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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洋暗自松了口气,至少开场是正事,他也可以滴水不漏地去接话。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两人就医疗站选址,设备采购等事宜交换了意见。
王洋渐渐放松下来,也许真是他想多了,曹振东只是来谈工作的。
当红烧鱼上桌时,曹振东突然话锋一转:"说起来,我太太挺欣赏王老弟你的。"
王洋的筷子在半空中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嫂子过奖了。"他自然地夹了一块鱼肉,"我们镇政府的人都感谢省教委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曹振东慢条斯理地挑着鱼刺:"她上周五说和孙洁,宁可心一起逛街,结果回家特别晚。"
说着,他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直视王洋:"你知道这事吗?"
王洋感到一滴冷汗顺着脊背滑下,这是赤裸裸的试探。
"上周五?"他作思考状,"哦,那天我在县委呆到很晚,准备下周的扶贫汇报,吴海波副县长可以作证,他陪我熬到十点多。"
曹振东的筷子轻轻敲击碗边,发出清脆的声响:"是吗?我打电话给吴海波,他说她们三个在他家。"
"那应该没错。"王洋面不改色,"宁可心是他太太嘛,请朋友到家里玩很正常。"
"奇怪的是。"曹振东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孙洁说她们在金鼎吃饭,而吴海波说她们在他家,王老弟,你觉得,谁在说谎?"
饭馆的嘈杂声仿佛瞬间远去,王洋只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
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曹振东故意给出矛盾的信息,等着看自己如何反应。
"这个......"王洋露出困惑的表情,"可能是时间差?她们先吃饭再去吴海波家?女人逛街不都这样吗,一站接一站的。"
曹振东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有道理,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尹茹最近总说工作压力大,经常找借口出去,我难免多想。"
王洋接过茶杯,暗自警惕。
曹振东这是在以退为进,假装信任实则放松他的戒备。
"嫂子确实辛苦。"王洋顺着话题说,"上次我们县里教委开讲座,我看她忙前忙后的。"
"哦?你记得是哪次讲座吗?"曹振东的问题像手术刀一样精准。
王洋早有准备:"上个月18号吧,我还听到了嫂子的讲座,讲的非常好。"
这个细节是真实的,他确实参加了那场讲座,而且是以公开正当的身份。
曹振东似乎有些意外,轻轻点头:"她确实花了不少心思准备那一次讲座。"
危机暂时解除,但王洋知道试探远未结束。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里,曹振东像下围棋一样,在看似随意的谈话中布下一个又一个语言陷阱。
每一个问题,王洋都像走钢丝一样谨慎应对,既不能表现得太过陌生显得可疑,又不能太过熟悉暴露关系。
他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但面上始终保持着镇定的微笑。
当两人走出饭馆时,曹振东突然说:"对了,吴海波在隔壁咖啡厅,要不要一起过去打个招呼?"
王洋的心跳再次加速,这是另一个测试,曹振东想观察他和吴海波的反应。
"好啊,正好有事找他。"王洋强迫自己语气轻松。
咖啡厅里,吴海波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抬头看到两人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
"哟,曹厅长,王镇长,什么风把两位吹一起了?"
曹振东拉开椅子坐下:"刚和王老弟谈了谈农村小学的事,说起来,上周五多谢你招待我太太和她的朋友们。"
吴海波的眼神飞快地瞟了王洋一眼,随即笑道:"小事一桩,我家宁可心就爱张罗这些姐妹聚会。"
"她们玩得挺晚吧?"曹振东搅动着咖啡,"尹茹快十一点才到家。"
"是啊,三个女人一台戏,聊起来没完没了。"吴海波自然地接话,"我还得开车一个个送回家,累死了。"
王洋在一旁暗自佩服吴海波的演技,这家伙可真厉害,撒谎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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