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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朝荣嘿嘿一笑:“饿不死,平时找机会干点儿小杂活儿,够吃就行。”
我还是对他这个行当不太理解:“连志愿者都不算?就自己埋头干啊!”
他“唰”地又给路人塞了张传单:“对啊,就我自己,那多自由。”
光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骚呢!”
我把副驾的位置让给了刘朝荣,自己和陈志坐在第二排,在阿拉山口开车格外舒服,路上车辆很少,街道也收拾得干净,确实有种边境小城的静谧。
“朋友,这里往右拐,这个路不好走呢,慢慢走。”
按照刘朝荣的指引,我们走得路越来越偏僻,道路两侧的房屋和绿化越来越少,路面逐渐变窄,小路两侧全是等人高的芦苇,这个季节的芦苇已经开始枯黄,我们就像走在一条不知去向的乡间野道。
我们在芦苇荡中缓缓行驶,光头看不到逆向来车,也不敢加速。
刘朝荣几次劝道:“诶你不要怕,根本不可能有人,大胆的开。”
光头死活不听:“咱们不是人嘛,万一碰到咱们一样的人咋么办嘛!”
刘朝荣嘟囔了一句:“哎呀,不要这么疑神疑鬼嘛,这种时候哪有正经人往这里跑呢嘛。”
“嗯???老哥你这个话不咋好听呢嘛。”
光头一边开车一边抽空用狐疑的眼神看向刘朝荣,刘朝荣被看得有点儿尴尬,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你们这不是,有小羊嘛,不一样。”
我敲敲刘朝荣的座椅靠背:“老朝,你经常带人来这边儿啊,最近生意怎么样?”
他摇摇头:“不怎么样,本来来的人就少,这个季节越来越冷,更少了。”
铺装的小路已经没了,车子开始行驶在干结的土地上,这土地与平时干涸的黄土地还不太一样,而是表面充满了颗粒感,轮胎压过,发出一阵阵“咯吱”声。
“这个地上都是盐尘,在这里可以呢,要是吹到别的地方去,那里的土地就不行了。”
芦苇荡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这里的地势简直平坦得离谱,四周怎么看都是平地,连个特殊点儿的土坡都找不着,植被大同小异,很容易迷失方向感。
光头抻着脖子小心看路:“唉这里有车走过的印子呢。”
可刘朝荣却一摆手,指着另一边说:“走这边,他那个方向不行,你听我的嘛,走这边还有一条小路。”
光头有点儿迟疑,一路走过来他显然是已经不太信任这个老朝了,我及时出声说了句:“算了听他的吧,二百块钱呢,不能白花。”
光头一听这话果然豁然开朗,麻溜儿地就按照刘朝荣指的方向拐了弯儿。
果然,按照刘朝荣说的,没多远又看到一条小土路。
“看嘛大兄弟,我不骗你。”刘朝荣把胸膛拍得乓乓响。
光头也乐呵呵地跟他对着笑,可惜没笑两下他的脸一下就垮下来了。
“诶,朋友,路呢?”
只见我们正前方板板正正的一溜围栏,脚下的小路被截断了。
刘朝荣理所当然的说:“到头了呀,我说了不让进嘛,周围看一看,对不对。”
光头咧着嘴一拍手:“哈哈,行呢行呢,退我五十。”
刘朝荣大惊失色:“不能这样呢嘛,我说得清清楚楚,可没骗人,你不能说是把我人都骗到手了又想赖账。”
光头也大惊失色:“诶你胡说的呢!”
我抬手在他俩中间挥了两下:“不掰扯了,来都来了,下车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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