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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第2页）
她大略扫了一眼，尸体倒在约一丈宽的血泊之中，地面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血脚印，应是案发后接触过尸体的人不经意间踩到的。
房间外尽是坑洼土路，院墙处歪着一棵枯树，树下一群丫鬟小厮正望着他们窃窃私语。
“哪位是管事？”她淡声问道。
贾捕头赶忙上前：“有何事？”
清欢伸手指向着地上的血脚印：
“案发现场已经被严重破坏了，还请管事的人把今日接触过尸体的人都记录一下，核对脚印记录在册。”
秋风又冷言奚道：“仵作只管验尸，何事竟插手查案之事了？”
清欢看也懒得看他，冷冷道：
“既如此说，日后无论是谁，可莫要以我的脚印曾出现在案发现场这种理由来盘问我。”
秋风心念一顿，这话甚有道理。今日袁府出入的人员过多，若他现在不记录脚印，日后他能用这种理由去询问三法司来的的任意一位官员小吏么？
可若是现在立刻便去记录脚印，倒像是怕了她一样。
言若白看出了秋风的窘迫，吩咐道：“秋风，去查。”
秋风顿时如释重负，有了大人的命令，那便不是怕那小仵作了。
清欢没有理会身后的嘈杂，竟直走向那掩面伏在尸首上哭泣的袁夫人，慢悠悠道：
“夫人，泪尽了就不必强挤了，还请您让让。”
袁夫人立时竖起一双圆眼怒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置疑我对老爷的哀思吗！”
清欢波澜不惊道：“哀不哀思的…您自己知道就好，万不必讲于人前。夫人，还请您让让。”
围在书房内侧的锦衣卫们有听见这话的，均不由得掩面轻笑。
袁夫人见状，虽气的脸色突变，却想不出一言以对，只得拂袖而去。
默默注视这一切的言若白面上虽平淡，心中却道有趣。
这丫头深沉的心机和怼天怼地的脾气，与他见惯的世家小姐们甚是不同。
在人家袁府，她敢当面拆穿当家主母并非真心哀悼主君…有些胆识。
清欢并未留意这些目光，屈身蹲下来，长吸了一口气，将工具箱打开，又取出一把精细的小剪刀，把死者伤处的衣服一一剪开。
这是个精细活，死者有些皮肉都混着血水和衣料粘在一起了，她足用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将这处理好。
仔细数了两遍，共十九处伤口。
清欢微微紧了紧眉，来得路上她也听说了死者袁立的身份。
她不解，死者是朝廷大员，究竟是何等的仇恨，至于让凶手痛刺十九剑，而且还特意避开了要害。
避开要害，连刺了十九剑，只为放干周身血液而亡，凶手明摆着要他受尽折磨再死。
清欢仔细查验了每一处伤口，皆是入肉二分，破皮伤筋未见骨，十九处无一例外。
下手之人是常年用剑的老手。
一旁的贾捕头见她神色凝重，便问：“可是有什么发现？”
清欢摇摇头，示意他莫要开口。
言若白罕见地起了兴致，略略抬眼向她看去，见她正伸手去摸尸体的下鄂和手指，又将尸体的眼耳口鼻尽数查遍，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
言若白微微动了眸色，这丫头…莫不是真查出了蹊跷？
验尸完毕，清欢起身向言若白淡淡道：“这位大人，方才见他们这样重你，想来你是这里管事的？”
秋风正巧从院外走进，便斥责道：“你这小仵作说话这么没规距，这位是我们锦衣卫千户，言大人。”
言若白淡道：“无妨，有什么发现，说罢。”
清欢：“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和现在京城的气候结合判断，死者应死于今日丑时和寅时之间。死者身上伤口共十九处，均未伤在要害，故死者是血尽而亡的。”
“根据地上的血量来看，这间书房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我记得昨夜子时开始下大雨，案发现场外面皆是泥地，但死者鞋底并无泥垢，故死者是在昨夜子时前进入这间书房，之后再无离开，直至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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