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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
江枭肄转身,见顾意弦站在浸湿地面一寸外,“站过去点。”
她哦了声,“现在六点过五分了。”
他抬腕又放下,“抱歉,表碎了没注意。”
态度极好,与刚刚判若两人。
顾意弦大致猜到江枭肄用腕表做了什么,“四哥,你好像还是比较适合怀表。”
“下次早点回。”他解开表链给蒲甘,接过裴瑞的纸巾,一根根将手指里里外外擦干净后,才牵起她的手绕过狼藉,“走了。”
她挣了挣,没挣开,低声道:“今天怎么那么生气?”
“被人骂了。”
“骂你什么了?”
跟在后面的江家三姐弟暗叫不好。
江枭肄百无禁忌,唯忌讳两件事,其一毒,其二就是“杂种”名称。
他被接回江家,没少因为那张混血脸和瞳色被人质疑,还没上位时,诸如此类的侮辱数不胜数,直到后面那些人被整的生不如死,杂种二字再无人敢提。
江枭肄余光瞟向顾意弦,墨绿色的眼珠同时兼具森冷与灼热,仿佛盛着一泓凉火。
他吐词清晰,“杂、种。”
顾意弦脚步一顿,表情平和地仰起脸,彼此视线交缠。
“杂合体在一种或多种性状上优于两个亲本,个体进行基因配对中得到优势互补,还能防止遗传病产生,”她笑了笑,“他们怎么不去嫉妒杂交水稻去,真没品。”
那泓凉火被燎灼,江枭肄耷垂眼睫,执起她的手背,汲取她偏低的温度压抑躁动的细胞。
顾意弦缩手,潮润的唇路过手背,沿着静脉往上,拇指摩挲着皮肤。
“嗯,真没品。”他呼出的气息搔拂后,近乎虔诚地轻轻吻了吻她的指骨。
那阵痒绕进了胸腔,她抖了抖,抬手戳开他的额,“别闹,我饿了。”
“好,带你去吃东西。”江枭肄心情雷暴转晴,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他转头对江掣宇说:“二哥,你可能要排在我之后了。”
江家三姐弟想起事先定好的日子,无语扶额,人家随便轻飘飘一句解释就敌得过他们这些年的百般抚慰。
江掣宇看了眼顾意弦心中了然,“准备提前到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之后。”
“”你他妈也太猴急了吧!
顾意弦斟酌几许,开口问:“四哥”
“订婚宴。”江枭肄未仆先知。
脚下一趔趄,被拉住,她试探地起了声,“会不会太早了?”
“嗯,有点匆忙,”他沉吟片刻,“所以我明天就得去出国一趟。”
“干什么?”她实在摸不准他跳跃的思维。
江枭肄不偏不倚地直望顾意弦,很快挪开,没给出反应,像是彻底忽略了她的问题。
走到电梯间时,手指被泄愤似捏得咯吱响,他略微抿起唇角,给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秘密。”
第035章
KMEL分子餐厅位于流连街标志性历史建筑旁,红砖外法国梧桐隔绝纷杂,闹中取静。
华美的欧式桌椅,发光的嵌花地板,壁画镀金的画框刻着小爱神与花果,柔和悠扬的萨克斯曲。
事实上根本就没人,顾意弦以为江枭肄包场,直到听到老板出来叫他四哥,她安心地望向窗外。
排除订婚宴,江枭肄出国无疑是条好消息,并且他说要去七天带上裴瑞和蒲甘——意味着可以在这七天里做许多事情,譬如顶头上司不在不用每天早起当打工人,譬如让仇祺福感受美妙的生活,譬如与顾檠周旋为后续做铺垫,譬如去玩赛车跳个伞什么的,当然还包括在七天里搅黄原定的订婚宴。
反正江枭肄不在,老虎不在猴子称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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