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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后,已经不成人样了。
以前以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是夸张说法,如今才知晓分明是现实写照。
浑不似人,像一条狗似的趴在地上,四肢扭曲,骨头断了,却没有被接上。其中一截髌骨戳了出来,看得人直皱眉头,有一种幻痛。仿佛自己的骨头也戳了出来,难受。
左边脸颊被烤焦了一大片,差点瞎了眼睛,彻底破了相。就算是神医亲临,也治不好如此惨烈的破相。
“怎么回事,没给治吗?这么重的伤,是想让他活生生疼死吗?来人,去将穆医官请来。太荒唐了!天牢没有苛待犯人的规矩,一个个怎么当差的。”
陈观楼发了火,破口大骂。
别管江图以前干了什么。他如今是天牢正经的大客户,财神爷。有这么对待财神爷的吗?收了钱不办事,岂有此理,这是在败坏天牢的规矩。
“不要……不要医治!”江图原来没有晕,他恍恍惚惚抬起头,“不要治,我想死!让我死!”
一旁的狱卒也很为难,“大人,小的们一直都劝江大人接受治疗,可是江大人执意不肯。谁给他用药,他就寻死觅活的。小的们也是没办法。”
陈观楼大皱眉头,蹲下来,盯着江图,“江大人这又是何苦,不痛吗?好歹让穆医官给你开点止痛的药,麻痹一下。”
“让我死吧!我现在活着,生不如死。陈狱吏,陈观楼,你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让我死,死得痛快些。呜呜……我是个懦夫,我没有自尽的勇气,只求能早点死。”
江图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压抑的情绪瞬间释放出来,嗷嗷大哭。
陈观楼挥挥手,示意狱卒留下水壶,全都离开。
他用棉布沾了水,擦拭对方的嘴唇。对方四肢断裂,连喝水都不能自理。更别说大小便。果然是生不如死。幸亏这会还是春天,天气不热。若是换做夏天,还要承受一倍以上的罪。
“你都交代清楚了吗?”
“他们想让我攀咬别人,可我江图虽然是个小人,却也是个有原则的小人。我不愿意,他们就把我往死里逼。我受不了了。下次刑讯,我恐怕扛不住,真要如了他们的愿,按照他们的意思攀咬其他人。陈狱吏,我扛不住了,你让我死吧。你若是肯帮我,马家巷37号院,那地方跟我没关系,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我头上,我送给你了,当做报酬。”
江图也就脖子还能灵活动弹,频频磕头,只求速死,结束痛苦的人生。
陈观楼叹了一声,“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死不死的,之后再商量,如何?”
“好,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祭台爆炸案,你知道多少?”
“就我所知,教匪爆炸案,牵涉到黄皇室宗亲,牵扯到朝中好几个重臣,那个跳得最欢的赵明桥肯定也有份,勋贵那边有没有插手我不太确定,但是勋贵肯定是知情者。动手的人,一共有两批。其中一批人是教匪。另一批,你可以理解为披着官皮的匪徒。”
“教匪也有参与祭台爆炸案?”
什么皇室宗亲,朝中显贵跟爆炸案有牵连,陈观楼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听到赵明桥的名字,他都没有丝毫意外。唯独教匪,他很是诧异。
怎么哪哪都有教匪的影子?
之前就跟死了一样,突然这么活跃,很不习惯。
“哼!教匪早就不是以前的白莲教。现在的白莲教,你可以理解为是被人圈养了。让他们往东,岂敢往西。”
“照你的说法,先帝的死,存疑?”
“先帝是被人害死的。教匪负责动手,但是幕后主使,你可以往最大的那个人怀疑。”
“你是说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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