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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直觉右腿剧痛,满头大汗,却还是紧紧拽住刘氏的衣袖:“娘,是那个断袖!那个无耻之徒刘启仁……他……是他将儿子打成这样的……”
刘氏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宁哥儿被一个断袖给……打成这样?那其中会不会还有别的事?刘氏一时扎着手不知改怎么问下去,阮言盛脸色极是难看,眼见郎中还在给阮宁正骨,便说道:“此事稍后在谈,还是将宁哥儿的伤势治好再说。”
那郎中听见刘启仁的时候,心下就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此时又听阮宁如此辱骂刘启仁,脑中已然联想到了不少可能。他同情的看了一眼阮宁,拉着阮言盛走到门口,说道“听说令公子刚中了春闱……唉,可惜了……”
刘氏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思,觉得那僧人是小题大做想要赶她们下山,可这郎中的话,明摆着宁哥儿的腿是不中用了……她白眼一翻,当场就厥了过去。阮言盛见刘氏被丫头婆子团团围住,也没心思理会,勉强稳住心神问道:“他的腿如何?”
郎中道:“老夫只能帮令公子正骨,使其归位,但他的膝盖已经碎裂……恐怕这条腿是难以恢复如常了……”
阮言盛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扎在地上。纪天姀听着那郎中的话,心惊肉跳扒着门框去看床榻上的阮宁。见他右腿被缠得粽子一般,脸上的血色渐渐褪了个干净,心里突突跳个不停。完了,如果她退不了亲,就只能嫁给一个瘸子……
阮言盛命人去煎药,请郎中暂时下去休息,这才重新走到儿子面前,痛惜道:“宁哥儿,你觉得怎么样?”
阮宁浑身没有一处不痛,右腿更是钻心的疼,但他此时心中怒火正盛,勉强提起精神说道:“我在寺中遇见纪天姀……”他的目光往周围看去,见纪天姀站在门口,想到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婢女,说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陷害我!”
果然来了,阮宁果然要赖在她身上!纪天姀面色苍白连连摇头,却不知如何辩解才能摆脱嫌疑。纪尔岚自然不能这件事跟纪家扯上关系,在一旁说道:“表哥不如先将话说清楚,为什么说是大姐姐害你?”
阮宁咬牙看着纪天姀,说道:“我到了禅房附近,有个婢女主动要为我引路,谁知她竟然将我带到了刘启仁的禅房!”
纪尔岚转身将今日去寺里的丫头都过来让阮宁一一辨认,问道:“这几个丫头,是我跟大姐姐还有母亲今日带着的所有婢女,表哥看看清楚,可有你说的那个人?”
阮宁眯眼仔细辨认过去,最终摇头:“没有……”
纪尔岚见他否认,挥手让苏谷她们下去,又问:“那表哥可记得那婢女是怎么说的?可有提起过纪家人?”
阮宁仔细回想,那婢女说,‘这不是表少爷吗?您是不是要找太太?您跟奴婢来吧,太太要好一会才能回来,您先到禅房里等一等’,听起来句句都与他有关,可仔细一想,却根本没有说出什么人的信息。
“没有提到纪家人……”阮宁知道刘启仁是在等什么人来找他,所以他无法判断那婢女是认错了人,还是有人故意要骗他。
刘氏已经醒了半晌,一直在仔细听几人说话,听到这忽然说道:“宁哥儿原本不想跟着娘一起去寺里,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是不是因为昨日纪如珺来说了什么?是纪天姀让你去寺里的?”
纪天姀紧张的满手是汗,迎着刘氏的目光微微退缩。无比庆幸自己没让纪如珺多说,她辩解道:“舅母,您冤枉天姀了,天姀只是让三妹妹过来给表哥送些他爱吃的点心。至于表哥与三妹妹有没有提到入寺进香的事情,我就不知了。”
刘氏转脸去看阮宁,见儿子果然没有反驳,便知道纪天姀说的是实话。她恨恨跺脚道:“那天杀的刘启仁,到底为何要对你下手?”
阮宁此时想起当时的一幕幕仍旧觉得耻辱,又怎么可能将刘启仁羞辱他的话在旁人面前提起,便说道:“我不过是误入他所在的禅房,那刘启仁不分青红皂白就命人将儿子暴打一顿,从后山坡上扔了下去……”
阮宁都被人打成这样,他的小厮只有更惨,到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纪尔岚说道:“表哥仔细想一想,是不是的罪过刘启仁?听说这人的风评十分不好。”
阮宁想到自己被刘启仁抱过,浑身一个哆嗦,牵动身上的伤痛呼一声。阮言盛心疼儿子,不禁怒道:“这刘家当真目无王法,光天化日居然能做出这般勾当!”他对刘氏说道:“你在府中看着宁哥儿,我现在就去找纪大人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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