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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出使（第1页）

杨真看到蒙家为自己准备出使匈奴用的东西，车马、礼品以及两名健壮护卫，省了自己不少事，杨真感谢不已。杨真又采买了一些一般布料及器具、吃食。

蒙文拍拍杨真的肩：“路上小心，多多保重。我再有一阵回上塞，说不定咱们能在上塞再见。”

杨真上马启程。一路走得很顺利，到了上塞，他先拜见驻守的将军王离，王离说了一番热情洋溢鼓励的话语，最后道：“候君佳音。”

杨真又从骑兵营中选上数名作战骁勇的兵士，带上当时作翻译的中年商人邓大山和一名向导，加上杨真的护卫惊，一行十人朝匈奴进发了。

此时正是夏末，关中还持续炎热，塞外却凉爽怡人。杨真骑马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天苍苍，野茫茫，一片绿色延伸至天际，天蓝得像一块丝绒，只见低头吃草的牛羊和散落的村舍、帐篷，风景无限美好。河南地胡人和秦人杂居，且通婚，平时大家和平相处，到了战争时就成了双方的交战地带。除了中午时有些炎热，天气很适合赶路。

走了两天，众人来到一片水草处歇息。

刚支好帐篷，忽然听到远处一阵阵的马蹄声，众人立即收起帐篷，警觉起来。杨真吩咐众人上马，作好应战准备。只见远处数千马匹奔腾而来，众人不解何意。

邓大山对杨真道：“公子，这大概是邬家的人。”杨真和众人打扮成普通商贩，是以邓大山如此称呼。众人松了口气。

不一会，这数千匹马被人赶停，一个留有八字胡的壮汉看到杨真一行人，骑马过来。

“在下邬松，有幸遇到各位。”邬家的大名大家都听说过。邬家靠贩卖牲畜致富，六国时期就已把中原的丝绸器具贩给草原上的民族，再把草原上的牛马贩到中原，到秦时已成一方豪富。秦始皇赐邬氏家主与封君同列，并每月起始同诸大臣进宫朝拜一次。可见邬家不仅是成功的商人，还同时受朝廷庇护，整个秦帝国能与之比肩的只有巴蜀寡妇清的家族了，能在当时商人地位不高的社会有此成绩，邬家能力非凡。

邓大山一介小小的商户，对邬家早已钦慕不已，借此机会，与邬松攀谈。

“这是我们家公子。”邓大山向邬松介绍道，“公子第一次同匈奴人作生意。”

杨真拱手：“还请邬大哥多多指点。”

邬松看杨真，大概是哪的富家公子，难得出来历练一番，东西不多，人倒不少。又看拉的三大车货物：“公子做什么生意？”

杨真道：“多是布匹，质量参差不等，还有一些中原的吃食，器具。”

“戎族人喜欢我们的布还有丝绸。”邬松道，“公子选的东西很不错，定能酬劳非厚。”

“谢谢邬大哥。”杨真无比诚恳，“只是在下初次去草原，不知戎族人住在何处，也不知戎族人有何忌讳。”

“这个我倒略知一二。”邬松告诉杨真，匈奴王族现在多在贺兰山下聚集，林胡和楼烦人依着黄河在河南地杂居。

“那匈奴人现在住处距离有多远呢？”

“骑马顺利走得快的话也得两个来月。”邬松道，“公子最好赶在天冷前回来，不然塞外的天让人能冻死。我们这一趟春去秋回，再是顺利不过了。”

众人支帐篷，分食，杨真把带的好酒分给邬松众人，邬松高兴之余，又告诉杨真：“如果有人找你麻烦，最好避开，财物易得，人命要紧。戎族人多强悍直爽，如果没什么冲突很好打交道。”

杨真谢过。邬松又告诉杨真哪块地好走，杨真感谢不已。第二日，众人分别，杨真一行人继续前行。

走走停停，当中遇见过戎族人，也遇见些秦人，这地方本来是赵地，宜农宜牧，既能种庄稼，也能放牧牛羊，是以胡人和秦人杂居。邓大山以前多与这里的人打交道，众人小心谨慎，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这样走了月余，风沙逐渐大了起来。一行人被塞外的风沙和烈阳吹得又黑又糙。又走了十来天，竟然没遇到一个大点的部落。所带的粮食所剩不多，需要补充些食物。

这一日，正行间，乌云漫天，众人朝高地奔去，还未支开帐篷，雨滴如豆，纷纷砸落在人的身上，秋雨裹着冷风，把人吹得透心凉。好容易支开帐篷，生好火，一行人已是又冷又饿。这已是第三次遇到下雨了。就着烧开的雨水啃完生冷的熟肉干，除了两个守夜的，众人先后睡去。杨真凭着记忆就着火光绘制简单的草图，把遇到的重要部落一一标注在上。除了雨声，周遭一片死寂，远远地似传来狼嚎的声音。

第二日，雨又下了半日。惊和向导出门寻路，众人百无聊赖。杨真想要是有扑克斗地主就好了。邓大山说起匈奴女人与中原女人的不同，惹得众年轻的兵士哈哈大笑。

“匈奴人整天吃肉喝奶腥的东西，那些匈奴女人也一股子臊味。除了这些，你们也见了，一个个被风沙吹得粗糙不已，又骨骼粗壮，唉，没见过一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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