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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朝荣就是个例子,他本来走得好好的,结果一个踉跄差点儿栽进水里,幸好他身后的张海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给他拽了回来。
“你着啥急啊,你渴了嗷?”
嘴毒如张海,给个甜枣顺便来个嘴巴子。
刚站稳的刘朝荣有点儿懊恼,苦着一张脸用棍子使劲儿挑着缠在脚上的水草。
“这草太韧了。”
我看他折腾了半天也没什么进展,只能淌着水走了过去。
“我给你整吧。”
看他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别想弄利索了,我做了个心理准备,拔出他给我的牛角刀将手伸进水里,随后弯着腰将大半个上身都探进水中。
也得亏我个头高胳膊长,在河水即将没过脖子时我终于摸到了他腿上的水草,浓重的腥气钻进了我的鼻子。
冰凉的河水很快浸湿了我的衣服,激得我下意识皱了眉,刘朝荣看到我这个样子有点儿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吧,太冷了。”
但我可没想领他的情:“你可歇着吧,你自己整脑袋都得塞水里。”
那水草滑不溜手确实不好收拾,又粗又韧,乱七八糟地缠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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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旁准备走过来帮忙的张海突然“嘶”了一声。
刘朝荣赶紧问道:“你也被缠上了?”
张海摇摇头:“不是,好像是被芦苇杆子扎了一下,没啥事儿,你们继续。”
我泡在水里仰着头将水草一缕一缕割断,大概割了五六把,刘朝荣的腿上才算干净了。
河水冰凉刺骨,我赶紧站了起来,“这回可小心点儿吧。”
我抬起冻得通红的手,正看见右手胳膊上还粘了几缕黑绿色的水草,刚要伸手去摘掉,却见那水草竟然化成了黑水流了下去。
“……”我的动作一下定住了,而旁边目睹了一切的刘朝荣也愣了。
我看着刘朝荣,问道:“这合理吗?”
刘朝荣摇摇头:“不太合理。”
我回头看向张海和波拉特,他俩的脸色也有点儿变了,我低喝道:“加快速度!快走!”
河底淤泥黏腻水草缠结,我们为了快点走出去只能把腿抬得高高的,可水里芦苇丛生,这样又不好下脚,几个人动作是大了不少,可速度并不见快。
我心里着急,盯着脚底下小心地走着,可突然,我发现河里的水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降了,原本可以达到我们腰际的水面已经下降到了大腿。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在上游抽水?”
我往四周一看,每个人的境况都差不多,而最前面的刘朝荣这会儿正瞪着眼睛看着水面,我们几个看他神色有异,往水面上仔细一瞅,竟然看见丝丝缕缕的水草在面上飘荡着,就像是成片的黑色红线虫一样密集可怖。
但这小河刚才可不是这样的,这水草难道是瞬间长起来了?
这下我们不敢动了,摸不着一点儿头脑,打头的刘朝荣面露惊恐,咋呼着两个胳膊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我瞥头看向一旁的栅栏,想看看这栅栏上通没通电,可此时我赫然发现,原本到我脖子那么高的栅栏竟然变低了。
所以,不是水位变低了,而是我们脚底下的河底抬升了,就在我发现这个事实的同时,我们脚下充满淤泥地河床竟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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