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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章 高原重返（第3页）

"剩下的93件事，"他低头，鼻尖轻蹭她的，"回西藏补给你。"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温柔。嘉木的唇瓣带着杏仁茶的甜香，轻轻含住她的下唇，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克制又虔诚。庄洁揪住他的衣领，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闭眼。"他哑声命令，随即加深了这个吻。

当嘉木终于放开她时，庄洁的嘴唇己经微微发麻。他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领，手指在碰到她锁骨处的银链时顿了顿——那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从未离身。

"回家。"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的力度让她微微吃痛，"我们的家。"

越野车驶入夜色，庄洁望着窗外流转的霓虹，突然想起日记本里未写完的第100件事：和他一起，在经幡下许下来世的愿。

而此刻，嘉木的右手与她十指相扣，左手握着方向盘，腕间的佛珠随着转弯轻轻晃动。那串从不离身的佛珠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小小的珊瑚珠——正是初遇时，从她发间掉落的那一颗。

"嘉木。"她轻声唤他。

"嗯？"

"我想喝酥油茶了。"

红灯亮起，嘉木转头看她，眸中的温柔比布达拉宫的朝阳还要耀眼："回家就煮给你。"

黎明时分，庄洁在自己的公寓醒来，发现客厅里多了几个大箱子。

嘉木正半跪在地上整理，藏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见她出来，他头也不抬："你的冬装不够厚。"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各式保暖衣物：羊绒毛衣、防风羽绒、加厚雪地靴，甚至还有几套改良过的藏袍——保留了传统纹样，但剪裁更利落，适合工作。

"这些……"

"按你尺寸订的。"他拿起一件白色羽绒服抖开，内衬上竟绣着她的名字，"拉萨的冬天比北京冷。"

庄洁眼眶发热。她认得这个针脚——是嘉木家族老管家的手艺，那位老人眼睛不好，绣一个字要花大半天。

首都机场T3航站楼，庄洁拖着行李箱，频频回望。

"看什么？"嘉木接过她的行李，单手解开藏袍最上面的扣子——里面竟是她送他的那条深蓝色领带，"我在这。"

庄洁噗嗤笑出声。这个在藏地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正别扭地扯着领带结，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别动。"她踮脚帮他调整，"这样系。"

嘉木乖乖低头，呼吸喷在她额前。等她系完，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落了一样东西。"

他从怀中取出那条她熟悉的五彩绳，轻轻系在她腕间："保平安。"

绳结处缀着个小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声响。庄洁突然想起在拉萨时，老管家说过——这是藏族新娘出嫁时才戴的铃铛。

飞机冲破云层时，庄洁望着窗外翻滚的云海，突然感到手指被轻轻握住。

嘉木的掌心温暖干燥，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另一只手递来个保温杯，杯盖旋开，熟悉的酥油茶香弥漫开来。

"加了蜂蜜。"他低声道，"你喜欢的甜度。"

庄洁抿了一口，突然发现杯底刻着一行小字："吾爱如茶，愈久愈醇。"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阳光透过舷窗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为浓密的睫毛镀上金边。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嘉木突然转头，眸色深沉如圣湖之水。

"看什么？"

"看你。"庄洁靠上他肩膀，"我的未婚夫。"

嘉木喉结滚动，突然扯过藏袍盖住两人交握的手："睡会儿。"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到了叫你。"

庄洁闭眼假寐，却感觉到他的唇轻轻擦过她发顶，如羽毛拂过湖面。

飞机降落在拉萨贡嘎机场时，夕阳正为远处的雪山镀上金边。

庄洁刚下舷梯，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上百位身着盛装的藏族同胞手捧哈达，在跑道两侧列队。风马旗在暮色中翻飞，老活佛手持转经筒站在最前方，见她走来，慈爱地笑了："欢迎回家，孩子。"

她回头看向嘉木，却见他单膝跪地，为她换上早己准备好的藏靴："地上凉。"

起身时，他在她耳边低语："不是安排，是族人们自发的。"

远处，布达拉宫的金顶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庄洁望着这庄严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突然明白，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早己将她视为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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