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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空不语,很显然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道,“就是……那么进去了。”
其实,他当日是抢了窦楦的那张请帖混进去的,堂堂大师,平日里的请柬多得都应付不过来,何时这般窘迫地抢别人的那份蒙混过关的?
浮玉晃了晃他的手,倒不再逼问,身子一歪,半依靠在他的侧身,赖着他往阶上走了一阵,没一会儿就累得打蔫了。
“我脚疼,走不动了。”
第51章
“你不能这样……”蕴空声音颤栗着,一面拿袖子不断地打掉她的手,一面推搡起来,“下次……臣可再也不陪你出来了……”
浮玉忙了半天,依然解不开他的束腰乌带,干脆上手摸上了他的圆领衫的扣子,火急火燎道,“我就知道你这么说!我不管,我就要现在……把你弄到手……”
蕴空忽然感到衣口一松,领子就那么歪歪斜斜地松散开来,露出里头的白色中衣,简直是斯文扫地。他一慌神,急忙抬掌死死包住她不安分的手,咬着牙与她扭成一团,垂死顽抗,“你休想……”
他的掌力比她的大很多,任凭浮玉拽了好几下,却依旧摆脱不开。前行受阻,她又偏巧生了几分好胜之心,二话不说抬起另一只手盖住他的,又费力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呲牙咧嘴地字字回敬道,“我——偏——要——”
大华□□盛国,都说国宰蕴空英姿清贵,最是温雅,又闻永阳公主乃绝色佳人,娇纵高傲。又有谁能想到,这两个人此时在这南山山头上扭打成一团,一个衣衫不整露中衣,一个玉簪歪斜螺髻散,彼此剑拔弩张,虎视眈眈地对视着。
蕴空被堵在一角,捂着衣领垂眸警告,浮玉踮着足贴了上去,双手拽着他的领子不依不饶,二人瞪着对方,谁都不打算不退让。
再看大师一脸悲愤交加的样子,仿佛受了好大的欺骗似的。本想着山涧清幽地,趁着如此好风景,也可以顺势赠她玉香囊,多好!
谁想到这个越浮玉贼心不死,居然是把他……骗上山的。
想到这儿,蕴空一把推开了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内室去。浮玉一见,立即也追了过去,喊了一句,“为什么不行!”
“臣现在做不来!公主是贵主,论身份,咱们可是君臣呐……”蕴空拂袖背对着她,而她不管,绕着他转圈,非得正对着他的脸才行,蕴空被她绕得头晕,忽然一把按住她的肩头,警告道,“你再这样胡来,臣就告诉陛下去了!”
浮玉的肩头软软的,被他盈盈一握,只觉得一股力道镇住了自己,她抬起眼波昂了昂下巴,“我巴不得你去告诉呢。去告诉他,你想要对我''以下犯上'',想要''乱纪朝纲''。”说着,她顺手摸了摸他发烫的耳垂,得意一笑。
蕴空被她说得脸红,无力辩解道,“胡说!臣一点都不想!”
浮玉向后瞥了一眼,发现他们二人刚好站在凉榻边,心里暗暗一笑,然后板着脸故意欺身上前,扬声道,“好了吧!你们这些文臣一向虚伪的很。满嘴仁义道德,其实肚子里才不安分呢!”她往他身前贴近些,抬头幽幽道,“你说着不想,其实心里……”
公主欲言又止,手慢慢按在他的胸前蹭了又蹭,仿佛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似的。
大师比公主高大半个头,她为了保持气势,必须不停地踮着足尖才可以保持和他相差的不太多。他垂眸看她,见公主一脸执着,又油盐不进,已经什么话都不听了。他无力感向上袭来,对她简直要殚精竭力。
其实方才背着她上山的时候,她那不可说的温热柔软的触感抵压在他的后背上,这已经叫他有些神思迷乱。她在他的背后若无其事地看着风景,可是他自己的脑中却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更为绮丽风情的景象,每当他竭力叫自己拉回思绪的时候,后背上的柔软又增加几分,叫他几度差点乱了脚步。
想起来上辈子,她和宋洵的婚姻名存实亡,起初出降过去的时候,本想着认命去过日子。谁想,可真得到了晚上的那种时候,才发现如果心里是装着旁人,有些事情真的是勉强不来的。
新婚之夜,她对着宋洵的那张脸就总想起来蕴空,如何也不能替代。这种阴差阳错的事情缠绕在她心头,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甘心。曾经想着,把他当作蕴空就好了,也许一切就可以继续了。然而宋洵和蕴空是不同的,她没法这么做。
为了顾及脸面,她只好白日里传召叫宋洵过去陪她说说话,到了晚上,却是挥了挥袖子叫他回去,然后夜里自己一个人在公主府度过。自始至终,她都是不曾真的做过什么。
所以,她的一切''懂'',都是从那卷《避火图》里看的,那些精彩绝伦的画作叫人实在过目不忘,比如她现在这般坐在/他的/身上,也是那图里有的!这蕴空,还在诓骗她,说她不对,明明就是如此!
浮玉脸色涨红,一咬牙,干脆腰间使劲儿往前一动,学着那奇书里的样子就模仿起来,在大师的腰身上又/夹/又/晃,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蕴空本来已经快要崩溃,被她磨蹭了半天,忽然总觉得不对劲,绝望中睁开眼看了看她,只见公主胡乱地拽着他的衣服,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坐在他的腰上,完全不对路。
公主很卖力,全因从书上看见的那些题词,她记得什么“彼间汗淋漓”,就该如此的!她觉得自己气喘吁吁,冒出汗来,更加确认了这般是正道。她一呼一吸地忍着疲惫,一面继续着,一面贴心的问道,“你疼不疼?”
蕴空听得差点没气绝,按理说这不该是女子问的,可是若说现在,他的确很疼,是腰疼——这全托公主不对门路的行为。也不知她是哪里看来的歪门邪道,只顾着拿腿挤压着他的腰身,像是刑部牢房的那种刑具一样,简直和野人没什么两样。
大师支起头看了她一眼,几度欲昏死过去,可见公主满头大汗,又不知道停下来,他竟觉得不忍心破坏她心情,趁着她休息片刻的时候,终于无奈又同情的问了一句,“公主,累不累?”
浮玉抹了一把汗,停下来喘着气,虚声感叹道,“当然累了!想不到……这事情居然……这么累!”说完,浮玉不忍结束,连忙好言稳住大师,尽力安慰道,“你放心,我就歇息片刻,一会儿还能行的!”
从前,她无意中听见城安姐姐和晋康姐姐口中说的什么“一夜七次”,大概就是她这种吧!想到此言,公主简直斗志昂扬,觉得自己真是当生为男子!
公主歇够了,又埋头继续起来苦干,非要在这春/宵/一刻拿下当朝大师!
蕴空被她压着,动弹不得,没一会儿就被她蹭得出了汗,他无动于衷地躺在那,偏着头一脸无言的望着公主,见她累得满脸泛着红晕,鬓边也渗出了薄汗,他无语,却好气又好笑。
喊着自己还能行,可彼此裤子还安然无恙呢,怎么她就''行''了?
可公主毕竟是经历过一世了,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是通透,而且,一个人在夜里醒过来的时候,也会变得清醒几分,知道自己下一步想要什么。
感情是感情,这不耽误她继续探寻她想知道的一切。
公主瞧见大师平静地盯着自己,不禁诧异,这可和书里所写的不同。都说初者会有所疼痛,既然她主动在上了,那疼痛的该是蕴空啊,可怎么见他无动于衷似的?
其实那避火图上写的古语实在是晦涩,她晚上就着那点烛火也看得不大清楚,胡乱扫了两眼,光记得画了。
佛子虽然看着疏淡苛刻,可私下里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一沾那种事情,总是容易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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