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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从猿到人 劳动创造人类（第1页）

这种鱼虾，每天总要随海潮冲上来许多，可以说是取之不尽，不像果子那样随季节有多少，因此猿人便常常成群结队前来，数量也越来越多。

一天，一个猿人不经意间看见有一个蛤蜊被太阳照开了口，他觉得相当奇怪，石头怎么也会开口，便慢慢用爪子抠出蛤蜊肉，尝了尝，原来也是可以吃的，味道还不错。

这一新发现，使他惊喜不已，便又捡起一个放入口中，使劲一咬，坏了，牙生痛得厉害，只好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

别个猿人见他这般模样，也模仿着拾个蛤蜊来慢慢来咬，咬来咬去，咬了半天就是咬不开，情急之下，把手中的蛤蜊愤愤地朝地上摔去，还捡起块石头狠狠砸去，把那蛤蜊砸得稀烂，里面的肉也成了肉酱了。

这个猿人心有不甘地用指头挑起地上的肉酱尝了尝，立马开心得咧开了嘴，赶紧拾了许多蛤蜊，个个砸得稀烂，抠出里面的肉来，吃得不亦乐乎。从此，他们又多了一种美味。砸了许多年，也砸出了许多经验。渐渐，各种贝类也都成了他们的食物。

海边有如此丰富的食物来源，渐渐吸引了众多的猿人来到海边。这样，聚集在海边的这一群猿人暂时都解决了饥饿问题，安稳地度过了难挨的冬季。天长日久，他们也懒得再回树林里去了。他们留在海滩上的贝壳越积越多，就像一座座小丘似的。

直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前，人们还常常在海滨附近发现这种叫“贝冢”的遗迹，就是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而这部分滨海、临水而居的猿人就是后来被蔑称为“九夷”、“东夷”和“南蛮”的苗氏祖先。

远离海滨的猿人就没有这种口福了，他们除了果子之外是很难得到食物的，一到冬天，常常就会忍饥挨饿。有时实在饿得没有办法，就碰到什么吃什么。他们渐渐吃起各种昆虫来了。

它们有时在树上采集野果时也会遇见鸟窝，碰巧也会掏着鸟窝里的鸟蛋，试着放入嘴里去吃，结果发现味道也相当不错，可就是不容易得到。因为常常有母鸟护着鸟窝，你去掏它的窝，它就会发警，公鸟就会呼来铺天盖地的鸟儿向你飞扑而来，一阵乱啄乱抓。这种合群的力量是相当强大的，虽然猿人比鸟的力量要大许多，但势单力薄难敌众鸟的情况也经常发生，所以想吃鸟蛋也是相当难的一桩事情。

这时候“中国”北方地区，尤其是黄河中游一带有很多高大的鸵鸟，它的蛋也非常之大，渐渐成了猿人的最爱，为此也动足了脑筋。发展到后来，只要鸵鸟一不留神，蛋乃至小鸵鸟都会成为猿人的食物。

尽管当时森林已经渐渐减少，但和现在比起来，还算是相当广袤的，林间动物遍地都是，可凶猛野兽也不在少数。

当时猿人保护自己的工具只是木棒和石块，遇到厉害点的野兽就无法抗衡，遇到豺狗、狼、剑齿虎、豹、熊、毛象等凶猛、庞大的野兽常常送命。因此，他们整日总是小心翼翼，东张西望，一看苗头不对，就飞快逃回洞穴或是赶紧上树。

有一个冬季，天气晴朗，一群猿人出来觅食已经有些时间了，仍然两手空空。正在他们饥肠辘辘、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有几个白点向这边慢慢移来。这种白点，他们在山上是常常看见的，知道那是几只温顺、活泼的小羊正朝自己这边走来。

突然，一阵恶风刮起，离小羊不远的草莽丛里跳出一只斑斓凶猛的剑齿虎，只一扑，早已把一只可怜的小羊扑到在地上。其它几只小羊没命地飞跑逃去。

猿人们也吓得各自迅速爬上树去，紧紧抱着树枝，紧张地望下窥看。只见剑齿虎的利爪按着小羊，正在狼吞虎咽、连皮带骨地吃得不亦乐乎。

猿人虽然也常常看到这种惨剧，但如此近距离看着仍不免觉得胆颤心寒。他们看到剑齿虎吃得如此起劲，忽然内心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嫉妒还是羡慕，只是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多一会儿，剑齿虎大约是吃够了，心满意足地舔着舌头慢慢走开了。

猿人们望着剑齿虎那种心满意足离去的样子，更加觉得自己饥饿难忍了，便从树上溜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朝那摊剑齿虎留下的零星碎块走去。

猿人们走到那里，站立着望着地上连骨带血的一滩碎肉，犹豫了一会儿，一个猿人慢慢地蹲了下去，捡起一只残碎的后腿，腿上还带着丰满的嫩肉。他拿在手里细细地看着，饥饿迫使他硬着头皮尝试着咬了一口，想不到竟是那么柔软肥美，不知不觉把整个羊腿上的肉都吃光了。其他手脚快的猿人也从地上抢了些零星碎肉，个个啃得干干净净。

这次经历不仅解决了他们的饥饿，而且更使他们知道，除了果子以外还有许多东西是可以吃的。得到这个经验以后，他们出去觅食时，总是格外留意猛兽吃剩的东西，不管是羊是鹿，只要碰到就捡来吃个饱。不久大家都学会了吃这种新鲜的肉类。不过这种好事也不是经常可以碰到的，碰不到的时候依然是挨饿的份。

一天，他们正在觅食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堆草丛里有索悉索索的声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探头探脑。他们停了脚步，屏息观察着。草丛里突地窜出一只小兔来，活泼地挑拨着草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第一个吃羊肉的猿人被这兔子雪白肥硕的身体所吸引，马上联想到那天雪白肥硕的小羊，不是和眼前的一样吗？这应该也是肥美的食物吧。虽然他从来没有吃过兔子，可是眼下的饥饿逼迫他必须去尝试一次。他准备好了，调动所有神经，学着剑齿虎的样子，出其不备地迅速扑了过去。小兔子吃了一惊，挣扎着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猿人按着兔子，模仿剑齿虎的动作，尽力一口咬去，兔子的毛血塞满了他的嘴。他尝到了兔血的鲜味，和那羊肉仿佛。饥饿容不得他仔细品味，不大功夫，他已放开肚量尽情饱食了一餐。

从此，猿人们不但吃起了兔子，看见其他的小动物便也尽力去捕捉来吃。他们不仅自己单打独斗，还学会了纠集起同伙群起攻击稍大些的动物来吃。

一天，有一个猿人发现山上有一头弯角羊正在吃草，连忙招呼同伴，大家迅速地跑上山去，正要前后包围上去，弯角羊已经惊恐地窜上坡去，十几个猿人都拼命向前追赶，眼看就要追上，忽然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顿时山上石头狂飞，前面俊俏的山峰也变得摇摇欲坠似的，脚下的石块纷纷滚下山去，猿人个个头晕目眩，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上。那些满天乱飞的大小石块像雨点般打来，直打得他们鲜血淋漓，伤痕累累，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命大的猿人才陆续转醒过来，只见漫天通红，红里还透着些许暗淡阴森的昏黄色，阵阵震天动地的轰隆声音，接连不断，漫天飞沙走石，尘土蔽天，地还在摇晃不定，鼻子里只闻到一股特别的焦臭味道。树林倒得纵横遍地，一片狼藉，各地沙石土灰堆积如山，一派凄凉光景。

大家挣扎着爬起来，望见远方烈焰熊熊，漫天通红里浮着一阵滚滚黑烟，直冲云霄。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吓得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几个头破血流、遍体鳞伤的猿人根本无心顾及此景，只是呲牙咧嘴，疼痛难忍，叫痛不绝。他们一伙记挂着洞穴里的小崽子们，便顾不得危险，一瘸一拐地互相帮携着朝山下洞穴走去。

这时，山路上已经堆满乱石，随着地面的不断晃动而不停地骨碌碌滚动。一路上，这伙猿人碰到许多大大小小的野兽，像土狼、犀牛、骆驼、黄羊、牛、花鹿、驴和无数的猿人，都在纷纷奔窜，各自逃命，混乱不堪。有嚎叫的，有哭喊的，一大群挤过去，一大帮涌过了，乱成一团。

这种混乱的场面，更加使他们惊慌失措，跌跌撞撞许多时候，仍然没有分清东南西北。这时又听得一阵惨厉的怪吼声，那边山上冲下来一群豺狼虎豹，也都狂嚎乱叫地拼命奔跑，一会儿，山上又骨碌碌滚下来几头毛象，向山下逃去。

猿人看见这般光景，越发心胆俱碎，晕头转向地瞎撞了许多时间，方才找准了方向，跑向自己居住的洞穴地方。找了多时，才找到已经崩塌了的洞穴，洞口重重叠叠压着许多乱石，急得他们惶惶地目瞪口呆。

有个猿人奋力一呼，众猿人赶紧尽力搬移起乱石来，把搬得动的石块都搬移开了，好不容易才露出一个窟窿，里面传来的呻吟声更加使他们焦急无比。直到它们累得个个筋疲力尽，洞口重重叠叠的乱石才被挪开一个口子，进得洞来，它们顺着自己熟悉的声音，一阵瞎摸，摸到的活的，抱着自己的小崽子笑，摸到已死的，呼天抢地地哭。等到大家平静下来，都觉得有必要重新去寻觅一处安全的栖身之处。于是他们抱崽携子地满山找寻起来。

此时，那些土狼、黄羊、花鹿一类的动物早已销声匿迹，山里四处回响着熊咆虎啸的凄厉声音。猿人认得这种声音是那些猛兽在饥饿时候才发出的，个个吓得不轻。他们知道就凭现在疲惫不堪的身体，外加拖儿带女的现状，要是这种猛兽一旦寻味找来是根本无法抵抗的。正在一筹莫展、万分危急时刻，他们忽然看见那边还有几颗粗壮的大树没有拔倒，一时情急生智，纷纷跑到树下，努力攀爬上去。刚刚上得树来，喘息未定，早见许多凶猛无比的猛兽，已经气息咻咻地边走边嗅，款款而来。

猿人屏住气息坐在树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它们从树下走过。末尾一只剑齿虎走到树下时，忽然抬头望上咆哮几声，大约是嗅到树上猿人的气味了。它猛地向上扑来，但终究爬不来树，只得向上望了几眼，悻悻而去。

猿人们刚刚缓了口气，那边又传来几声嚎叫，也不知是什么动物，只觉得叫声尖锐刺耳。这时天色已经暗淡起来，望过去一团漆黑，只见点点绿森森的光亮在缓缓移动，猿人料想那肯定是土狼一类的凶残野兽，只得抱紧小崽子，战战兢兢在树上过了一夜。

整夜里只见那边天际仍然一片通红，天空也依然弥漫着阵阵浓烟，甚是吓人，时不时传来隆隆声响，大树也随之摇动一番。猿人被摇动得头晕目眩，只得紧紧抱着树枝，简直是难以支撑。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大家在树上聚成松松的一圈，一起商量起出路来。

原来猿人自打住到地上的洞穴里后，吃了许多动物，比专吃野果时的脑容量已有相当的增加，所以脑袋越变越大，智力也随之大有长进。后来又常常合群抵抗、围捕野兽，斗争激烈时候，嘴里常常发出呼喊声，彼此转达一定的意思，互相配合、呼应。久而久之，这种声音便有了高低快慢的分别，形成了一种简单的言语。

现在他们便使用这种言语，互相商量着。商量的结果，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洞穴之前，还是暂时住在树上。于是大家一起动手按照鸟窝的样子，把树上小枝折断下来，细细地铺架到粗壮的树丫上，把小崽子放在上面，留下几个母猿人看守，其余猿人都冒险下树找寻食物。找了一会儿，大家才感觉到眼下的天气比这场大变故之前暖和了许多，有种四季如春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这伙猿人转过山脚边，忽见前面远处有许多猿人，推推攘攘挤成一团，好像在抢夺什么东西。连忙赶过去一看，原来山脚那边有许多鹿、兔、羊、狗獾等动物倒毙在地上，还散发着一股从未闻到过的香味，引人垂涎。那伙猿人正在争相抢夺，有抱的，有抬的，有拖的，都在往他们自己住的地方运。

这伙猿人急忙动手，也抢到了几头半焦的狗獾，两只烤熟的羊。大家抬回自己居住的树下，用嘴咬开毛皮，共同分享起来。那种味道简直香美无比，比以前吃的生肉好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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