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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东西越多越麻烦。经历了两次的陈杳更是无比讨厌,他至少会有叁四天找不到东西放在哪儿。
不过他不心疼召儿。
有些罪,得她也受一遍不是。
里里外外,忙活了有一天。
夜里,陈杳随手拿上那件还不算做完的衣服,去了东阁,雁影榭的。一进门,就被两个大箱子堵住。
里头的召儿正揣着那只梁宫飞燕璧,小心翼翼摆到桌上,转头看向来者,惊喜,“殿下怎么来了?”
陈杳抬了抬手,示意了一下,“你的东西。”
他是来送衣服的,顺便……来看一下。
一个白天过去,陈杳以为已经收拾停当,没想到还是一番凌乱光景,到处堆着东西。
住没多久,家伙事儿倒是挺多。
陈杳四顾了一圈,只有召儿一个人,疑问:“怎么不叫人来帮帮你?”
“白天薜荔她们已经收拾了好多,妾叫她们先回去收自己的了,不然今晚连床都没得睡了,”召儿走近取过陈杳手里的衣服,把书案边椅子上堆的零零碎碎的书啊小盒子啊一股脑全扔到桌上,腾了个空,稍后慢慢收拾,招呼陈杳,“殿下坐。”
“嗯……”陈杳坐在一堆乱七八糟里面,心里有点梗。
尽是些小物件,小物件又最容易乱。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她倒是知道先把床铺收拾出来。
陈杳无奈一叹,瞟见桌上老厚一沓写过的纸,信手翻了翻,正是召儿日常的练笔,不可思议,“你连废纸都要带过来?”
还有面前的笔帘,也是浥尘轩那套。按这个搬法,难怪一天没整理完。
“上面有殿下用红笔给妾改的字体,”召儿不觉得是废弃无用之物,一边收拾一边回答,“而且妾每天写完都会标上日子,扔了就不全了。”
每张纸的右上角,都有几个拇指大的数字,写着月日页号,最近的是几天前的日期。
真是个骗子,还说每天,这几天不就没写。陈杳挑眉,戏谑问道:“这几天怎么没写?”
“妾肩膀痛,这几天就没写了……”召儿心虚承认,想通过其他说明自己并没有躲懒,“不过妾都有看诗!”
召儿肩胛上的伤,陈杳听姚太医讲了,说起来还是他的过错。
陈杳收起不合时宜的调侃,仔细看了看她的笔法,攒眉评价:“无章无法。”
这才几日,没人给她挑错修改,她的字越走越偏,一去不返。
老师不来教,责怪学生学不好,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召儿不敢反驳,因为老师是被她气走的,只能细细地“嗯”一声,听凭训斥。
诚然是有点不堪入目,但也能夸一句每日不辍不是。
但是陈杳不再夸她、宽慰她了。
这样有些恶劣取笑的性格,可能才更接近陈杳的本来面目。
召儿暗忖,见陈杳兴致缺缺地放下纸,注意到旁边一个小匣子,伸手要拿。
“诶诶诶!”召儿脑子一懵,叁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连声阻止。
召儿猛的撞上桌子,伸直手欲阻拦,终究没赶上,陈杳已经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本书,写着“阴经”二字。
陈杳拿起,露出底下的玩意儿,整个人愣住。
最打眼的,是那个最大的,象牙白的质地,粗长一根,有头有尾,还有雕花纹,轮廓仿得惟妙惟肖。
陈杳眼皮跳了跳,睨向召儿,“什么东西……”
这副景象,看在召儿眼里实在奇怪。陈杳一手举着《阴经》,一手端着放着各种淫具的小盒子。
召儿咽了一口口水,当陈杳问的是书,不想他误会,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女上,还有一本……男上,在下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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