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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寻仿佛中了蛊,凝眸注视着眼前人。
昏黄色的灯光打在季霄脸上,为他的面庞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五官变得朦胧起来,似真似幻。
卫寻坐起身,面朝季霄半跪在床上,伸出双手环住他僵直的后颈,微微倾身,在他的唇上虔诚地印下一吻。
全程,季霄的后背绷成一弦弓,眼都忘了眨,整个人宛若提线木偶,任由卫寻摆布。
这时候要再不明白卫寻什么意思,他就白活这二十多年了。
浅浅的一吻,蜻蜓点水一般便结束了,柔软而细腻的触感转瞬即逝,酥麻的过电感流窜至四肢百骸,叫他全身都在轻微颤抖。
卫寻停在距他咫尺远的地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下巴和脖颈上,有点痒,像小猫的尾巴在心尖上挠,视线仍粘着他,眼眸湿润,眼中带着探询,也透着丝乞怜。
季霄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这双眼立刻就会滴落泪水。
手指蜷起,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刺痛传入大脑,季霄这才敢确定,此情此景不是自己乱七八糟的梦境里的片段,这是活生生的卫寻。
浑身上下的神经顿时躁动起来,大脑一片混沌,理智溃不成军,自己这些日子固守的某些信条瞬间化为泡影,成了场笑话。
谁也没意识到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等季霄再次反应过来时,卫寻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正准备进一步动作时,卫寻忽然动了一下,以一副略带抗拒的姿态推开季霄。
似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将所有欲望无声无息地扑灭。
季霄登时手忙脚乱放开了卫寻,退到床边,畏畏缩缩站着,像个犯了错被罚站的小学生。
他要抬脚离开的时候,卫寻打开床头柜,翻出一个蓝色盒子扔了过来,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眼疾手快接住盒子,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瞧,霎时,季霄薄薄的耳翼迅速飞红。
「杜蕾斯」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卫寻的下巴点了点盒子,用目光示意他戴上。
季霄僵了一瞬,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卫寻的房间里会有保险套,垂下头,调动毕生最快的阅读速度,一目十行浏览包装盒上的使用说明。
好在季霄打小脑子灵光,试了第二次,便成功戴了上去。
卫寻倚在床边望着他,若有所思。
为了掩盖适才的窘迫,成功戴上保险套后,季霄红着脸一不做二不休,捧起卫寻的脸颊,狠狠亲上去,如同一头蛮牛,似乎要把人吞吃入腹,牙齿数次撞在一块儿,不久嘴里便漫开血腥味。
天上如同打翻了瓶墨水,浸得夜幕越来越深。
窗外,燕雀幼崽终于在妈妈翅膀的庇护下沉沉入睡。
窗内,玻璃上交叠的人影渐渐停下,满室只馀下喘息声,声音交缠在一块儿,分不清谁是谁的。
连着在公司加好几天班,回家又这么折腾一通,季霄已是疲累至极,完事后,趁着最后一缕神志尚存,他强撑着眼皮,在卫寻脸颊上轻轻点下一吻,摁灭了床头灯,心满意足地阖上双眼,倒头睡去,睡着时嘴边也勾着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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