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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他如丧考妣,到最后他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欣赏了一下那份晶莹剔透的甜虾,觉得草味越发清苦。
罗希吃了一只虾似乎很喜欢,当即把碟子往燕绥之面前推了推,小动物似的一脸期待:“你吃。”
燕大教授装了一下大尾巴狼,风度翩翩地笑了:“谢谢,不过我已经很饱了。”
罗希“哦”了一声,又把盘子朝顾晏面前推:“你吃。”
燕绥之:“……”丫头你都不坚持一下?
顾晏对罗希道:“谢谢,不过这是点给你的,我们不用。”
罗希摸了摸肚皮:“可是我也饱了。”
说完她干脆把甜虾分了,一只小碟放在燕绥之面前,一只小碟放在顾晏面前,然后自顾自低着头数起了口袋里的糖。小孩说话总是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自己玩起来了,确实没了继续吃的意思。
燕绥之低头拨了拨那个小碟,冲顾晏道:“盛情难却,而且我确实有必要吃一只甜虾。”
顾晏:“必要在哪里?”
燕绥之指了指自己的脸,“看见没?跟草一个色了,吃点别的颜色中和一下。”
顾晏八风不动:“甜虾是透明的,没这个作用。”
燕绥之:“我怎么会教……”
顾晏抬起眼。
燕绥之:“叫你这种人老师。”
顾晏看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怪,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行吧,那我要一份熟虾。”为了盖过自己刚才的秃噜嘴,燕绥之让开顾晏的目光随口补了一句岔开话题。
余光里,顾晏又看了他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也不知是被噎的还是怎么的。
顾大律师收回目光后,在自己的指环智能机上抹了一下,点了个音频出来。
紧接着,燕绥之自己的声音从他尾戒似的智能机里缓缓放了出来:“我就继续乖乖吃草,行了吧?”
燕绥之:“???”
这是他之前吃羊排说的话,万万没想到,居然被顾晏录了下来!得多棒槌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
燕绥之:“没记错的话,我说的是明天开始就乖乖吃草,现在还是今天。”
顾晏:“证据?”
燕绥之:“……”
好,你翅膀硬了你厉害。
一顿饭,燕大教授被喂了草又灌了气,可以说非常丰盛。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罗希兜着一口袋的外带食物还有一把蓝盈盈的糖,献宝似的回了房间。
“路灯的事先别急着问。”燕绥之道,“晚上先把监控录像仔细地翻一遍。”
顾晏“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就进了自己房间。
……
燕绥之回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放松一下。
他腿上的伤口依然很大,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实际上已经好很多了。顾晏之前不让他出门也是有原因的,一是伤口被布料摩擦还是会疼,久了会影响愈合。二是酒城这一带的季节几乎跟德卡马同步,也是冬天。带着创口在外面冻着,很容易把伤口冻坏,那就有得受罪了。
不过这晚燕绥之主要还是在室内活动,来回都拦了车,实际也没走多少路,所以伤口只是有点儿微微的刺痛,并没有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至少对燕绥之来说,这点儿刺痛就跟不存在一样。
热水澡泡得人身心舒坦,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洗完出来,他腿上的伤口还发着热。
他照着医嘱又涂了一层药膏,用那个医生给他的纱布不松不紧地裹了一层。
房间里温度合适,他头发也懒得吹,瘦长的手指耙梳了两下,就接了杯温水坐到了落地窗边的扶手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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