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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律师一如既往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好像有名无名、受关注或不受关注,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来做一场辩护而已。
他摘下小指上智能机,连同光脑一起搁在传送带上,过了庭前安检。然后站在另一头,一边戴智能机尾戒,一边看向燕绥之。
燕绥之站在安检之外,冲他弯眼一笑,用口型说了几个字。
记者们端起相机时,已经错过了那句悄悄话,当场犯了癫痫性强迫症,好一阵捶胸顿足。
他们都不是头一回见顾晏,对于他的作风也很熟悉,知道自己根本问不出什么,于是收音装置方向一转,齐齐对向燕绥之。
虽然这位大佬没人敢胡乱招惹,但就以往经验来看,燕院长心情好的前提下,至少会说两句话。
今天他心情就还可以,于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我?我现在不进去,委托书上写的是顾律师的名字,没了实习生这顶帽子,庭辩律师入口我走不了,今天管得严。”
其中不知哪个不怕死的,蹦出一句:“刷脸!强行走!”,偏偏让燕绥之听见了。
“哦?”院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然后再给你们提供一波素材,让你们继续编点师生潜规则的智障小故事?”
记者:“……”
院长收了笑,凉凉地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们呢?”
记者:“………………”
两方律师陆续过了安检,进去按例开了庭前会议。
因为被告不止一位,再加上这个案子格外受重视,法官又给了辩护律师十分钟的时间,让他们最后再跟当事人见一面。
顾晏到达会见室的时候,贺拉斯·季刚从医院过来。
他早上按照规定做了个全面检察,没能进食。出于人道主义,也为了避免出现被告中途晕倒的闹剧,法院在会见室给他提供了一份营养餐。
“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贺拉斯·季不紧不慢地吃着,还不忘贬上一句,“这里的营养餐可真够难吃的。”
顾晏修长的手指交握着搁在桌面上,看着贺拉斯·季的眼睛平静地说:“以往经验表明,这种时候不适合问什么复杂的问题,而简单的没必要问。”
“不是一般最后会再来一句么……”贺拉斯·季晃了晃勺子,眯着眼睛学不知哪里听来的话:“你最后再告诉我一次,你是有罪还是无罪?我学的像么?”
顾晏看了他一会儿,冷淡地说:“这种最后一问,有的人适用,有的人不适用,你属于后者。”
“是么?那么前者是好人的概率大,还是后者是好人的概率大?”贺拉斯·季饶有兴致。
顾晏没有回答他这些废话问题。
贺拉斯·季挑了挑眉,又吃了几口,“听说摇头翁案的受害者都救回来了,没有死人,所以这个案子最高可判200年监禁,就关在德卡马长林监狱?”
“不在德卡马,会被送往灰星。”顾晏说。
“噢……”贺拉斯·季想了想,“灰星那里的监狱太恶劣了。”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默默吃了几口后,又嗤了一声道:“太恶劣了……那不该是我呆的地方,我不想去那里。”
顾晏沉默片刻,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我说过,不该由你来背的罪名你一项也不用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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