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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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病理（第1页）

《病理》

盛夏独坐在阳台，望着窗外的景致。阳光照射进屋中，暖意却带有热刺，身体舒服却带有不适应。到如今我整整一个月没有出过门。母亲叮嘱不能出门，说我身体现在不容许我不注意当下这些问题。那一年的那个月是最为痛苦的一个月，我身体几乎在那时被完全掏空了。每天在医生给予的药水中补充营养，那时候家里比较困难，普遍的生活条件差。平时未曾见过的吃食却在那时候父母不知道从哪里买到的，像木梨，糕点之类的有几样。或许那时候真的也算是常见的吃食却未必能在自己家中出现。然而这次东西出现的原由正是让父母焦虑的我吧。

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在课后出去玩。突然眼前一黑，便倒地了。至于什么病，我怎么回的家，我不曾记住。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能想起来则是记忆，想不起来也算是自然。在隔着窗户的屋外，能看到的只有为数不多自家庭院的视角。屋外的各色菜在母亲的打理下都长得茂盛。母亲因为我的病很少出门，地里的农活几乎全部放了下来。我几乎在这段时间像被关在囚笼中的小鸟，浑噩成为那一段时间的真实写照。

在那段时间我渴望自己的病好起来，像别的同龄孩子一样能够出去玩。那时的我在病中挣扎，可是我使劲用力去支配自己的四肢，却发现这些肉包骨头的家伙事不管用了。无力的状态倒像是被绳子困住一样，浑身都不得动弹。那时候家里来的七大姑八大姨来看我。倒像是我得了绝症，为时不久矣。他们说是来看我，我倒不觉得这些亲戚的做法跟说法匹配。大家都是住本村，出来走动也是自然。这个时候我突然躺在这病床上，结果他们却有说有笑的对我愁眉不展的母亲开天阔论。老太太几乎不出门，因为年纪大行动也不方便。平时没事的时候老到老太太哪里去玩耍。老太太一直照顾着一个叔伯的孩子，或许我应该称哥，他年纪比我大，身体却像那种软骨病一样不能自理。老太太自己照顾她，后来等老太太去世后，我的这位哥哥也就离开了。后来听说没几年这位哥哥也就随着西去了。在病中九十高龄的老太太挪步到我家看我。我曾想过老太太是怎么过来的，虽说两家不远，能走动起来却十分艰难。我远望着窗外的人和事的确有所不同。

时光在渐行中迷离，你似乎有时候觉得窗外的景致在病理中变得可爱至极。人生中的故事前奏一直伴随着生命延续；你所能觉得有滋味的生活都是恪守在踏实的品味中。随着时光我曾想过最近这几年盛夏所遇到的景致的确有别于以往。很多时候放下了所谓的计较，喜欢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听着屋檐下叽叽咋咋的鸟叫时远时近。可能不去计较这些的原因源于对病态人生的理解吧，看着阳台那几株花草那么清净而且自然；想着自己何必去为这些琐事而烦心劳累呢。就这样想着说着就说服了自己。

在一段日子里，我随着父母飘忽不定的生活变迁着居所，很多时候我觉得不太踏实，当看到父母的无奈生活节奏和方式；我甚至觉得自己很无用。无用于搬迁一年最多的时候换三个居所。她们计划着我们将来的生活并给予我们兄妹二人什么保障。看到她们在那段生活中面容土灰真的很痛，痛的内心针扎头皮发麻。他们身不由己的去改变现有的生活，很能理解他们所做的一切。很多时候父亲会和我静坐下来畅谈，谈一些生活中的事情，但多半是关于我的事情。每当父亲认真的和我谈及一些他生活中这些年所改变的东西时候。我发现他的表情就是出于无奈，迫于亲戚等各方面问题。我在想他的话，我未必还能容忍一些事情的缘由所给家庭带来的不幸。我敬重父亲那种大义，或许在旁人看来未必能懂。但我懂他他是在这病理的人生常态下不断的委屈自己。起初我甚至觉得父亲懦弱，怕什么？后来我才渐渐明白父亲宁可自己委屈也不能让我母亲委屈。不想让母亲留下遗憾。故事是这样的，那时候我在上高中，父母为了我到县城去生活，其实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督促我学习。在老家的房子由我三伯帮看着，三伯家就住隔壁。院子里有些能用的垒墙的土砖。外公想要拉回去用。父亲说好的，反正我们现在用不着，拉走吧。三伯说外公用不了那么多，他把剩下的他拿去用。父亲自然不会说什么，外公和三伯两个人相互帮忙把家里的土砖弄走。可是意外发生了外公在驾车的时候，骡马惊了。结果外公被车子挤到门上。起初只是觉得难受疼，外公觉得一会儿就好了。可是当晚上回家之后浑身难受，之后赶紧去医院。去医院一查胸腔出血。没过多久就突然离世。父母知道消息连夜赶回去，后来因为这个事情外婆和几个舅舅和姨姨大闹我家，说让我三伯偿命。后来又让赔钱一大堆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外公离开，可是外公驾车是一个意外却弄得一个家庭不安宁。父亲说不管怎么着先把老人家丧事办了，好好安葬。外婆和舅舅姨姨一起闹说不给赔钱不管。把外公弄我家，父亲在我家办丧事也行，所有的费用我出。后来父亲拿个几万块钱给外婆。后来母亲说再也不去外婆家了。把母亲心都弄碎了。父亲说我也生气，我不去可以。你不能不回去，那是你的妈。她在怎么错也是你妈。后来母亲慢慢也回去看看外婆。送点儿生活费给外婆。

生命中多余的只有那些病态的内心搭载着随时消亡的肢体，磨灭了人性的真理也就随着病理的人生渐渐迷茫，之后带着那肉骨盒子被埋葬在泥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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