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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已至此,多思无益。赵翔只得面容惨白的向李儒拱手央求道:“翔一时糊涂,还请文忧公救我。”
在赵翔看来,李儒既然是亲自来找到自己。那说明此事还有几分回转的余地。想到这里,赵翔又匆匆从衣裹中取来剩下的四两金豆,向李儒手中塞去。
李儒却将赵翔的手拍开怒声道:“子鱼这是何意?!莫不成子鱼将李某也当成那些贪财之徒?既如此,儒告辞!”说毕便真的向帐外走去。
“文优公!”赵翔心中焦急欲拉住李儒,却不想天黑后烛蜡光线阴暗,帐中地面又是不平。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李儒见得赵翔的狼狈模样,心中一叹。终于是回身扶起赵翔道:“子鱼,你这又是何苦来由?”
赵翔乘着李儒扶他起来的时候紧紧拉住李儒的宽袖。惨然道:“文忧公若不救我,翔怕是活不过三日。便被典刑了。”当今朝廷对于反贼的做法,赵翔这两日可是清楚的不得了。
因为这两日不断有城中的百姓被处决,原因便是城外的黄巾贼中有其家人还不肯散去。株连!一想到这个词语,赵翔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若是有一日,自己也有亲族出现在那黄巾军中。。。
这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的。因为赵翔的同乡告诉过赵翔,他们赵家在那常山算一个大族。据说那越南武王赵佗都是从他们那个宗族出去的。
想到这里,赵翔实在不敢再多想下去了。
李儒见状,轻轻拍了拍赵翔的背以示安慰,低声道:“子鱼且放宽心,今日之祸,某却是帮你解决了一半了。至于另一半,吾却是不好插手了。”
赵翔闻言,立即抬头看向李儒,眼中充满希冀。
李儒却轻轻皱了下眉,接着说道:“今日东城头的细作却是有两人,一人回报于某这处,还有一人回报给郡尉张勋手下的校尉桥蕤。某与那张勋素来不和,桥蕤那里,我却是帮不到你了。”
与此同时,付陆又在帐外高声道:“郡中桥校尉来访!”
李儒闻言眼睛一亮,快速说道:“这桥蕤应也是为了此事来的。看来他对于细作之言语也不十分尽信。来此处详细询问于你。我且在角落隐匿,子鱼自可与他分辨。是生是死,就看子鱼你自己了。切记,别说吾来过此地!”
说着话,李儒便走到营帐最角落的地方,蹲了下去。
营帐大门的粗布再次被人掀开,这一次的来人却是白天那位黑脸将军桥蕤。赵翔见人立刻拱手行礼道:“队率赵翔,见过乔校尉。”
桥蕤将手一摆,示意赵翔不必多礼。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令得赵翔松了口气。只听得桥蕤说道:“贤弟,李儒那厮方才可是来寻你麻烦了?”
“哪个李儒?乔大哥说的莫不是白天那位郡丞从事李文忧?他来寻小弟什么麻烦?”赵翔故作惊奇的说到。
“嗯,他没来就好。这些腌臜小贼,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今日有细作报我,说贤弟落日时在城头宣讲。话语之间隐有反意,某家当场就打了那腌臜货色二十大板。有用的讯息探听不到,尽上报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还敢污蔑到贤弟身上。后来又听说还有一人报于李儒去了。某家想想还是放心不下,便来看看你。”
赵翔心中真的是被桥蕤的言语感动到了。赵翔与其不过两面之缘,泛泛之交。就因赵翔送了二两金豆,然后又嘴甜道了几声大哥,这桥蕤便真的是将赵翔当做自己弟弟那般对待。不过,这种被人保护着的滋味,真的很好。。。
赵翔感动异常,目中隐约含着泪花。哽咽道:“翔一介贱民,何德何能有劳大哥这般牵挂。翔心中,万分惭愧!”同时在心中暗暗发誓,今生今世都将这乔瑞当做自己亲生大哥那般对待恭敬。不为别的,就为这一份能替自己着想的情谊。
桥蕤听出赵翔言语间的哭腔,只道是其心中惧怕那李儒追责。拍着胸脯对赵翔说道:“嘿,你既然叫了某大哥,某便要对的起你这个小弟。贤弟且放宽心,待某去找过那李儒,想必他应会给某桥蕤桥落英几分薄面。说起来,那李文忧现在还应该在你手下当职,两日后方能回郡中复职呢。”说罢,这桥蕤竟真的转身离去,应是直接去寻李儒去了。
待帐内帐外彻底安静下来,李儒方才现身。对赵翔笑道:“没曾想子鱼竟结下如此善缘。认了那桥蕤为义兄。”
不等赵翔回话,李儒又接着说道:“如此最好,子鱼这次应是躲过了此劫。以后子鱼应千万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则飞来横祸还不自知,方才苦也。只是某这里,却被子鱼害得不轻呐。个中详细吾亦来不及同子鱼细说,就先如此罢。那桥蕤寻我,必定寻出天大的麻烦。某还得进内城去寻一户人家避祸。就先与子鱼告辞了。”言毕也向帐外走去。
走至一半,李儒又回身说道:“子鱼,某有一师弟,姓杨名弘,字子鹏(ps:查不到,自取的字。)。这两日某会安排他到你这里,还请子鱼代为照顾。”
赵翔闻言连连拱手:“文忧公太见外了,翔必定不服所托。”同时心中想到:杨弘?名字倒是挺熟悉的,就是想不太起来了啊。
赵翔将李儒送出帐外,见天色已晚。又对付陆吩咐道:“勇升(付陆的字)你亲自跑一趟,带两个人将郡丞从事文优公送到内城。”
“诺!”付陆领命而去。
赵翔回到营帐,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额头和手心已然浸出一层冷汗,手中还死死的抓着那四两金豆。还真是不平静的一夜啊,赵翔心中苦笑,上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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