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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诚搀扶着奶奶走远,被错打的子夕一边擦着脸上不停地流下的泪水,一边对陈川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
陈川没有回应子夕,看着不停地擦拭着泪水的子夕,陈川的心觉得好痛,他走近子夕,轻轻揽过子夕的双肩,然后温柔地对子夕说:“觉得委屈就哭吧,我可以把肩膀借你,不论靠多久都没问题,只是今天哭完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哭了。好吗?”说完将子夕轻轻揽进怀里…
奶奶的一巴掌,让本来心里就苦不堪言的子夕除了委屈之外,也更加想念去世的父亲。在陈川的怀里,子夕的情绪像奔涌的山泉,一下子崩溃开来,开始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子夕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她难为情地躲开陈川,因为过度的伤心,脚步显得有些踉跄,陈川马上扶住子夕,让她坐到路边的长椅上,把子夕的头轻轻地揽向自己的肩头。
“父亲是因为我的固执而去世的,也可以说是我害死了父亲。奶奶无法接受父亲过早离世的事实,一夜之间就变得谁都不认识了,到处跑着去找父亲,看谁都像胡翔,只要有男人靠近我,就以为是来伤害我的。稍微清醒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跑去父亲的坟前静静地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有几次被找到时,奶奶竟哭睡在父亲的坟前…”子夕边流泪,边讲述着。
子夕觉得陈川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于是就把家里的变故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但子夕始终没有提及父亲的真实姓氏以及有关项链的事。她不想因此再生事端。
然而让子夕没想到的是:有人正在悄悄地寻找着她们母女。
最后子夕说:“如果他安于现状,息事宁人,不在商界再生事端,从而满足自己的贪欲,我愿意安于一隅,既往不咎。否则…”子夕不再往下说,她怕牵扯到项链的秘密,给她们母女再次招致祸端。
只见陈川轻轻地拍了拍子夕的肩膀说:“别怕,子夕,我会帮你,请相信我。”
陈川是个言出即行的人,从不轻而易举去承诺别人。今天子夕是个特例,冥冥之中,他觉得帮助子夕就是自己的责任说不清为什么,直觉告诉他,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是他的心告诉他:他的后半生都将会和眼前这个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缠绊。
一早,张秘书就拿着一沓文件找陈川签字。陈川的笔在一份份文件上飞舞着,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秘书。
等着拿文件的张秘书,看着陈川这一反常的举动,有点摸不着脑,这时老张才想起来:每天他穿好衣服老婆都会再帮他整理一下。因为昨天把老婆惹火了,今早老婆把衣服扔给他,他看都没看就穿上出门了,莫不是衣服穿出了问题…此时老张心里这个苦啊:老婆真的不能得罪啊,否则后果会很严重啊…顾不得了,老张开始自检:提起裤脚,袜子没穿错,是一双,过!再看看裤子,该封得封上了,该拉得拉上了,过!接着往上开始挨个摸上衣的纽扣,都确认没问题了,提着的心这才略微放了下来。
看着张秘书滑稽的样子,陈川忍住笑说道:“张秘书,你转过去走到门口再走回来,我看一下,”老张彻底懵了,觉得自己走得都顺拐了。
“像,非常像!”陈川边点头边说道。一旁的老张如坠云里雾里。
陈川开始继续签署着公司文件,老张拿着文件忐忑着刚想往外走,就听陈川又说到:“工作时间不谈私事,这样张秘书,晚上我请你喝酒。”“啊?喝酒?陈总。”老张吃惊地问陈川。“对,我请你喝酒,胡同里的小酒馆。”陈川又重复了一遍。
走出陈川的办公室,老张心里就开始敲起了鼓:好嘛,昨天刚刚把老婆给得罪了,今天我就斗胆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去,这在老婆大人看来就是我对她的无声的抵抗啊。昨天晚上已经被赐抱了一宿的枕头,今天还不得赐我个榴莲抱一宿啊…陈总啊,你会算吗?连请喝酒都赶到点儿上…
陈川和张秘书一走进小酒馆,老板娘就热情打着招呼:“真是好久不见,快快里边请”。陈川笑着说:“放心吧,以后我们会常来的。”“那真是谢谢啦!”老板娘是个很会做生意的女人。
酒菜上齐,老板娘寒暄了几句,去照顾别的生意了。
为了方便,陈川出来的时候换上了便衣,只见他把外套一脱,挽起白衬衫的袖管,拿起酒瓶就要给张秘书倒酒,老张赶紧拦下,忙说:“怎么能让你给我倒酒呢。”
陈川一脸的严肃,说道:“公司里你我以上下级称呼,那是没办法,是做给别人看的,也是公司的制度。走出公司,你就是我尊敬的老哥,来,老哥咱哥俩都满上,今天我有事跟你说。”听了陈川的话,老张觉得心里暖暖的。二十多年了,从陈川开始创建CH,老张就跟着陈川风里来雨里去,即使在最艰难的日子也从未有过离开的念头,听陈川一番话,老张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今天的陈川还是当年那个陈川,没有变!
陈川一边往老张碗里夹着菜,一边笑着问老张:“我说老哥,你早上在我办公室,那是怎么了。”说着,陈川开始模仿起老张早上的动作,老张听陈川这么一问,就说起了缘由,
“你嫂子昨天给我买了一件羊绒衫,他让我试一下,我一听价钱,说什么也不肯试,还告诉她赶紧把衣服退掉,然后让她自己买件好的衣服穿,就为这事,你嫂子昨晚一宿没理我,赐了我个枕头抱了一宿…”
老张的话,把个陈川笑得是前仰后合。
老张接着说:“每天上班都是你嫂子把衣服给我整理好,穿好了还要检查一遍再让我出门。”可是今天早上她把我的衣服一扔就不管了,我看都没看,穿着就出门了。”
“早上去你那里送文件,你一直盯着我看,我还以为是我的衣服穿得有问题,所以…”老张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不怕你笑话,我真是一天都离不开你嫂子,离开她,我的生活只会是一塌糊涂。苦日子熬过去了,好日子来了,可是她还是习惯把最好的留给我和孩子,自己却好多年都不填一件新衣服。孩子一天天长大了,而我却变成了孩子,对你嫂子的依赖甚至胜过了孩子。”
听着老张的话,陈川有一种触景生情的感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对老张说:“老哥,你可真有福气!”
看着略有几分伤感的陈川,老张说道:“兄弟,我们都是路走了将近一半的人了,你也不能总单着,孩子大了,他们会学着理解,父母年纪大了,离我们而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总也得让他们安心不是吗?
我觉得你应该在整日对你虎视眈眈的那群女孩里面找个你喜欢的…”
还没等老张把话说完,陈川就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老哥,我没那么自以为是,我很清醒,尤其是那些所谓的仰视我的人。之所以仰视,那是因为她们喜欢,或者说她们已经习惯仰视;而我之所以被她们仰视,那是我很幸运地在她们的视野之内,可是,老哥,高处风疾坡陡,站久了,人总是会冷会累的。有一天当你离开那个高度,离开她们的视野,可她们依然是仰视,只是主角不再是你,你也从此不再是她们眼中的风景,而有关你的一切对她们而言只不过就是一个传说而已。”
听着陈川的一番带有调侃味道的分析,老张不得不佩服陈川的清醒。
“再说我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调教那些所谓有些家世的姑奶奶们!我只想要一份平淡,踏实,不被物欲所左右的,不离不弃的真心实意的情感。”
听陈川说完,老张用看课题般的眼神看着陈川说道:“兄弟,你这个要求太高了,而且高得已经没高度了,找寻的难度,需要地毯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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