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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枪打什么价?”吴夺问。
“等我数数。”女摊主接着便数了起来,一边数还一边根据大小分门别类。
一共九十六颗,其中珠径1.4厘米及以下的有五十九颗,1.5厘到1.6厘米的二十二颗,1.7到1.8厘米的十五颗。
“我也是通货来的,但不是一般的通货,是无残无裂的通货。”老板娘拖过桌上的计算器,“1.4以下的,一百一颗;1.5到1.6的,一百五一颗;1.7到1.8的让不了多少,取整三百一颗好了。总共一万三千七,我再让一步,一万三!”
“不便宜啊!”吴夺皱眉。
“这是清代的,拒马河琉璃珠!这样的品相,你去买一串搭配好的手串,要是均算单颗价格,哪能有我这样的低价!”
宁霜拿起几颗又看了看,仿若不经意间看了吴夺一眼。
这是一个肯定的眼神。
拒马河琉璃珠,是这些年文玩市场的热门货。不过,热门的东西,总是断不了仿品和假货。宁霜给吴夺的眼神,肯定了这是真货。
因为拒马河琉璃珠,也算是“挖”出来的。宁霜对一些风化纹和流水纹的鉴定,很专业。
拒马河,是京冀地区的一条河,大清河的支流。在京城漕运中,大清河水系很重要,同时和历史上的流域差别不大。拒马河还有一条支流,就叫琉璃河。
拒马河琉璃珠,正是清代的琉璃制品进出京城时散失在航道中的,据说还有过沉船。
前些年,有些琉璃珠陆续被人从旧河道的干枯河床中挖出来,逐渐流通到了市面上。
拒马河琉璃珠,颜色纯正,工艺精湛,没有气泡;着色也是用天然材料,不像现代琉璃珠多用化学料配色。
同时,因为有过被河水浸泡、泥沙冲刷的特殊“经历”,所以表面会形成流水纹,有别具一格的美感。
吴夺拿起一颗珠子搓了搓,“既然老板娘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多讲了,一万行么?”
“一万三已经是最低了!这个没得谈。我算的,比批发价还便宜。回头我搭配手串卖,那就要高多了。”
“你看这样行么?”宁霜接了口,“我俩一人挑一串手串,按照你一开始算的单价来。”
“挑肯定不能这么算啊!你把颜色和品相最好的挑走了,剩下的我肯定不好卖了!”女摊主想了想,“要不你们先挑,挑好了咱们再谈价。”
这女摊主挺精,费劲挑出来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不舍得放手就更容易说价钱。
吴夺和宁霜对视一眼,“好。”
吴夺挑得很简单,1.7到1.8的一共就十五颗,他只剔除一颗最不圆的,挑了十四颗凑手串。
宁霜则挑了1.2的十八颗,小尺寸的数量多,宁霜挑的算是一条小手持,只有天蓝、墨绿、透白三色搭配。
女摊主想了想,“大的就这么多,还给你照三百一颗好了;小的嘛,她太会挑了,全是最精的,得照两百一颗。总价七千八!”
“老板娘,你这样就把小珠子的价钱翻了个跟头啊。”吴夺笑了笑,“抹个零总可以吧?七千。”
“真不行!”女摊主连连摇头,“要不是我带着你们过来,都已经费了工夫了,我也不可能这个价儿卖精挑的串啊!”
吴夺轻咳一声,“顺手”拿起了那个钵式洗,“哎?这个小钵盂也挺漂亮······可惜,裂了。”
“不裂我也不会用来装珠子,这像个笔洗,也是老东西。”女摊主应道。
“行了,我也不差那八百块了,七千八就七千八,搭上这个小钵盂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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