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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陈书瑶去酒店取东西的顾星寒,在车刚拐弯就看到坐在石凳上的桑余。她的脸冻得通红,柔顺的黑发上落满雪花。或许是冻得太久,桑余的嘴已经有些发白。两人远远对视时,那双发红的眼睛,让顾星寒的心像是被狠狠击中一般。他下意识地踩下油门,车子快速向桑余的方向驶去。
雪下得很大,桑余眯着眼睛,等着车靠近。她在心里一遍遍酝酿着,一会儿要和顾星寒说什么。然而,随着车子越来越近,副驾驶上坐着的那个人也进入桑余的视线。起初,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陈书瑶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清晰映在车窗上时,桑余似乎明白了昨天晚上顾星寒为什么要和她分开,为什么昨天下午他不接电话。
车子刚停在她身边,桑余隔着车窗最后看了一眼顾星寒,转身就往小区门口跑去。她的脚早已冻得没了知觉,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跑。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星寒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情景。他曾经说过的话,此刻在桑余的脑海中,仿佛都成了笑话。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手背快速擦了一下眼眶。
“你还愣着干嘛?!快去追啊!”车里,陈书瑶推了一下顾星寒。他刚刚在见到桑余时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光芒,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顾星寒的手指紧紧抓着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微微跳动。
“哎呀,你真是……我无语了。”陈书瑶看着顾星寒只是面如死灰地看着桑余跑远,一动不动,她摇了摇头,推开车门追了出去。“桑余!你等一下!”终于在拐角处,她追上了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桑余。
桑余转身看到来人,眼中的敌意瞬间升起,但陈书瑶并没有介意。她温和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拍掉桑余头顶的积雪。“桑余,对吧?”陈书瑶回想着前一晚练习册上的名字,轻声问道。桑余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
“我叫陈书瑶,不知道顾星寒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陈书瑶本想伸出手,但看到桑余脸上的表情,以及越来越大的雪,她最终将手放回了温暖的兜里,但另一只抓着桑余胳膊的手依然没有松开。“我们两个现在是合作伙伴关系,我想回国创业,顾星寒在专业上可以帮到我,所以这段时间我们接触得比较多。嗯……就这样,没有其他的关系了,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虽然对她的解释将信将疑,但桑余总算开口了。她倔强的样子,让陈书瑶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有些可爱,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喜欢。
“没误会就最好了。你们聊,我回酒店了。”听到后面有脚步声,陈书瑶回头看了一眼,顾星寒总算走过来了。她松了口气,和两人告别,往小区门口方向跑去。
桑余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顾星寒,刚刚在心里酝酿的话,突然都不想说了。她低声嘟囔了一句“打扰了”,转身就准备再跑。顾星寒这次终于往前跨了一步,拉住了桑余的胳膊,“桑余,谈谈吧,你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桑余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她猛地回头,通红的眼睛再次溢满泪水,委屈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先和我回家,你身上冻僵了。”顾星寒的手背轻轻贴在她的脸颊,桑余没有躲开,但也没有像从前那样主动靠近。她的皮肤冰凉,那种温度让顾星寒心里一阵刺痛。他拉着桑余往回走,然而到了车旁,桑余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往前走了。尽管陈书瑶刚刚解释了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但那个下午在咖啡厅里,顾星寒看向陈书瑶的眼神,始终在桑余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害怕上楼,害怕面对那些她无法承受的场景。
“那……上车吧?”见她实在不愿意回家,而雪越下越大,顾星寒打开车门,强行将桑余推进了后排座位,自己随后也坐了进去。
车内的暖风开到最大,桑余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温度。顾星寒抽出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头发上的雪水。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顾星寒的手也格外克制,除了刚刚用手背试探她脸上的温度,他没有再触碰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桑余把头偏向一边,手胡乱地擦掉顺着发丝流到脸上的雪水。她的眼眶依然红肿,但情绪已经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下午是因为马上要和客户开视频会,我们要商量一些事情,所以没接你电话。晚上的话……一个是没听到,我手机调了静音,另一个是……我觉得已经没必要再接了。桑余,我昨天……”
“叫我桑桑!”桑余突然打断了他,声音有些嘶哑,甚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她的声音太大,两人的耳朵都短暂地耳鸣了几秒。“我从小就讨厌我的名字,但因为你,我开始觉得,这个名字也还不错……”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桑余在耳鸣声渐小的时候,低下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顾星寒解释。
“桑桑,我昨天晚上去你家了。”顾星寒像是没被打断一样,继续着刚才的话,但称呼已经改成了桑余喜欢的“桑桑”。看到桑余惊慌地抬头看他,他抬手示意她不要打断,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来想带你放烟花,但看到你……挺好的,桑桑。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没有耽误你。”顾星寒苦笑了一下,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平静,带着一丝颤抖。他的手指抵在桑余的肩膀上,不让她再往前靠,但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示意她擦掉脸上不断涌出的泪水。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桑余任由泪水流下,昨天在看到顾星寒的信息时,那种隐隐的担忧终于得到了应验。
“怎么,你下学期想换别的老师的课了?”顾星寒为了缓和气氛,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打趣地问她。同时将桑余手中攥成团的纸巾拿走,又抽了几张纸,小心地替她擦去眼泪。纸巾放在她鼻子上时,桑余怕他嫌脏,准备自己擤鼻子,但顾星寒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放心。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你是我的学生,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顾星寒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袋,身体往后靠了靠,离桑余更远了一些。
“那我还能来这里吗?”桑余绝望地问。
“桑桑,你觉得合适吗?”顾星寒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见她低头不语,他继续说道:“钥匙你有时间还给我就行,不着急。好好享受你的正常校园生活,之前对你的一切要求,都不要再做了。药不需要吃了,下面也不用一直保持光滑状态。嗯……有些敏感的照片,你记得,就算发,也不要再像之前一样,带着脸一起发给别人。总之,桑桑,保护好自己,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桑余没让顾星寒送她回去,在她等车的时候,他坚持陪在她身边。因为下雪,网约车来得慢了一些。“哥哥,你还记得那年秋天吗?你也是这样送我的。”桑余的声音空洞而遥远,顾星寒当然不会忘记。正是那次之后,两人之间的纠葛逐渐加深,最终超出了他的掌控。
“你肯定忘了。”见他不说话,桑余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当时你身边有那么多女孩,怎么可能记得我。那时候我也觉得天要塌了,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正要继续说出心中酝酿已久的话,那辆网约车却不合时宜地停在了两人面前。
桑余核对了车牌号,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抬头对依然站在车外、一直注视着她的顾星寒说:“我恨你,哥哥。你每次都是给了我希望,然后又让我陷入绝望。”
顾星寒勾了勾嘴角,轻声对她说:“照顾好自己,桑桑。”
(桑桑的觉醒,也不是一朝一夕,这次算是意外加一些外力作用。毕竟自己喜欢过那么久,在床上又很合拍的一个人,不是那么轻易忘记。但两个人不会背着程星野做出格的事,除了顾星寒道德底线前期低一些,现在我已经帮他纠正差不多了,这里的人没打算让他们发展太过于狗血的剧情,但可能你们觉得这样就挺狗血了~后面比较粗暴的啪会少,符合一开始收藏时候大家想看的xp会少了,程星野不是s,和桑余一直温温柔柔做,顾星寒要在很后面才和桑余再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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