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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心下已知这是个极为排外的村子,不过在这种乱世,也许只有这种团结排外的村子才能多活一些年月。
成化大怒道:“老子走南闯北,还有什么村子进不得,我们又不偷又不抢,花钱买些吃食还能不让!岂有此理!”
水如烟看到村子就用黑斗篷遮住了面容未有发声,像她这样的美貌少女行走江湖这点自保的道理她岂能不懂,只要有外人,她就装成男子,随秦渊等进退,不惹人注意。
楚风见成化发怒,急忙拉住他道:“成大哥,他们也是无辜百姓,你切勿发怒。”
秦渊叹了口气对成化道:“收了剑吧,人家自己的村子不让外人进去也是人家的事,我们又不是强人所难的恶霸。”
看成化不情不愿地收了长剑,对面的汉子也松了弓弦。
秦渊上前拱手行了个剑客礼道:“各位大叔得罪了,我等兄弟并无不敬之意,如不能进村,只求买些热饭馒头,我等马上离去。”
见秦渊行礼,那领头的汉子话语也平和些,摊摊手道:“银钱在铜佛村屁都不是,每年交了官府,村里孩童尚不得果腹,哪有粮食卖给外人,你们快快离去吧。”
成化又待发怒,被水如烟拿枪杆点了点肩膀,只好按捺住怒气。
秦渊叹了口气向对方点点头,又道:“那我们有草药,还有腌好的鹿肉,能否换些米面呢?”
对方皱着眉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不卖也不换,快走快走。”
这下秦渊也不禁气结,对成化等摆摆手道:“走吧走吧,不和他们一番见识。”
等诸人走了数十步,没想后面那个领头汉子又高声喊道:“你们要是想歇息一晚,从村口向东五里有个铜佛寺,或可容你等一晚。”
秦渊回头答应一声,示意成化道:“恐怕只有去这铜佛寺了。”
诸人垂头丧气的向东走了五里,果然见到一座土筑的古刹坐落在一株大榕树边,古刹不大,约四五间进出,竟还算完好,红漆的梁木颜色还在,远远还听得到有木鱼敲击之声。
刚刚走到寺门前,却见三个光头的老僧背着破包袱从寺里出来,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
成化上前也装模作样的行了个佛礼道:“大师,我们兄弟四人欲过路往逐海城,求大师容我们留宿一夜。”
那几个老和尚一边往外走一边摆手道:“老衲都被赶了出来,哪还能容得汝等…..”
诸人一惊,忙上前围住这几个老僧相问,几个老僧本不愿说,无奈诸人纠缠,其中一个老僧无奈道:“般若大宗派来了新主持,说老衲等久未出门苦行,不得佛缘,遂逐我等出来四处化缘,十天半个月后方可回来,老衲自幼为僧,修持数十年,方在这铜佛寺做了主持,如今却不知要流落到何处,苦哉,阿弥陀佛。”
那老僧念了个佛号,拨开诸人向铜佛村行去,边行边喃喃道:“汝等莫拦老衲去路,天黑前还要赶到铜佛村,若入夜,老衲几个破骨头岂不是要喂了野兽。”
听是新主持的决定,诸人也没什么念想,只有放这几个老僧蹒跚远去,这才面面相觑的向寺内走去。
这铜佛寺还有些香火,进了山门便是前禅院,禅院正中有个土塑的香炉,还插着数只香签,香炉后便是正殿,门头有个破旧的木匾,依稀写着铜佛殿的字样。
殿门虚掩着,成化上千推开殿门,之间一个胖僧随意的坐卧在大殿正中,敞着灰黄的僧衣,露出肥胖的胸膛,嘴里嗡嗡念着经文,却不见木鱼经卷。
胖僧看不出年岁,似是三四十岁,又像四五十岁,一身肥肉倒是光滑的很,眯着眼睛,面带微笑,显得高深莫测。
这大殿倒没什么铜铸的大佛,只在后墙上挂着一副布卷,绘着一座金身古佛,宝象庄严。
成化上前道:“大师,我等兄弟途经此地,望借宿一宿,也借锅灶做些饭食,明早便走,定留些香油钱。”这次他倒没有大咧咧的瞎咋呼,也算憋出几句文绉绉的话来。
那胖和尚睁开双眼,看了一下诸人的打扮,摇了摇头道:“铜佛寺不留俗家借宿,抱歉抱歉。”
成化一听急了,朝着后方的禅房,声音也大了许多道:“还请主持大师出来说话,通融一下。”
那胖和尚依旧慢腾腾的道:“阿弥陀佛,贫僧便是这铜佛寺的主持,也是铜佛寺唯一的和尚,贫僧说的,便是铜佛寺的规矩,几位施主请回吧,此地向西五里便有村落,自可借宿,铜佛寺是万万不可的。”
成化顿时怒了:“那什么狗屁村子,把我等兄弟赶了出来,你这鸟寺竟也要赶我等,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那胖和尚丝毫不见情绪变化,依旧笑眯眯、慢腾腾的道:“几位施主去村里多番哀求,想那村中也不至于拒之门外的,这些天铜佛寺是万万不可借宿的。”
成化怒火中烧,正待拔剑,一直未发话的秦渊却向诸人使了个眼色,从后一把拉住了成化就向外走,诸人不明所以,只有跟着秦渊出去,直走出数十丈远,成化才老羞成怒的甩开秦渊的手问道:“你拉我做甚。”
秦渊回头看了一眼那古寺道:“这胖和尚有古怪。”
成化皱眉道:“一个和尚,竟能养这般胖,定不是什么好人。”
秦渊却摇头道:“非也,这位大师身上有一股正气,说不清道不明,我看绝非奸邪之辈。”
水如烟这才开口道:“一身正气?这你也看得出来?”
秦渊抿了抿嘴道:“且不说正气,这位大师内功极为深厚,前所未见,若是动起手来,我们四个加起来恐怕也打不过人家。”
听到内功儿子,成化顿时瞪大了眼睛,来了兴趣道:“什么劳子内功?”
秦渊看向古寺,认真的道:“应是那佛家玄门正宗,磅礴如海,又平静如潭,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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