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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竹声声辞旧岁,周遗昉一大早就被外面响亮的炮竹声吵醒了。
他一睁眼就不可控制地看角落里被他用黑布罩着的某朵花上。
昨夜他真的是好心给她松土施肥的。
松土的话,埋条蚯蚓这不过分吧。
谁知道她会反应这么大,他明明立时把蚯蚓给她捉走藏起来了,她还在那低低地缀泣。
她哭就算了,周遗昉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就算有女人在他面前哭死他都不为所动。
他不过是看她那花本来都快死了,她又住在那花里,谁知道她哭个半死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要是把眼泪哭干了,干死了咋办。
死了可能就弄不清楚她是个什么东西,是哪方势力在搞鬼了。
他是为了弄清楚这些才耐着性子忍她这么久的,周遗昉暗自想着。
至于为什么把她丢角落里用黑布罩着。
他又没养过女人,这辈子都没和女人这么亲密地接触过,哪知道女人这么烦人,一直哭哭啼啼的。
过年这样一个高兴的日子,都结束在她的哭声里了。
他烦不胜烦,只好用黑布一套,将她丢角落里去。
扔完,他洗漱好,平躺在床上,双手交握在腹部,心满意足地盖着云锦被睡着了。
一觉到天明,就是不知道为啥,有点心虚。
他也分不清这份说不清的心虚从何而来。
也许是在人家姑娘不知道的情况下平白看光了人家身子,最后还弄哭了一家一夜。
其实,除了娇气一点,这妖女也没闹什么幺蛾子。
大冷天的,又连人带盆地丢角落里冻了一晚上,好像是有点不厚道。
周遗昉摸了摸鼻子,推开云锦被,翻身起来。
他穿了衣裳,懒得梳头,好在发质漆黑顺滑堪比女子,睡了一夜,不梳也看不出什么来。
屋外伺候的人听到声音敲了敲门,将吃食和洗漱用的东西都端了进来,又加了碳,拉开一角窗子通风换气,这才退出去。
周遗昉洗漱好,将擦脸的细葛布巾子丢到盆沿。
早膳中有一盘精致小巧的马蹄糕,拇指大小,甜口。
他捏起一块拇指大小马蹄糕,掰成很小的小份,放轻脚步走过去。
走近了,他听到屋子里属于另一个人细柔的呼吸,有些紧张,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乖巧可爱的铃兰花苞。
然后,他右脚后退半步,屈膝,弯下腰。
少女急促的呼吸传过来,整株铃兰都显得紧绷、慌乱。
她明显是醒着的,也知道他过来了,她在紧张,在害怕他。
周遗昉忽然就松弛下来,他挑了一下眉,屈指敲了敲她的铃兰花苞,感觉到里面少女柔软的肌肤,脑海里又闪过了她娇艳明丽的脸庞。
不自觉下手就重了点。
娇柔的铃兰被他搞得乱颤。
“做什么。”娇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还伸出一只玉生生的小手紧张地拽着花苞,怕被他戳得掉下来。
“吃东西。”冷漠声音从外面响起来。
周遗昉用一根手指将花苞戳开,小小的四分之一份马蹄糕出现在古蔺兰面前。
她坐在花苞里,看着突然出现的巨大手指,吓得往后一缩,雪白的手臂趴在花壁上。
他是巨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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