实的，这就足够了，至少证明，我不是虚假的。只要我不是虚假的，世界真不真实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王凡眼前一亮，表情钦佩的说道：“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啊，真没想到你这样平时那么蠢的一个人居然会有这样标新立异的观点，受教了受教了。”

“你丫少来，佩服就是佩服，别掩饰，还非得说我蠢，真的是，就你这样言不由心的人，只有我能和你好好说话了，你要珍惜我，爱护我，称赞我知道不？”刚子带着一丝丝的蔑视不满的看着王凡“一天天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刚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凡叹了口气惆怅的说着，缓缓的抬起了手，十指交错，关节处嘎嘎作响“又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拳头就是硬道理这句话，诶，诶，站住，有种丫的别跑”

“不跑我就是真的傻了，你丫别追了行不行。”

“你停下来，我请你吃饭，你刚刚解了我一个困惑，我请你吃饭。”

刚子放慢脚步，回头不确定中又带着一丝期望“真的？”

王凡跟了上来，一把搂住刚子的脖子“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但我也没说吃饭前不动手啊，啊，啊？”对着刚子一番咬牙切齿的摧残和蹂躏后，身心舒适的王凡迈进了楼下那家简陋的小饭馆，和平饭店。这顿饭，我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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