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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和的眉头紧锁着。
岱钦吞吞吐吐地说:“中间的网围栏毁坏了在先,之后又混了群,这3万多的DNA按啥比例分呀?是一半还是更多一点。”
额日敦巴日回答着:“直接去问狼吧。你的脸比阿来夫的大一圈半,应该更有面子。”
“狼不会说话,咋问呀?”岱钦又顶了一句,“你的尿多,替我问一句,狼能闹机密了你说的啥。”
李律师看出了岱钦的担心:“即便有人毁坏了,没有人证物证,法律上不予采信。你的举证不成立,不会分担一分钱的。”
阿来夫盯着岱钦:“有你管呀,我的事。你酒量大呀,还是尿多呀。血压高和血脂高都不是病,心眼坏了是大病。说瞎话耍赖我的羊。其其格没你这姑父。”
孟和也是其其格的姑父,他扯着岱钦到一边说:“不要多说一句话,那DNA不要信,相信耳记。”
额日敦巴日瞅着岱钦摇头笑了,帮阿来夫敲着锣鼓渗透着说:“做好事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做坏事同样是一个吃亏教训的过程。巴雅尔就很现实,从国保大队放回来了,比以前沉重多了,不是草原上的塑料袋风一吹就起空了。”
阿来夫说:“耳记改变的快有啥用?说白了和偷呀抢呀一个样。耳记上加一剪刀,就销毁了证据?耙子是我的。”
嘎查长又说:“在大羯羊和母羊身上扎一针,和检查身体抽几针管血,找的可准了。你以为鉴定不用花钱啊?没有递上诉状前,把羊还给阿来夫,搞啥DNA鉴定啊。”
孟和压根就不信几针管血能领走55只羊。
他大声说:“该花的就要花,擦屁股的纸叠的板板正正有啥用,一擦屎还不是皱皱巴巴的,说得好听有啥用?”
阿来夫戳到了孟和的疮疤:“我的钱,一分一分攒下来的。你有尿啊,伸出了不值钱的腿,挡了路,耍赖钻探队的钱。”
孟和气白了脸,抖着手:“我死在牛牛车里碍着你的事了吗?没让你拉着走。”
他俩越吵越凶,再争吵下去就出手干仗了。
额日敦巴日摇动着双臂,明显拿孟和开涮。“大白天的说大白话,我的脸都烫手了。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哪壶不开提哪壶。丢人丢到这份儿上,还不够呀。”
出了屋,在门外又说了一句:“去DNA吧,有钱去烧吧!我不心痛。”
李律师和阿来夫也跟在屁股后走人了。
嘎查长不让阿来夫去找巴图帮忙,第二天他还是去了。
巴图闭着似睡非睡的眼问着岱钦:“真把羊顶账出去了,还有20多要下羔子的母羊?”
岱钦说:“孟和把错话挡在了前面,我顺着说了。我的话能收回来,他不收头啊,我媳妇也找了他,脑瓜子转的比打草机还快,10匹马拉不回来。”
额日敦巴日凑近岱钦小声说:“早些时间干嘛去了,憋到现在才说。祸害了阿来夫,丢掉了良心,蹄子进了獭子洞,摔断腿胳膊的活该!”
阿来夫推着岱钦的肩膀,哀求着说:“让其其格的大姑父和嘎查长到我那喝酒,那可是好酒,我媳妇从矿山食堂拿回来的。”
巴图听到查娜去矿山食堂了,几十年前的事回到了眼前:和当年“知青”食堂没啥两样,热闹的和土蜂搬家进来的出去的。
瞪圆了眼问阿来夫:“也和矿山搅和一起了,有尿了。”
阿来夫没说是嘎查长帮的忙,随口说:“没搅和啥,去做蒙餐,矿山缺人手。”
巴图一起一落的胸脯,喘着鼻子里的气流说:“是矿山的人撕开豁口混了群?”
岱钦瞅着巴图说:“看尾矿库的斯琴图,酒闹多了乱说的。”回头对阿来夫说,“走啊,在这也拿不到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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