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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楚南渡脊背立即吃痛,秀手轻拂划过脊梁,紫色官袍直接紧贴上背部,颜色加深,血花怒放满骨背山岗。加上气愤的妇人声音:“只是?!”
自家妈护姑娘,天经地义,向来不输世间孩子爹,下手有时更狠,哪管什么菩萨心肠。
许洛山摇摇头,示意娘子可以收手,冷静道:“楚南渡,你们想引剑老出手平衡北渚国手,多些剑道气运,再出兵甲平定烽火,这我不管。还是你们依靠仙人,想让南朝再经历一次金陵屠,失去一城或一州再换来三十年南北无忧,这我也不管。”
随后大声说:“但洛城的人,你们动不得!我不入局,剑老不至,皇宫于我已无人。”
这么好说话?仿佛感觉还没有孩子妈狠,可孩子他爹不讲道理啊。
长剑瞬间贯胸,不及回复,楚南渡金身碎为琉璃状,四散。已是留手,没有伤及心脏,灵气断停。
敲棋的人原来不入流,落子的人变成他人的棋子。
鲤鱼走江,自入鱼篓。
楚南渡的身影向北方坠落,此刻应该落场雪,毕竟天上仙人此刻才真正落子人间。
神仙眷侣,一提剑一拈花,俯瞰云端。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二月的姑苏城,春风已经开始裁剪柳叶,剪出弯弯三更夜半月色皎洁,离人愁苦。
古时,柳同留,枝枝叶叶皆是离愁,恰戴游子头上,醉卧良人眉梢。
那时长亭送别后,此夜红楼,天上人间一样愁,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白天,姑苏堤旁的绿柳下早早有满腹牢骚的“才子们”,折下两枝把玩,吟诗作对。应该不是交流才情,诗词歌赋,而是富豪公子家花上百两银子买点好诗,拔高自己的好名声,好去勾搭纯情的豆蔻少女漫卷珠帘。
不合时宜,哒哒的马蹄声从堤远岸及近响起,青衣少年鲜衣怒马远别姑苏城,有些风尘,不曾停留倚堤亭。
不然以少年的容貌和家世,又是满楼红袖招,醉上千日来吃姐姐嘴上胭脂的婀娜景象。
白马忽逝,已下白堤出城门,少年的长衫迎风磊落,春风正得意,眉心一点朱砂,向着东都骑行。
那年,没有状元、榜眼,已近油灯枯尽的老史官挑灯提笔:今日殿试,及冠青衫丰神如玉,笑辞鳌头,倚马万言只求探花。
小阁楼的老书生展眉而笑,马蹄声未曾是错误,少年不是归人,也不是过客。
同样山陵崩于那年冬天的旧皇笑道:“姑苏吴为,欲想一生无为,朕偏让你求不得,又恰恰让你求得,好你个方及冠远游探花郎。”
也正是那一年,烽火起北扬州城,柄柄加急传剑如风雪漫京城。
吴为,探花郎,一笑如落樱。
一生不曾修道,只不过有总角孩童唱起歌谣:“天上玉郎,人间探花。”
红粉风流,无逾此君。
一虎一犬,一花一橘。
青史里,那些新旧少年花,开的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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