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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正先陪沈独清取了行李,他帮忙推着,然后体贴地问:“累坏了吧?我把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了,我带着行李开车回去,你和非浊一起去坐地铁?”
“我们一起走吧。”沈独清说。
“你开车?还是别了吧。”孟正说。但见沈独清似乎很坚持,他又连忙改了口:“你开车也行。要不咱们先在车子的后排座上休息下,半小时后再开车回家?还是说,我们干脆去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休息下?”沈独清刚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整个人肯定是累的。如果他不怕坐车,现在就可以由孟正开车带他回家了,他还能在车子上小睡一会儿。但沈独清怕坐车,他只能自己开车。
沈独清犹豫了一下,说:“你开车,我坐副驾驶上。”
“可以吗?”孟正一脸惊喜地问。
“可以的吧,我在国外遇到了一个很棒的心理医生。”沈独清说。
他们一起去取了车,沈非浊自觉打开后车门,钻进了后排座。见沈独清要开副驾驶的门,孟正忙说:“你跟非浊一起坐后排吧,后排比副驾驶座安全。”
“我得坐前面看着。看不到路,我更紧张。”沈独清反过来安慰孟正,“我没有逞强。我觉得能坐车了,就应该是真的能坐车了。尤其开车的人还是你。”
等系好了安全带,孟正仔细看了沈独清两眼,试探着问:“那我开车了?”
“开吧,我相信你。”沈独清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孟正缓缓地吸气,又缓缓呼气,他这会儿也有些紧张了。他启动了车子。车子慢慢驶出了地下停车场,平稳地开到了路面上。孟正转头看了沈独清一眼,沈独清两只手都攥成拳头了。但除此以外,他确实没有其他什么过激的反应了。
后排的沈非浊也是一脸紧张地盯着哥哥,深怕哥哥会难受。
沈独清心里很是感动,却小声地说:“别、别看我,看路啊。”
孟正立刻说:“好,看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遵守交通规则。非浊,你盯着你哥哥。”孟正知道沈独清的心结,这绝对是他开车开得最仔细的一次。
沈独清坚持了一路,到家时,唇色微微有些发白,眼睛却是亮的。他做到了,他终于成功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他眼睛亮亮地看着孟正,就像一只求表扬的小狗狗。孟正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也像揉狗狗似的,笑着说:“真棒!”
沈独清被揉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一边躲着孟正的手,一边也开始揉孟正的头毛。孟正躲了一下不给揉,沈独清却偏要揉。两个人就笑啊闹啊的。
沈非浊试图从后备箱中取出行李,但有两个装书的箱子太沉了,他拎不动。想要喊哥哥们过来帮忙,却看到哥哥们无比幼稚地揉来揉去。难道哥哥们都变成幼儿园的小朋友了吗?真正做事的竟然只有弟弟一个人?沈非浊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很是心累地叹了一口气:“喂,你们两个可以了啊!快过来搬行李!”
孟正和沈独清对视一眼,两个人冲到沈非浊面前,一起揉弟弟的头毛。
嘿嘿嘿,手感真好。
沈独清本来计划着在四五月里就回国了,但有个导师很看好他,以私人的名义雇佣了他两个月,他便一直待到六月中旬才回国。这会儿国内还没开始放暑假。第二天,沈非浊还得上学,等沈独清起床时,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卧室、客厅的窗帘都拉着,屋子里暗暗的。
沈独清也不怕走光,干脆只穿着一条内裤在屋里走来走去。
听到孟正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原本在厨房喝水的沈独清端着半杯白开水走到了门边,整个人斜斜地往门口的封闭式鞋柜上一靠,悠哉悠哉地盯着大门。
推门而入的瞬间,孟正见到了一副令人怦然心动的画面。他盯着沈独清看了两秒钟,才像是忽然警醒一样,如老父亲一般无奈地说:“去把衣服穿上。”
“不穿。”沈独清懒洋洋的声音仿佛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他迎着孟正的视线,慢悠悠地换了一个站姿,大大方方地展露着自己身体的细节,无论是漂亮而修长的手指,还是覆盖着一层肌肉的腹部,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沈独清往前跨了一步,那一双无可安放的大长腿一点一点地逼近孟正。
见孟正果然被自己的身体吸引住了,沈独清忽然想起了网上一句很搞笑的话,他把自己先逗乐了,然后敞开怀抱问:“怎么样,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孟正垂下眼帘说:“小心感冒。”
“都这种时候了,难道你就只关心感冒吗?”沈独清笑着问。
孟正无奈地嘟囔着:“你出国这一年都学了些什么啊,怎么忽然变得……”
“变得怎么了?”
“变得……好不要脸!”
“脸有什么值得要的。我只想要你啊。”沈独清附在孟正耳边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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