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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命运?”梓卿冷笑:“妄图入官妓来掌握命运?”
“王爷,”午三几乎落泪,当年的少年凌然贵气逼人,但也正因为云层之上,焉知泥尘的艰难:“奴家蒙王爷恩典获救,送入官妓,只盼有朝一日能够再见恩人,奴家很幸运见到王爷,服侍王爷,现在又入了房,奴家也算掌握住了命运。”
“本王送你入官妓?!”
梓卿的发问要午三多年的疑惑有了答案,不是恩人送自己入妓籍的。午三也曾经无数次痛苦寻找答案,不是他救了要被卖进妓院的自己吗?为什麽又发配自己做男妓?这不解之疑直到午三成年才逐渐有了模糊的猜测,又见到成为端瑞亲王的他,几乎就已经可以确认推断了。
“王爷可还记得救下奴家以後?”
梓卿思索,他那时候一般都是偷偷溜出来的,所以时间上不敢多耽搁,而且除了随身太监并不惊动他人,那麽应该就是把午三交给太监处理。午三的话见证著回忆。
“奴家跟著一位公公走,然後被他转交其他公公检查,後来奴家才知道是要净身阉割,奴家虽然年纪小,但也隐约明白,抵死不从。大约先前公公没有一定要奴家做太监的意思,所以後来有一位公公说不如去学如何伺侯男人。他们允奴家选一,或者净身,或者入官妓开始学习。他们说奴家周正,以後是後宫待选或者赏赐王侯,总不是馆里相公日日接客。奴家想保个残躯周全,入了官妓。”
午三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理由,他那时候并不知道梓卿身份,可是看得出梓卿一身王侯之家的显贵,所以午三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找到他。哪里想到,入了妓籍就开始训练,除非被选了出去根本见不到外人。这一调教学习就几年过去,再出来就是被选中了赏赐给端瑞亲王为色侍。听说亲王是皇上胞弟,又丰神英武,要其他人都好生羡慕,常年训练中谁不希望将来的主子年青俊美,如果赏赐给鹤发鸡颜老者还不是要做殷勤讨好。
梓卿沈默不语,午三平静讲述,语言平实,过程简单,可却在梓卿心里起了波涛。午三心怀感恩,不见怨愤,梓卿却不同。他当年明明是见到一个倔强的小男孩不肯走上以色侍人之路才出手,或者这样的举手之劳在以後也曾经出现过,可是,他从来不知道救人之後的是什麽。
今天,他救的那个不肯坠入风尘的孩子敞开了腿躺在他眼前,以一个官妓的身份成为他的色侍,这就是他的救危救难?梓卿私自出宫,救人一念之慈,然後就扔给太监处理。他当然想不到日益只有皇宫那片地的太监除了要午三也做太监,还有什麽好出路?
梓卿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救过午三吗?帮助他摆脱了千人枕的命运,却一样开启了他以色侍人的一生。对午三投身官妓的鄙视,原来都是自己的失误。那样一个抵抗到鞭痕累累的孩子,怎麽会主动入妓籍呢?
梓卿站起身来到床边,一张薄被落在了大张的腿上。午三眼前湿润,生怕滴落出来:“奴家谢王爷。”咽喉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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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当年应该安排好你,至少过问一下。”说到这,突然了悟为什麽午三为珊甜做安排。这一次他读懂午三的善良,而不会再找叵测原因。
“王爷,奴家再一次见到王爷就觉得上天厚爱奴家了,奴家虽入了官妓,却服侍了王爷,奴家当真不悔的。”午三大大的眼泪滑落,因为王爷那一句补偿。午三本就要的不多,他一直耿在心头的是:恩人送他入官妓!可是即使这样,再次见到梓卿,午三还是忍不住爱上他,并且一心一意的承欢。午三从来不争风头,是因为他眼中看见的是梓卿,而不是赏赐、名份。
梓卿见到午三的泪,居然有点无措。只有别人欢言笑语的迎合献媚,谁会跑他面前哀哀哭泣去扫兴,所以梓卿根本无反应。午三虽然掉泪了,却不是悲伤的眼泪,要说感激、感动,梓卿会觉得心里更加不舒服,他有愧这样的一份感恩。
梓卿转身:“你安心休息吧,珊甜还是你的奴才,本王另有安排。”
“王爷,”午三突然喊出:“万望王爷这次能够安排好公子。”
梓卿都迈出去的脚又转回来盯著午三,午三有点胆怯,见王爷没有怪罪,於是道:“奴家逾越了,只是公子矜持贵重,王爷既救公子脱离那苦海,盼公子有个好安排。”
如果不是刚刚知道午三的为人,梓卿几乎以为他在设计什麽陷阱等插菊。
“你不嫉妒他?”
“奴家羡慕他,因为王爷的心在公子身上。奴家愿意侍候王爷,然能够要王爷倾心宠爱之人唯有公子。王爷贵胄,不识凡人情爱,奴家多嘴,只因王爷爱公子却不自知,错待了公子流水落花无情过。”
一纸休书03…75
墨非与梓卿辞行,他们是分别惯了的,只与南宫在王府晚膳做别。席间并不涉及公事,该交代和委托的都提前商议了。歌妓舞姬也吸引不了非墨,这一夜他是要留宿滑润那儿的,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那位公子入府以後可还听话?”南宫由嬷嬷回报中知道清桑在内院尊称公子。
“看著乖巧。”梓卿笑眯眯作答,话里就有门道,那意思表面安份,内在可不这样,不过梓卿那神态不见追究责备,说起来倒是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看著顺从就不错了,他那样的人被你糟践,也承受著肯乖巧,再有多大的错也该补过了。”非墨冷冷道,他开始就不赞成毁了韪砚所爱来打击韪砚。韪砚爱清桑,那是韪砚的事,这一点上他和梓卿南宫不同意见,後二者那时认为事件祸首是清桑,难辞其咎。灭了清桑,韪砚才会真的疼。
“这公子可和馆里的小倌不一样,和滑润那简单头牌更不相同,若不是咱们持了他七寸,不见得看得到他乖巧呢。梓卿应该最有体会。”
梓卿端杯啜饮,见非墨好像等著他说点什麽,於是道:“初入王府,获贬贱奴,临危不乱;大婚召侍,临阵不惧;薄罚重恩,岿然不动;老僧入定般宠辱全收,捏不捏七寸何用,他所欲所求还不都是依了他。”
南宫非墨大笑,梓卿也不恼,只笑叹:“随他,那时是大委屈他了。”
“韪砚行前有事相托,”非墨对梓卿道。tt
“他真可医?”梓卿问南宫。
“我并不精通,但是嬷嬷绝技出手,相信不是好解的。”
“真请得动白骨医,看看也无妨,只救治与否需我认可。”
他们也算早早散了席,回程非墨欲言又止,南宫知其意:“他是头牌,已是优待,难不成还不接客?”
非墨也不知道要和南宫说什麽,滑润是欢馆家生的妓,不接客能够做什麽呢?说希望南宫对他好点,可南宫怎麽替他去挑选每一个恩客,再反要求客人顾惜著滑润?一时间也无言。
“除非有人把他赎出去。莫非你也学梓卿?”
“不!”非墨干脆回答。非墨出入风月之地就不多,男风更不好,他想都不会想赎出滑润。而且非墨的母亲家风甚严,非墨自小就对母亲有敬畏之心,成年後母亲允许遥溪给他侍寝,但是绝对不允许遥溪有孕,所以非墨在外露水云雨,遥溪都是要负责消除结胎的。这样家教下的非墨,赎了妓馆之人回家,还是男妓,母亲还不立即家法处置,滑润也是性命难保。
滑润摆好了酒菜等非墨的,即使知道爷已经进过晚膳,他还是想自己为他饯行。酒到酣处,情到浓时,芙蓉帐暖,双双痴缠。说不尽温柔软语,道不尽离情依依,滑润在刻骨的高潮里哭叫著爷再多的给予,非墨也是要不够的索取了一夜。蜷在自己胸前的人,眼角的湿润尚在,手不放心地握著自己的手,非墨低头亲吻。
倦极了的滑润没有醒,非墨点了他的睡|穴吩咐小木不可吵他。外面碧海、遥溪在等候,非墨大步离开。滑润午後方醒,眼睛不敢睁开地伸手去摸,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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