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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吢从未幻想过能被沈祁渊如此含情脉脉相望着,直叫她不知如何以对。
沈祁渊见状眸色微沉,却是将那双鹰隼似的眸剌剌盯着她,“三姑娘,为何我不记得你了?”
沈安吢对上沈祁渊希冀的目,心底却涌上未知,且疯狂的想法,她滚了滚会厌,粲齿一笑,“可能是因叔父受伤所致,也可能是因为叔父还怪着我........”
沈祁渊目光微烁,“我为何会怪三姑娘,我怪三姑娘什么?”
沈安吢稍平复内心潮涌,艰涩开口,“之前因着大姐姐的事,叔父对我有些误会......”
沈祁渊眸色微沉,双眉亦跟着紧蹙起来,“你口中的大姐姐是何人?又因何让你我有误会?”
沈安吢听闻此话,面上稍有虑色,直让沈祁渊追问:“怎得不说?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安吢贝齿紧咬,却将脸侧到一旁,“叔父还是莫要问了,此事本就属姊妹间的私事,不便于敞开与叔父交谈。”
沈祁渊听罢心中冰冷,脸上却一副急躁神态,“若真是私事,怎会惹得你我生翕?你且莫要顾虑那些,尽皆告诉我。”
沈安吢这才双眸微抬,露出粼粼波光,“叔父您也莫要怪大姐姐,她也只是爱极了您,所以才做出那等悖逆的事.......”
沈祁渊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也不过一霎时光,他便紧皱双眉直顾着她,“悖逆的事?是有何悖逆?我是依稀记得.......”
沈安吢心头跳了一下,还未来得及作何反应便见沈祁渊捂着头痛吟不已,忙是上前扶住他,替他抚背顺气,“叔父还是莫要想了,想着头疼,且那些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想它作何?”
沈祁渊身体微僵,直甩着头退出她的方寸之地,“你且告诉我,我便不用继续想下去,也不用如此头疼了。”
沈安吢自以得逞,心中雀跃,妙眸却泛点点泪光,直顾哭诉道:“叔父既要追问,我也不愿让叔父再头疼下去,只能如实告知......”
她微微哽咽,长舒了一口气,方抹泪道:“大姐姐一直爱慕着叔父,可叔父与我早就定下终身,故她心中嫉恨,想尽办法拆散我们,至于是何办法,叔父还是莫要再问了。”
说罢,她已作势泣声连连,若此时沈祁渊真记不得,只怕会被她这般梨花带雨打得心肝乱颤,更动怜悯之心,但他不过佯装,且只沈安吢是何品性,故他心头厌恶异常,面上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心疼表情。
“莫哭了,莫哭了,你这般哭,直叫我难受得很。”
沈安吢何尝听过沈祁渊对自己如此柔声细语,又细想之前他的冷眼相待,只觉一颗冰心被热火炙烤,霎然扑得泪水如注,簌簌下落,“我也不想哭,却是止不住。”
她抬起头,用那双泪眸盈盈注视着沈祁渊,嘴角轻轻翘起,“大抵是太高兴了。”
沈祁渊皱了皱眉,“高兴?”
沈安吢点了点头,援袖拭泪道:“前阵子因大姐姐惹得叔父与我好生嫌隙,如今却因叔父失忆,让你我二人和好如初,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怎能不让我心头雀跃?”
沈祁渊捻了捻袖口,“以后不会了,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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