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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黄粱一梦（第1页）

当时农村的条件不是很好，大家看我母亲病好了虽然觉得很稀罕，但也没有人注意，甚至我的父亲和我的哥哥都不知道原因，我给他们说可能是医生诊断错了。

但从此我就对这个方子很感兴趣，我是中学毕业，有些文化，所以进行了研究，买了些中医读物，从浅入深药理药性都进行了分析，这个方子大组方四十多味中草药，我慢慢看出来大致的意思，但还是不是很了解。

由于长时间的钻研中医，我对常见病也能开些方子，有时候还能起作用，我成了我们村里的一个不挂名赤脚医生，需求多了，我发现自己学的太少，于是看了很多赤脚医生入门的书，随着时间的积累，基本医学常识也算懂了一些。

转眼年恢复高考，我是个初中生，本来是没打算高考的，可是，由于我的爱人是个下乡知青，平时没少给我灌输科学知识，说没文化学医也学不出个啥，很支持我学习。她很有眼光，说高考迟早会恢复，她要进入大学，她说华国是因为闭关锁国才落后的，学中医如果闭门造车，不学习西方知识，不开拓眼界，不找名师始终没有名堂，还会害死人。

我们两人逐渐变成了学习的搭档，我不懂就问，两人生活的有滋有味，恢复高考后我老婆顺利考上京西大学，我因为基础差，没考上。老婆看了我的成绩说：“差的不远，努力学学，能考上！”于是又学了一年，上了补习班，我考上了京西医学院中医系，从此一切顺利，当了一名中医大夫，我爱人当了名中学老师，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计划生育的事情在小女儿出生那年才开始，日子一天天平稳的过着，我们生活殷实而平静，慢慢地利用鲍院长给的方子我在中医界治疗癌症有了一点小名气，这个方子能明显延长患者存活时间，改善生活质量，我原想我们就会这样幸福的过下去，可人的贪婪注定会葬送他手中的一切的。

终于五年前的一天，一个要改变命运的时候到了，一个军队高官，我们且说他是陈将军。让我给他看病，他患的是肺癌，手术后又转移了，他说，他要死了，整个家族都会被和竞争的一族摧毁，为了这些他必须活着。如果治好了他的病，他说钱会给两个亿，如果想当官，给官不论军方还是地方部队军职以下，地方京西任意一个厅长、国防单位任意一个副厂长。想出国一声招呼就行，房子地产随便买。难道这就是鲍院长所说的机会！

最终，我跟老婆商量最后要了两个亿，用最后一包药粉把这个陈将军治好了。但是没给孩子说，怕他们只顾享乐，没有人生目标。我对自己工作很满意，如果让我离开工作啥事不干，我觉得没意思，媳妇和我的想法一样。出国我们俩人英语都不行，有了钱在哪里都舒服，何必到外国遭洋罪。我想既然有着厉害的军队高官护着，不如让娃到部队锻炼锻炼，一步步提拔，将来当个将军。于是把刚读完大学的儿子送进了部队，两年后他已经是团职干部。女儿对医学也感兴趣，考上京都中医药大学上了研究生，毕业后我将它送到国外深造，学习这东西还是要博采众家之长。

事情转折在两年前我们所依仗的这位高官的对头，我们且称史将军患了前列腺癌，同时提示我，我们所依靠的人即将倒台，如果我给他看好病，他将保我无事，并且给我三个亿，否则将身败名裂！我平时也关注新闻，发现风头确实有所改变，纵使我想答应也没有了那关键的小药包，看来得速速离开才好。

于是将中药方剂开给他，说先调理十五付，每天一副，后面再做治疗。想着十五天该是能够逃到国外。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第二天我儿子就被抓了，打老虎先要砍掉爪子，我儿子就是第一批。我也明白这纯粹是对方把我儿子当人质。没办法，我和石将军联系，以死相逼，说你要抓我儿子，我就死，我死了你也要死，那人没法第二天就把儿子放了，但是却放出话说我儿子已经供出我们陈将军的罪行。这是暗刀杀人的招儿呀！儿子在出狱的第二天就死于车祸，我爱人也在车祸中丧生，显然是被陈将军杀害了！

我在悲痛中掩埋了妻儿，打电话给女儿告诉了他实情，让女儿赶快藏起来，约定了一个我们俩才知道的暗号的邮箱，我告诉他，我发邮箱和她联系，不要让她联系我。我女儿刚离开那个地方就听到那个学校发生了校园枪击案，死了好几个亚洲学生，我后怕不已。

想转移钱，发现所有的户头上的钱都冻结了，窗外也有暗哨，如果不是留着我还有用我早就死了，当时收陈将军的两个亿来的是现金，因为这样巨额的资金在银行是很容易被发现的，给钱的人和收钱的人都不安全。当时看到了这一大堆以家具名义送来的现金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不会很简单，于是我们买了一楼的房子，并用其他人的名字将我们隔壁房子买了下来，放置了五百万的现金以备不时只需，同时以装修的名义，从厨房打通底下管沟，链接了雨水井，甚至外面的井盖都自行换过。

于是带了钱，从雨水管沟里逃了出去，这个世界很大，已经没有我可以逃走的地方了，于是选择了进南山，我花五千块买了这处早已经被遗弃的房子，自己修整了一下，在这里安了家，托当地人在这里修了索道，怕被跟踪没有手机，没有用电，过着如同原始社会的生活。

去年，狗苟蝇营的陈将军、史将军两伙人恶人，都被收拾倒了，得癌症的史将军也已去世，打老虎拍苍蝇，搞的轰轰隆隆，待到陈将军及其手下也被逮捕，我才放下心来，外出的机会多了起来，也和女儿取得了联系，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的余党并未完全被清理，裴氏是陈将军方势力经济界代言人，也知道内情。

从这次来找我的人口中得知，在裴氏大儿子裴安然、小儿子裴安东带领下来的是新近崛起的另一个家族周氏家族的走狗。

去年我以为危机已过，让女儿回国，我想见他，因为我去年发现自己也已患有癌症，我临死前想见见孩子。要不是那个方子我早都死了。现在估计也只有几个月的命！

孩子们，我给那些人没有说这么多。我只告诉他们，我的方子是家传古方，有一味药是家传的主药，药的成分我化验不出。留到我这一辈只能做两份，现在已经用完，要不我早给石将军治疗了，否则也不会弄个家破人亡，同时我还给他们看了我自己患病的病历，X光等，来人中竟然还有个肿瘤专家，对我一番检查也确认了我已病入膏肓。问我还有什么古书奇方没有，我说没有，他们就搜，当然也没有搜到，因为确实没有！一行人气急败坏，打了我一顿才离开。”黄明伯说到这里语句里透漏出迟暮老人的无奈与伤感。

郑青山和桑小军两人听了也不禁黯然神伤。“呵呵，世事难料，泪水早已哭干了，现在想来，人生真如南柯一梦，冥冥中金钱荣誉转瞬即逝，即使这身体也在历史的长河中仅是明灭的一瞬，现在我即将为我的人生划上句号，不论对错都已成过往。唉！人终究一死，不必介怀！”黄明伯感慨道。

虽然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但郑青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失落，也许在他内心深处本来就没有相信过隐士能救他的命，这一番辛苦追寻也许本来就是为了证明这世界不存在什么奇迹。

黄明伯注意到郑青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蔫了，心中不由得一酸，安慰道：“孩子，那鲍院长虽然几十年没有看到了，但我相信他还活着，说不定他还有药粉，说不定他还在南山当隐士，你还有希望！但是孩子呀，遇事也不必太过执着，人生无常，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既然无法改变，珍惜当下，活好当下也许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其实人终有一死，向死而生，不必介怀！”

郑青山听了心中一动，暗叹：“要在莽莽终南山，寻找几十年前的神医生希望是何等的渺茫！人生来便注定要死的，如果一味沉浸寻找延长生命的办法，而不珍惜现在的时光，生便毫无意义，人生重要的是奋斗的过程，而任何人的结局也都是如此，绝无逃脱。”于是放开心怀，接者黄明伯的话大声笑道：“哈哈！也好，人终有一死，不必介怀！”

夕阳晚照，山风微微，座谈生死的三人竟然同时举茶当酒道：“人终有一死，何必介怀！”声音中既充满悲凉，又充满豪迈！那爽朗的笑声在山谷间飒然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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