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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以牙还牙（第1页）

当阿希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昼已经带着孩子穿越了匈牙利的边境特伦钦，到达了布尔诺，这里是属于神罗帝国统治下的波西米亚公国，波西米亚以富庶在欧洲着称，并拥有欧洲最大的银矿场。

然而这块资源丰厚的土地却并未显着地改善当地人的生活，银矿的收入被这块地上的大贵族垄断，只有少量的金钱被用来雇佣当地的居民，由于银是一种伴生矿物，且通常是和铅、锌、镉伴生。

在当时，铅容易变形塑造的物理性质和不易腐蚀的化学性质成为了当时贵族们炙手可热的优良材料，它被用于制作成棺椁，用来承放贵族的尸体，这听起来还算安全，可接下来的就不太妙了，它也作为鲜艳颜料的固色剂被涂抹在食物容器上。富有的罗马人还曾用它做水管的材料供给居民用水。

至于锌和镉，人体能承受的安全剂量也是微乎其微，因此在这里工作矿工往往会因为体内巨量的铅锌镉金属患上贫血，不到三十岁就牙齿头发脱落，身体病痛，至于在附近生活的妇女儿童，由于饮用水来自和地下水联通的河流，也不可避免摄入大量的重金属，怀孕的妇女频频流产，当地儿童因为神经瘤压迫大脑，发出像鸟般的尖叫。

为了防止阿希姆及时醒来发现她溜走，陈昼一路快马加鞭，连口水都不敢喝，除了孩子外她只带上了一袋子金币，一天当成两天赶，晚上在月亮下赶，她原本担心频繁地赶路会让莱卡感到不舒服，毕竟野外的环境不比摇篮，然而莱卡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自在，她被包裹在襁褓中，在马匹的颠簸中睡得很香甜，即使在母亲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都不会吵闹，而是四脚朝天，自己和自己的脚玩耍。

平安到达布尔诺后，陈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金币分成两部分，其中的一大半用来买下波西米亚当地出产的动物皮毛，并让卖家发往她要的收货地，另一笔较小部分的钱她则换成一些银币和黑曜石贴身携带，在当时，黑曜石是一种珍贵的宝石，比黄金更值钱，且便于携带，是不错的等价物。

她在波西米亚休整了一段时间，便继续北上，为了在路上避人耳目，她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新的身份，自称是一名匈牙利人，为了躲避战乱北上投奔亲戚。

因为近段时间匈牙利近段时间的和威尼斯、奥斯曼等地的冲突，这个故事的效果很不错，几乎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不过随着她一路北上，越来越靠近神圣罗马和丹麦的战区，躲避战乱这个理由就变得有些可笑了。

因此她越到后来越少说这个故事，越往北方，气候和地理环境就越来越恶劣，好在在威尼斯的日子锻炼了她的忍耐性，加上神罗的守军并不认为一个独自带着婴儿的女人有做任何间谍的可能性，因此在她还算顺利地到达了帝国在不莱梅的入海口，从码头花了三个银币上了船。

三天后，她到达了自己此行的终点，属于法国境内佛兰德公国下的伯爵领根德。

统治根德的是当时佛兰德公国的主人，尤安娜·佛兰德斯，除了根德以外，布鲁日、伊普伦、埃诺这几个伯爵领业都属于她，这些地区因为遍布河网，靠近海洋，且毗邻神罗帝国，与不列颠岛隔海相望，和丹麦等地的交通也十分方便，因此航运十分发达，佛兰德支柱产业是纺织业，他们从英国进口便宜的羊毛，然后加工成昂贵的毛料和成衣出售给巴黎、或者出口到外国。这些商人组成的行会在城市的话语权很大。

陈昼到达根德时，她从波西米亚购买的成车动物皮毛也差不多同一时间到达，佛兰德没什么森林，缺乏皮料，于是她将这批皮毛卖给当地的纺织市场，除去昂贵的运输费用以外，还赚了不少的利润，她用这笔财富在根德城市内为自己买了一座二层的木质房子，雇佣了一名保姆和几个佣人帮助她操持家务。

由于根德浓厚的商业气氛，她的到访和所作的一切并未引起过多的注意，在这里，任何突然达成的交易和外来商人都是这座城市再普遍不过的一部分。

陈昼早在威尼斯的时候便听说过佛兰德的风土人情，因此当她计划着离开阿希姆的时候，便立刻把前往佛兰德作为第一选择考虑进去。

对于一个想要隐居却又不想生活不便的人来说，佛兰德当然是好的选择，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块土地上想要避人耳目的远不只是她一个，在距离根德二十公里外的布鲁日，还有一个人和她做着同样的事，此人正是艾穆尔，自从上一位间谍总管索莱去世后，艾穆尔作为他的义子和学徒，继任了这个职位。

但在佛兰德，他明面上的身份是一位羊毛商人，为了他在约克的庞大数量的羊毛找到一个价格合适的去处，然而他到这来的真实目的是说服佛兰德女公爵尤安娜在即将到来的英法战争中站到英国这边。佛兰德远离法国政治中心，且经济发达，因此一直被征收最高额的税费，对此佛兰德人早已不满，他敏锐地捕捉到这种情绪，他到这儿来，是要做法国曾经对苏格兰做的事。

说服佛兰德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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