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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此想着,当下却道:“红妆,你说若是我们拼劲全力,能否掰的过大夫人?”
红妆一愣,随即有些怯懦的道:“小姐,自古胳膊拧不过大腿。”
我有片刻的失神,想起往日里大夫人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我便觉得不舒服。
说话间我便同红妆一路走到了向兰的院子里,向兰的院子有些冷清,她一个人坐在院中的藤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人也比前些日子瘦了不少,单薄的如同一张薄纸片。
“大嫂,你这几日怎么瘦成了这样?又没吃饭不是?”我从红妆手中接过食盘,走到向兰身边坐下,将食盘放在腿上,遮开上面盖着的帕子道:“大嫂,你瞧瞧我给你拿来的桂花糕,还热乎呢。”
我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在自己鼻尖嗅了嗅露出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又拿到向兰的眼前晃了晃,向兰瞧了我一眼,不满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好哄的?”.
“哎呀,好大嫂,你就吃些东西嘛,你若是嫌着这糕点太干,便吃些稀的,你看我还给你带了冰糖银耳羹,你好歹吃点。”我劝到,说着又端起了一碗汤羹递给她面前。
向兰被我弄得有些感动,许是今日受尽了委屈,此刻见我这番待她,立即流出了眼泪,对我道:“好妹妹,若是母亲有你一半的体恤我,我也不会如此烦恼了。”
“大夫人说你什么了吗?”我关心道,将手中的冰糖银耳羹递给她,向兰这回并未拒接,伸手接来,表情哽咽的道:“这些日子大夫人不停的责怪我娘家是个忘恩负义的,还不断背地里唆使你大哥休了我。你大哥向来耳根子软,在这个家里又是庶出,我真怕他一个大意,被大夫人教唆了去。”
“大夫人竟然这样做?那大哥怎么说的?”我忍不住问道,心想大夫人果然是个心思恶毒的,她心里恐怕是巴不得大少爷不好才是,也不想想她自己肚子里生不出儿子,将来若是大哥继承了家业,她还不是要依仗着大哥在家里过活?
“你大哥是个没注意的,能怎么说?还不是只有逆来顺受的份,他如今心里装着我,我生怕日后他扛不住了,真要休了我,那时我如何是好?如今我那娘家是回不得了。”向兰说着,鼻涕眼泪的又流了出来。
送入口中的冰糖雪梨羹原本是香滑甜腻的,如今却变成了食之无味,如同嚼蜡一般。
向兰吃了两口便吃不下去了,想要放下,我又劝着她硬是逼着她吃,向兰不忍心推辞我的好意,只得低头又勉强吃了两口。我一直觉得进食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任何事情都阻挡不了我进食的脚步,怎么如今瞧着向兰嫂嫂吃东
西,痛苦的都快要死去了。
我理解她的心情,却当真不能理解她对事物的排斥。如此想着,我从她手里接过剩下一半的冰糖雪梨羹,递给红妆,我拉着她的手,认真道:“嫂嫂,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不让大哥听大夫人的话,咱们不能再受那个老女人磋磨了。”
向兰一愣,立即捂住我的嘴巴,四周看了看,见周围只有红妆,远处门口伺候着几个婢女,估摸离着远许是听不见我们的对话,她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到:“寂喜,你疯了不成?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叫人听见,你便是忤逆不孝,传出去是要坏了名声的。”
我见她从打嫁入宁府便一直对我友善,不同于别人,就连这家中的奴才都是个攀高踩低的狗,听说我是扫把星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沾染晦气。
忍不住心下好奇,便问道:“嫂嫂,难道你不怕我?”
被我突然发问,向兰一时摸不着头脑,困惑的瞧着我,我解释道:“她们都说我天生晦气呢。”
我咧嘴一笑,露出白灿灿的牙齿,耳畔边传来向兰温柔的声音道:“都是些迷信,只不过长了一块胎记罢了,如何便说得你是个天生的克星?我瞧着八成是那神婆胡说八道,我从小生在书香门第,我娘便是受了这些神婆的歪理邪说受了不少苦,可你瞧瞧,她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风风光光的尚书夫人。”
“你娘?”我像是听见了什么新鲜事,忍不住好奇的瞧着她,倒是还不曾听过关于尚书府夫人的事情呢,许是那时候我年纪小,风言风语的还传不到我这里。
“我娘出生时嘴里长了两颗虎牙,不知被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泄露了出去,便有神婆说我娘这两颗牙是防父母,克家业的煞星。因了这些事情,我娘没少吃苦,可你瞧我们家现在不还是好好的?谁还敢说我娘一个坏字?”向兰语气陡然变得凌厉,一向温柔的向兰很少用这番语气说话。说这话时她的眼中带着强烈的不甘与义愤。
说着,她忽然将头转向我,目光变得柔和,伸手轻轻摩擦着我的后脑,道:“所以,寂喜,无论你在宁府中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与伤害,都要坚强的生存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过活的比谁都好,将那些曾经欺辱过你的人都踩在脚底下,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我困惑的点点头,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觉得眼前的向兰嫂嫂变得那般强硬,性子刚烈,倒不像外表那般看起来柔弱。
难怪向兰嫂嫂打从一进府中便对我极好,我心中难眠有一丝感动,一直冰封的心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对我来说是难得的甘之如饴
。
从向兰那出来,我同红霜准备回到自己住的西院,也不知怎么竟然半路遇上了宁悠儿。
宁悠儿瞧见我,架子摆的老大,露出一副倨傲的神情朝我走过来,我清楚的瞧见了她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本不想与她碰面,想悄悄从她身边快步溜走,宁悠儿倒是眼疾嘴快,立即对我呵斥一声道:“寂喜!你站住!”
完了,我心一悬,尴尬的转过身,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道:“有事吗,大姐?”
宁悠儿上下打量着我今日的穿着,嗤笑了一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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