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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子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的转身,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啦,听到外面喧闹的桑梓正好从大门出来,准备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
●桑梓看到哑伯横死在花园里面,亲眼看到这惨无人道的血腥场面,从她自己的内心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商子俞连忙一把就把桑梓拦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用手捂着桑梓的眼睛,不能让她再看到这个场面而且收到惊吓,商子俞心里非常明白,现在自己的妻子已经身怀六甲,千万不能受到外界的任何刺激,不然对桑梓的精神还有肚子里面的孩子都是百害无一利的事。
●“林嫂,林嫂,”商子俞一边安抚着怀里的桑梓,一边气急败坏的朝着房子里面喊着林嫂,林嫂也是畏畏缩缩的跑到商子俞身边,估计这个从农村来的小保姆的确被这个架势吓得不轻。“林嫂,你带着夫人从后门走,先去送夫人回娘家,没有我的通知,你们都不要回来”。商子俞说着话的功夫,就搀扶着桑梓朝着后门而去,林嫂也紧随其后,似乎大家都想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穿过自己后门就是一条大马路,商子俞拦下一辆的士,就把桑梓搀扶着坐到了的士里面,然后商子俞还在不停的开导精神有点失控的桑梓,最后等桑梓的表现稍微稳定一点过后,商子俞就握着林嫂的手,一脸虔诚的说道:“林嫂,夫人就拜托你啦”。说完商子俞就叫出租车司机,带着桑梓还有林嫂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商子俞再次回到别墅里面的小花园的时候,许队长他们也带着人马赶到了案发现场。还没等许队长开口询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商子俞就抬手指了指还在被点天灯大哑伯,示意许队长自己过去看看情况。许队长顺着商子俞手指的方向看去,他只看了一眼还在被点天灯的哑伯,不觉得脸上哑然失色一脸的惊惧,纵使这位名满天下的老队长,在面对场血腥的杀戮也变得狂躁不安起来。
●“许小白,快点打电话通知大队人马过来”,许队长一边吩咐身边的许小白,一边连连向后退,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商子俞他们三个人,希望他们三个人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商子俞他们也是茫然的看着许队长,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给许队长解释这个场面。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闹腾啊”?似乎是向爷爷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从里面走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况。商子俞害怕向爷爷看到这个血腥的场面,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打击,他本来还想上去拦住向爷爷,可是向爷爷的前脚已经跨出了大门。显然向爷爷也看到正在被点天灯的哑伯,向爷爷眉头紧锁大惊失色的喊到:“哎哟,这是点天灯啊”。
●本还以为上了年纪的向爷爷会和桑梓一样,看到这个血腥的场面会变得惊慌失措,可是他们忽略了向爷爷本来就是一个侦察兵,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的老兵油子,这种死人的场面他简直就是习以为常。许队长看到向爷爷从里面出来,连忙上去给向爷爷敬礼,然后问道:“哟,向老,你老人家怎么在这里啊”。
●很显然许队长以前也是科班出身,肯定对于向爷爷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向爷爷打着哈哈,没搭理许队长,但是他连忙招呼着商子俞还有其他人准备过去救人,大嘴拉着向爷爷示意他不要破坏现场,免得给以后真破工作带来难度。向爷爷轻声冷哼道:“你们这些小孩子懂什么,点天灯这个灯还没灭,说明这个人还没有死”。听到向爷爷说道哑伯还没有死,许队长也不管什么保护现场,立刻带着商子俞他们就冲过去救人,他们都知道破案与救命到底孰轻孰重。
●他们到了被绑在铁栅栏上的哑伯身边,可是几个人谁也没敢动手,一个已经驼成九十度的后背,现在硬生生的被木板做的夹板给夹成一条笔直,估计哑伯身体里面的骨骼还有经脉都已经碎裂,如果冒冒然然的打开夹着哑伯的木板夹子,无疑是把哑伯推上进了鬼门关,加速了哑伯的死亡。但是大家已经到了哑伯的身边,不可能对于一个还没死的不闻不问吧,向爷爷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哑伯……哑伯……”!
●现场所有的人只听到,……咯吱……咯吱…骨头与骨头之间相互摸擦的声音,就像两个生锈的齿轮在阔别好久过后再次转动,这声音听得让人牙齿发酸。那张曾经因为驼成九十度的后背而快要贴到地面的脸,此时此刻哑伯正把那张写满沧桑,就像老树皮一样满是褶皱的脸转过来对着商子俞。众人都是一片的惊愕,看样子向爷爷说得没错,现在的哑伯真的还没死。
●大家心里里面都很着急,都想上去解救这个苦命的老人,可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哑伯头上的那串火苗就像借风升势一样,猛的窜起来一尺多高,哑伯脸上肌肉猛的痛苦抽搐了几下,哑伯那因痛苦和绝望而产生的表情,在配合怪异扭曲的脸颊,看得让人不寒而栗。哑伯裂开自己的嘴唇,淡淡的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死死的盯着商子俞,看样子哑伯是有什么话想要对商子俞讲。
●无奈哑伯只是一个哑巴,他平时都不能说话与交流,此时此刻在这个老人弥留之际他又怎么能开口说话呢?哑伯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即将油尽灯枯,他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臂,把自己的手指伸到了嘴巴里面,这个老花匠哑伯快要离开人间的时候,他怎么会做出一个小孩子吃手手的动作呢?正当现场所有的人还在思考哑伯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突然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就从哑伯的嘴巴里面发出来。
●清脆而响亮的咔嚓声,伴随着哑伯脸上一阵痛苦的抽搐,他的嘴角里面已经喷涌出一股股的鲜血。天啊,在这个老人即将走完自己最后一程大时候,他居然咬断了自己的手指,被点天灯已经是对身体最残忍的摧残,哑伯为什么要在这个还选择自残呢?不管哑伯处于什么目的,商子俞的内心里面猛的一揪,一股酸楚就从心底直接窜到了鼻子上,不觉得商子俞的眼睛已经湿润。这个沉默寡言的老人,今天晚上遭受到身体上的创伤实在是太大太大。商子俞想上去拦住哑伯这种自残的行为,可是却被一边的常歌死死的拉在原地。
●常歌心里明白,这个老人肯定是在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想对大家说点什么话,虽然商子俞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悲痛,但是他知道只要外界稍微有一点点的外力,就可以瞬间让这个饱受摧残的老人魂飞破灭。哑巴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触觉神经,剧烈的疼痛似乎也让他忘记自己快要死亡的噩梦,他抽动着脸上的肌肉,露出一个痛苦万分的笑容,然后缓缓的看着自己刚才咬断的手指。
●慢慢的,慢慢的哑伯把那半截手指放到固定自己身躯的木板夹子上面,他颤动着手指,被自己咬断的手指在木板上面轻轻的滑动着,一横,一撇,一拉,天啊,哑伯居然在临死的关头,他在用咬断的手指在木板上面写字。突然被点天灯的哑伯手一软,脑袋连同那被他咬掉半截的手指就这么软塌塌的垂了下来,再看看哑伯头上的那根尼龙绳做的灯芯,刚才还在火苗串动的天灯,此时此刻已经熄灭,只还有一股股的青烟在飘动,似乎是在向人们宣告这个老人已经油尽灯枯魂飞破灭。
●现场所有的人都是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哑伯显然已经死了,死亡也许是对于现在的哑伯来说,就是一种身体上痛苦的解脱。已经驼背几十年的脊梁骨硬生生的被人掰直,天灵盖上面被人开了一个血洞,还有自己又在弥留之际咬断自己的手指,这种种惨无人道的痛苦,无疑是把每个还有一点自我意识的人给摧残到了极限。
●顺着哑伯垂下来的手臂看去,一个用鲜血写成的汉字淡然醒目的呈现在大家的眼前,众人只看了这个血色的汉字字一眼,都不觉得倒抽一口凉气,天啊,哑伯居然在自己最后一口气的是时候,忍着剧烈疼痛咬掉自己的手指,然后就写下一个“女”的汉字。当这个字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而且又是一个用鲜血写成的女字,这一幕不禁让他们想到了以前的一件事。
●曾经一个朴实无华的老村长在被枪击过后,也在自己临死的最后关头留下过这么一个带血的女字。现在这个带血的女字,再一次通过哑伯呈现到了世人的跟前,难道这是一个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这个女字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这个女字背后到还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为什么在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都会在临死的最后关头留下这么一个血色的女字?
●曾经商子俞也思考过龙安村村长临死前的那个女字的含义。当时商子俞也拜托过村长帮他打听照片上那个女人的信息,他错误的理解为村长是在告诉他,这个女人是到底是谁,可当村长只写到女这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撒手人寰,后面应该还有半句话他没来得及写出来。但是现在商子俞觉得自己当时的判断错了,错的是那么的离谱,这个女字肯定有它特殊的含义。
●回想起哑伯自从进了这个大门,商子俞就没和哑伯有过什么接触,更没让哑伯帮忙打听过自己开车撞到那个女人的信息。从这里就可以肯定这个女字和龙安村村长留下的那个女字,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关联。那么哑伯留下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代表了什么呢?这个问题估计又是和以前一样,只有等到故事最后的时候才能知道这个女字最终代表的含义。
●此时此刻大批的民警警察,武警,刑警还有协警都已经赶到了现场。带队的是他们的老熟人,市局刑侦大队的高队长。本来高队长只是奉命来调查柴代理被凌迟处死的案子,可是这里再次出现凶案,这个坐镇万县的市局大队长不得不亲自出马,带着所有人来勘察现场。
●高队长到了现场过后,立刻就开展和组织现场的工作,首先拉好警戒线,然后就是准备组织法医进场,但是处于谨慎起见,高队长还是朝着许队长点点头,他们战友之间早已经达成了默契,不用太多的言语就自然明白对方的心思。许队长朝着高队长摇摇头,示意人已经没救啦。得到许队长的暗示,高队长立刻就命令法医进场。
●他们并没有呼叫120指挥中心,他们都明白此时此刻做这些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但是他们现在更多的是尽快侦破此案,还死者一个公道才是他们的核心工作。法医麻利的做好现场的勘察工作,然后示意大家都可以过去勘察现场。还是有市局的高队长带队,所有的人都朝着已经被折磨致死的哑伯而去。
●高队长示意现场的工作人员给大家讲解下基本的情况。得到队长的许可这位资深的老刑警就开始解说现场的大致情况,他指着哑伯的尸体说道:“从死者皮肤的弹性度,还有肤色来看,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接着这位刑警继续说道:“死者的七经八脉已经断裂,生前遭受过惨绝人道的非人摧残”。很明显老刑警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明显降低,似乎也在为哑伯遭受如此般的折磨感到痛心疾首。
●任凭这位资深的老刑警已经是身经百战,经历过各种各样残忍血腥的凶杀现场,但是今天他看到的哑伯被人点天灯。估计是他从警一来,见过最令人心痛的场面。一个社会的弱势群体,一个快要年过六旬的老人,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里面,居然还遭受这种虐待致死的经历。估计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看到这个架势无不为这个凶手的变态而唾弃。这个凶手的心理到底是一种怎么样扭曲的世界,居然在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还能毅然决然的痛下毒手。
●“这是怎么回事”?高队长对着指着哑伯头顶上那根粗大的尼龙绳灯芯问道,然后他环顾四周的人,希望有人可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叫点天灯”,向爷爷见大家都垂着头,仿佛是在为哑伯祈求和默哀。接着向爷爷继续说道:“点天灯是中国古代十大酷刑里面的一种,就是在人的头顶上面挖开一个洞,把灯芯放进去,利用人体内的脂肪作为燃料,点燃头顶上的那根灯芯”。
●高队长看到向爷爷走到跟前,然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瞅了半天,猛然间就向向爷爷敬了一个军礼,看样子高队长也认出了向爷爷,向爷爷只是挥挥手示意高队长不要搞得这么正式和客气,接着向爷爷继续说道:“哑伯就是被人点了天灯,你们继续查案吧”。向爷爷说着话的功夫,他的眼睛也变得红润起来,看来向爷爷也接受不了这个陪着自己收拾花花草草的哑伯,就这么被人残忍杀害的实事。向爷爷说完话,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就退到人群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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