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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佝偻的背影（第1页）

孙老三媳妇听见门外的叫喊声便对着秦秀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连忙打算往院子里面走，还没等到孙老三媳妇儿走到院子里呢，孙老三已然发现他妈秦秀莲的屋子里亮着灯，孙老三媳妇刚准备开门，结果就被门外的孙老三一脚踹开了房门，孙老三被门巨大的反弹力直接撞倒在了地上。

“妈的，老子说老子渴了，让你他妈的给老子倒杯水喝，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人，原来是你他妈偷偷的背着老子把这个老不死的给放进来了。”

“我……你怎么能这样？他可是你妈！”孙老三媳妇站起身说道。

“呵，臭婊子！老子他妈的是不是平时揍你揍的太轻了，你个臭婆娘竟敢这么和我说话！”孙老三瞪着眼睛冲上去就揪着天他媳妇儿头发对着他媳妇儿抽了几巴掌，然后狠狠的一脚将她踹倒在地，紧接着他又将目光放到了他母亲秦秀莲的身上，“你个臭婆娘，等老子把这个老不死的丢到外面去，再回来收拾你！”

孙老三说完冷哼一声，直接一把将他母亲从炕头上拽了下来，他母亲开始忍不住的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孙老大对着他母亲又是几巴掌，然后撂下一句话对他媳妇儿道：“妈的！老子要不是看你还算会伺候人，老子就把你和这老不死的一起丢到外面去！”他说完以后拖着他母亲就往屋外走，半夜天气格外的冷，就连房檐上也挂上了厚厚的冰碴，“哼，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女人！老子平日里是不是对你太过仁慈了？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地跟我顶嘴！”孙老三怒目圆睁，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一般，嘴里骂骂咧咧地吼着，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径直朝着他的媳妇扑了过去。只见他伸出那粗壮如树干的胳膊，毫不留情地揪住了他媳妇的头发，用力一扯，疼得他媳妇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然而，孙老三并没有因此而心生怜悯，反而变本加厉地扬起手掌，狠狠地抽打在他媳妇娇嫩的脸颊上。只听见“啪啪啪”几声脆响，他媳妇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几道鲜红的掌印，嘴角甚至还溢出了一丝鲜血。

打完之后，孙老三似乎仍不解气，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他媳妇的肚子上。可怜的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踢得倒飞出去好几米远，最后重重地摔倒在地。她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但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此时，孙老三的怒火依旧没有平息，他恶狠狠地将目光转向了坐在炕头的母亲秦秀莲。“还有你这个老东西！整天就知道吃闲饭，一点用处都没有！今天老子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两个！”说着，他一个箭步冲到炕前，如同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将年迈体弱的秦秀莲从炕上拽了下来。秦秀莲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顿时疼得眼泪汪汪。可是由于过度惊吓，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咽咽地抽泣着。

看到母亲这般模样，孙老三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抬起手来，对着母亲的脸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得秦秀莲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打完后，他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给一旁的媳妇说道：“妈的！若不是看在你平常还算乖巧懂事，懂得伺候人的份儿上，老子早就把你和这个老不死的一块儿扔到外面去了！让你们自生自灭去吧！”说罢，他便不再理会坐在地上抽泣的媳妇儿，粗暴地拽起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母亲，犹如拖死狗一般，硬生生地朝着门外走去。

此时此刻，正值夜半时分，夜色深沉如墨，寒冷刺骨的北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天空中飘洒着鹅毛大雪，整个世界都被一层厚厚的积雪所覆盖。房檐上结满了晶莹剔透的冰碴子，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窗子上也被一层雾霜所笼罩。

孙老三在狡黠的月光下，拖着自己的母亲向门外走去，殊不知墙上二人的影子早就记录下了这一暴行，这个事暂且按下不表，后面我会讲明缘由。

孙老三将自己的母亲再一次关到了院门外，屋子里再次传来了孩子和女人那无助的哭喊声还有那仿佛来自地狱般歇斯底里的怒吼，还有砸碎东西的声音混杂在一片，秦秀莲只能无助的拍打着院门，嘴里不断地喊着儿子的乳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君君，放妈进去呀……”，老人哭的很伤心也很大声，她一直坐在门外的冰天雪地里喊着：“君君……君君。”可门里始终是无人回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面的吵闹声渐渐的消失了，门外秦秀莲的叫喊声也渐渐地小了下来，秦秀莲哭着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无助的来到了离孙老三家近的孙老大家里，秦秀莲想着孙老大会让他进自己家门的，她迈着艰难的步子来到了孙老大门口然后嘴里一直叫着孙老大的小名，“晨晨啊，晨晨！”

终于屋子里面亮起了灯，秦秀莲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子靠近了门边，但是那身影在门边愣住了，秦秀莲不解的喊道：“晨晨啊，是妈啊，快给妈开门让妈进来吧，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就在这时，门里面传出了孙老大媳妇儿的声音：“你彪啊！你还真打算放那老不死的进来啊，你忘了这老不死的是怎么对咱和老二的，照看啊这老不死的就是偏心，要不然老三家他整天游手好闲的啥也不干怎么还是过的那么好啊，住着最好的房子还啥也不用干，我看啊，这老不死的就是对老三偏心。”

孙老大听了他媳妇儿的话犹豫了，他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媳妇儿说的对，于是不顾他老娘在门外痛苦的叫喊声，径直走到里屋睡觉去了。

秦秀莲见自己喊了半天也没人开门，伤心的摸了把眼角即将冻结的泪水，转过身去伤心的离去，只留下一个矮小缓慢的背影缓缓离去，渐行渐远……

雪下的很大，落寞的背影又走在寂静无声的村庄小巷子里，她佝偻着背冷的将手缩进袖筒里，步履蹒跚的走在去老二家的路上，没人知道她此刻的内心在想什么，或许她在想自己辛苦带大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又或许她在自责自己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孩子，不过这些都已不再重要了。

终于，她来到了老二家门口，他不停的拍打着老二家的院门，很快，院子里的灯再一次亮了起来，老二来到院子里透过猫眼一看，是自己老娘二话没说便转身回了屋。

屋里传来一段对话：

“这么晚了，外面是谁啊？”

“是我妈，你说这老不死的不是在老三家待的好好的吗？再说了她才刚从咱家送到老三家，他这怎么又回来了呢？”

“这老不死的，上个月就在咱家，这个月又来，睡觉，咱别理她！”

“嗯，好，媳妇儿，咱俩去睡吧。”

“嘘，小声点儿，别吵醒了孩子。”

很快屋里亮着的灯再次熄灭了，秦秀莲老人她还能去哪儿呢，她开始一边抹眼泪一边佝偻着背影缓缓离去，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冷的她直打哆嗦，她将手揣在袖筒里，冷风一吹。她脸上的伤就格外疼，她不明白老三为什么要打自己，她更不明白自己的另外两个孩子怎么也对自己如此的狠心。

过了好一会儿，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所以他只能漫无目的的在村子里四处游走，她将身上的衣服裹了一便又一便，紧了一便又一便。

她哭红了双眼，直到眼泪哭干双眼通红，她不断的将泪水擦了一遍又一遍，她用懂得通红的手不断的摩挲着，直到她来到了村里的一个小卖部，小卖部的老板看到秦秀莲凌晨四五点了还在外面溜达，便将她叫了进来，让她坐在炉火旁顺手在货架上拿了块沙琪玛，老人接过沙琪玛便离开了，后来我专门去拜访询问了小卖部老板。

小卖部老板告诉我的内容是这样的，当天凌晨四五点钟，他一直打算出去散散步活动活动，他说他一直有这样的习惯好多年了，当天他刚打开门就发现老人瘫坐在门口，他连忙家将老人扶起来坐到了炉子旁，便开始和老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可每当他问老人为什么这么冷的天不在家待着时。

老人只是一个劲的哭连连摇头，可什么也不肯说，他呢也就没多问，直到老人提出要离开，他这才将老人小心翼翼的搀扶出了屋，看着老人朝着老三家的方向缓缓走去，他这才出去散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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