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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段伶官最终没有追来。刘、仲二人如释重负。
仲画辞此时穴道已解,脑中满是刘晗卿替自己解穴情景。双臂搂着刘晗卿,神游天外。刘晗卿此时伤已稳固,又服了慈悲玄机散,只需静养时日,并无大碍。见仲画辞躲在怀里,心中也不忍与她分开,一手揽住她纤腰,一手摸着她青丝,满目柔情。
二人便那般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仲画辞问道:“夫君,你在想什么?”刘晗卿微微一笑,一手捧着她的脸,柔声笑道:“我在想,我们成亲这般久了,却还没有洞房......”
仲画辞秀靥羞红,轻轻锤了锤刘晗卿胸口,玉臂轻绕刘晗卿脖颈,嘟着嘴道:“又不是我不让你入,谁叫你自己......”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刘晗卿嘻嘻一笑,与她鼻尖相对,悄声道:“既然你都这般说了,可不许躲......”仲画辞惊呼一声,面带红霞娇羞道:“这里,不行......”
刘晗卿奸计得逞,心头得意扬扬,开心至极,轻轻吻了她一下,柔声在她耳畔道:“好,听你的。”
仲画辞只觉心如小鹿乱窜,神色娇羞不已,偷偷看了一眼刘晗卿,见他方才还在使坏,忽而又变得乖巧,心中竟没来由有些失落。刘晗卿仿佛看清她心思,一手揽住她腰,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坐下,一脸臭美道:“我把你从段伶官手中救出来了,是不是很厉害?”
仲画辞满脸柔情看着他,想着他这些日拼命追赶,不顾性命与段伶官拼死一战,拖着重伤也要把自己救出来,又是心疼,又是怜爱,搂着他道:“以后不管遇到何事,不许那般拼了。”
刘晗卿只觉心头如沐春风,温暖无比,将头枕在仲画辞胸前,懒洋洋道:“你若安好,我便如寒山寺中晒太阳的猫,每日眯眼打盹,自在逍遥,再好不过。但若有人想伤害你,纵然变身猛虎,犯下杀怒,我也在所不惜。”
仲画辞知他心意,将下巴枕在他头顶道:“我不要你为我不顾性命,若是那般,即使我得到再多,再是安然无恙,又有何意义?”她极少这般直抒心意,刘晗卿听在耳中,深知自己在仲画辞心中无可取代,抬头咬着她耳垂道:“真是傻话,我既是你的夫君,若我都不护着你,难不成让别人来护着你?”
仲画辞又羞又喜,知道从今以后,便是千难万险,也难将刘晗卿与自己分开。所谓折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大抵如此。一时心花怒放,忍不住将刘晗卿抱得更紧,心中暗想:“我已是他妻子,便是他今日真要在此洞房,我也答应他。”
二人虽已拜了天地,但如此单独待在一起,还是一年前在金陵船上。只是那时二人毕竟不是夫妻,与如今不可同日而语。
眼见着外面天色将暗,刘晗卿皱眉道:“只怕今日要在这过夜了。”仲画辞心中甜如蜜,小声道:“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无妨。”刘晗卿听她此言,欢欣不已,让她在此别动,自己出洞,寻了些野味,剥皮洗净,烤熟分食。
值此荒郊野岭,夜晚不敢生火,唯恐段伶官去而复还,发现端倪。好在此山洞在断崖之上,四周只有藤蔓攀爬,并无小径供野兽出没;加上暮春时节,天气已暖,洞中又干燥,虽不曾生火,却也不觉寒冷。
刘晗卿抱着仲画辞,二人相拥而卧。仲画辞忍不住问道:“那段伶官和典姥姥,真有那一段往事么?”
刘晗卿道:“如假包换,我若编这么一段故事,那段伶官也不会认啊。”仲画辞想了想道:“说得也是。只是我从小在典姥姥身边长大,从不曾听她提及此事,想来,只怕也在心中封尘已久吧。”
刘晗卿道:“只怕不尽然。典姥姥虽是女流,却为人豁达,性情豪迈,丝毫不输须眉,她不提及此事,只怕更多是不屑于说起段伶官此人。段伶官所谓两情相悦,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仲画辞躺在他胸口,闻言坐起来笑道:“这等隐秘之事,典姥姥不说,你是如何知晓的?”刘晗卿笑道:“我逃婚出来......”一语未甫,就见仲画辞柳眉倒竖,捏着他脸道:“你还有脸说。”刘晗卿连忙求饶,耳畔忽听得仲画辞道:“夫君,今日你替我解穴之时,心跳得厉害,可是有什么想法?”
刘晗卿大囧,转念一想:“如今佳人在怀,岂能退缩。”转而微微笑道:“我对自己的娘子心动,有何不可?”
仲画辞若有所思,俄而轻咬朱唇,看着刘晗卿道:“你那日替宁小姐疗伤的时候,可曾也心跳如此?”刘晗卿哑然失色,慌忙解释道:“画辞,天地良心,我替宁姑娘疗伤之时,只是秉承医者仁心,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仲画辞撇嘴道:“那可说不好,人家宁姑娘蕙质兰心,这天下男子,恐怕没几个见到不会心动。何况,有些人当时连旷夫身份都能默认,或许心中只恨自己成亲太早罢。”
刘晗卿本靠在石壁上,闻言猛然坐起,俄而叹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仲画辞搂着他脖子,似笑非笑道:“如何又怪我了?”刘晗卿振振有词道:“你见到宁将军和南星姑娘,介绍自己只提仲家,半个字也不曾提到我,我在旁边眼睛都瞪直了,你仿若不见。我如何不气......再说,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我正要说和你的关系,你抬脚便踩我,仿佛生怕我说破,我,我自然心生不快。”
他轮番数落出来,仿如自己受了莫大委屈。仲画辞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忍不住“噗嗤”一笑。刘晗卿闻声止语,愣道:“这,有何可笑?”仲画辞樱唇在刘晗卿嘴上轻轻一点,问道:“还生气么?”
刘晗卿全身如遭雷击,脑中空空,心顿时软了,吞吞吐吐道:“早就不生气了。”仲画辞微微一笑,眉目含春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非分之想的?”刘晗卿一只手环顾其腰,竟将她整个腰搂住,低声道:“在金陵看花灯的时候。”
仲画辞凝神细看着眼前人,忽而“噗嗤”笑道:“不跟你闹了,快跟我说说,典姥姥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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