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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操演场,钟离昧策骑冲到项昌身前:“后将军,我加入你的队列,谅英布也说不出什么。”
“算我一个!”
“我看英布不顺眼很久了!”
季布、桓楚等将领在这一刻忘却了项昌始作俑要在楚军中推行大秦军功封爵制,动了他们这些贵族将领的根本利益,空前团结,纷纷对项昌道。
他们打定主意,双方对阵,由他们来抵住英布,项昌则率军在外围清剿英布护卫骑兵,如此至少能保有一半获胜机会。
不错,那怕他们这些大楚核心高级战将一齐上,并且百骑对百骑,英布能够挪腾施展军阵的余地很小,却依旧不敢言必胜。
英布脱下了身上锦袍,换上了一身铁甲,喝令麾下百骑去掉随身兵刃与弓箭,换上去掉了矛头的矛杆,装束停当后,见钟离昧、季布、桓楚围在项昌身旁急切说着什么,心下了然,“哈哈”大笑:“不用商议了,你们全都一起上,今天我英布就将你们给一并收拾了!”
项昌一边将身上轻便的皮甲换成铁制甲胄,对于钟离昧等的话语置若罔闻,转头对项庄道:“你也留下!”话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意味儿。
项庄一愕,不满瞪了钟离昧等一眼,退到了一旁,招手让另外一名护卫骑兵接替自己。
见钟离昧、季布、桓楚,甚至连带项庄,一脸不甘退却一旁,英布眉毛一挑,一时间对项昌胆色倒是真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一挺木棍,他上下审视项昌,冷喝道:“如果你此时认输,向我道歉,此事就算作罢!”
到了眼下这一步,英布自知项昌绝无退缩的道理,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为了再次假惺惺表态,事后便于堵霸王的嘴。
他暗暗揣摩,这般几次三番警告过项昌,事后霸王那怕恼火,也无话可说,并且为了对抗汉军,就怕对自己还要大加安抚!而自己论说起来也算是项昌叔叔辈,长辈教训无礼的子侄,不是理所应当吗?
对面骑在大黑马上的项昌理也懒得理他,将厚牛皮覆盖脸上,向着身后百名同样装束完整的护卫骑兵一声招呼,挥舞长棍,悍然冲了过来。
一骂成名的黑施、憨愣子项喜、高冷小郎君田兼,以及宁溪、卫乐、韩虎等诸将,簇拥项昌身侧,紧紧跟随!
英布心头陡然一松,他还真怕项昌事到临头再痿了,见项昌不知死活真个敢与自己这位百战名将对阵,又不免大为光火。
双眼遮掩不住流露出狠辣之色,英布也懒得玩什么主力迎敌两翼包抄,或者分军数股接连冲击等的花活儿,一马当先,双眼死死盯着项昌,正面径直对冲过去。
两支骑军虽然人数不多,却是蹄声沉闷如鼓,声声踏在围观众人的心尖上,声势更雄壮如潮,散发出无坚不摧粉碎身前一切存在的狂暴气势!
英布打定主意,要在第一个回合就将项昌斩于马下,将项昌百骑一举冲垮。他对于自己这队护卫骑兵战力无比清楚,项昌身后的护卫骑兵绝对不堪一冲,保证分分钟让他们怀疑为什么要出现在此地,招惹自己这支虎狼之旅!
不错,英布心头的骄傲,不允许他击败项昌这个战场的雏鸟还要动用第二波冲击,胜,就要胜得干脆利索,漂漂亮亮!
心头恼怒,将注意力全放在了项昌身上,他浑然没有注意到项昌及身后百骑的战马两侧肚腹位置,多了两个铁制的怪模怪样的半圆形小玩意儿,百名骑兵双脚悄无声的踩在了里面。
“英布!此战过后,接下来我要与你对战一场!”在钟离昧愤怒咆哮声中,英布带领的一百骑兵与项昌带领的一百骑兵,挟裹真身后腾起的滚滚土龙,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操演场瞬间尘土飞扬,狂风飞卷,就听剧烈的木棍敲击声,骑兵的惨叫声、谩骂声、叫嚣声,战马的嘶鸣声、轰然倒地声,接连密集响起,不绝于耳!
钟离昧等围观的众人,包括项庄在内,都露出紧张神色,那怕操演场尘土飞扬,看不甚清,依旧用力睁大双眼看去。
英布一马当先,冲在最前,紧盯着对他冲来的项昌,——项昌挥舞的木棍在他眼里无疑儿戏,两马即将相接时,他木棍灵蛇般探出去,轻轻一抖、一挑,一股巨大暗劲透棍崩去,“啪”的一声响,就此将项昌砸来的木棍给一举震的跳飞起来,旋即在双马交错时,犹有余力的木棍回扫,“嘭”的一声闷响正中项昌后背!
这还不完,“砰”“砰”“砰”“砰”又是四棍如滚石飞雷般接连抽击出去,准确命中了紧紧护卫项昌身后的黑施、项喜等四名骑兵的肩头、胸口、头颅等部位!
一个错马的短暂功夫,将包括项昌在内的五名看上去最凶悍的骑兵给全部命中,英布心头得意,轻轻一拨前冲的战马,像是在冰面上滑行一样顺溜,轻盈绕了一个最小幅度的半圆,就此调转马头,停在当场,静静等待麾下骑兵聚拢过来。
甚至在经过钟离昧等众将身前,他还有闲暇挥舞长棍抖了个花,示威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只是钟离昧等诸将明显没有一人注意到他的花活儿,全嘴巴微张,脸色讶然,看着英布身后的战场愣怔呆住!
英布心头大快,知晓这些家伙是被自己干脆利落的漂亮冲杀给震慑住了!
在他看来,这一个冲锋下来,项昌身后一百骑兵能够还坐在马上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个!其中被他敲中的包括项昌在内的四人,这时更全跌落下马,徒劳挣扎却爬不起身。
出于对项昌的恼恨,刚才那一棍他可没有留手,那怕项昌身上穿着铁甲,也保证够他好受的。
然而接下来,英布脸上的嚣张快意,慢慢凝固了,眼神中的张狂肆意也变成了难以置信!
就见他的身后,飞马聚拢而来的骑兵居然稀稀拉拉不足二十,其余八十余名在前方战场上躺了一地,伸胳膊蹬腿无助的翻滚哀嚎着。一匹匹倒地的战马不住悲嘶着,更多的则是空着马背四下乱跑。
场面一塌糊涂。
至于项昌身后,足足有七十多名骑兵依旧完好无损骑在马上,保持着严整队列,横着白矛杆,煞气腾腾看着英布及身后可怜巴巴的那不足二十骑。
“我这是在哪儿?怎么会这样?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英布整个人像是坠入了陷坑的猛虎,心头发出一声声无声的咆哮,特别看到被他击中的项昌等四人无一坠马,尽皆安然无恙骑在马上,一时间手中的木棍几乎被他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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