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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翳手里的茶杯顿时停住,熟悉又遥远的名字突然被人提起,丝丝密密的痛毫无征兆的从四肢百骸涌上心口,毫无章法的肆虐在一起。被压在心底的情绪,轻易的冲破他的禁制在他身上游走,狂欢着嘲笑他的自以为是:“与项府七小姐订婚……”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暗哑。
容度似乎听出来了,又似乎没有,不管有没有这本就不是值得关注的事情。
容度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没什么好隐瞒的,莫云翳跟她根本不可能,而且不过是一个摆在妾位上的女人,今来明往本是常态。
何况自从项五爷将项七带走后,他们两人就没有见过,莫云翳也清楚的知道不可能。
那么,那一丝不甘愿,完全可以忽略,再说,谁娶不是娶:“项家的事,你多少也知道,项七不可能有多高的婚事,而且她家这次的目标就是我,我无所谓,娶谁不一样,容叔说可以,便向项家提了,项五爷没有明确拒绝容家。”容度说的坦荡,两人的情谊不至于为一个女人进行不下去,毕竟只是一个女人。
莫云翳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众多情绪冲击在心口,理不出一个该回给容度的话。容度想听什么‘无所谓’,然后既有了女友又有好友,双重得意。
容度也很坦率,虽然可惜,但朋友没动做非常可惜:“你要和杨家订婚了?”:
莫云翳目光微垂,声音平淡:“应该吧。”心却像跳不动一样,手掌麻木。
容度松口气,看来接受了:“项五爷应该会答应?”为什么不答应,他诚意十足。
莫云翳看不出异常,没有任何感觉的将一杯滚烫的茶倒入口中,自己的声音好像在耳边响起又好像没有:“她的事你也说过,不是一个安分的,你何必……”
容度闻言笑的前仰后合:“我安分?”
莫云翳皱眉,一个轻易可以用她自己做饵的女人:“还是安分守己。”
容度觉得挺好玩:“以前我跟你说她不是一个安分的还勾引我,你偏不信,现在换成你说我了。”
莫云翳握着茶杯的手骤然发白,那个时候她勾引容度!
容度突然看向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莫云翳已经恢复如常:“没有,只是觉得不妥。”声音平静。
容度混不在意:“我无所谓,我们两个半斤八两,你不好我也不好,娶妻而已,凑合能看就行。”
莫云翳微垂着头,看着一点点沉到水里的茶。
容度仔细看着莫云翳,莫云翳看起来没有情绪,而且他即将与杨家订婚,容度不觉得这样不妥,能有什么,本来也不过是几乎当妻的女人,没有了就没有了,美人全天下多的是。
容度身体更放松了一些:“我们商户没有你们那么多讲究,再说,娶回来了,不就能随意拿捏了,到时候兄弟帮你教训她。”
莫云翳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把这种话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娶谁都无所谓,自己娘子也能拿到明面说,怎么不从大街上随便抓一个!
莫云翳突然心里非常烦,不想听这些,他放在心上的转眼成了别人可随意拿捏的!他得不到的,别人可以随便娶!即便知道好友没有恶意,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也情绪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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